晨光刚把院子里的雾气吹散,王大柱就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来了,后架上还捆着把新崭崭的夯土锤,锤头是铸铁的,锃亮的表面在阳光下闪着光,一看就是刚磨过的。
“勇哥,俺来了!”王大柱把车停在院角的老槐树下,动作麻利地跳下来,嗓门洪亮得能惊飞树上的麻雀,“你说的升级鸡舍,咋个建法?要不要比上次那个再大一圈?俺家那鸡舍就是太小了,鸡都挤得慌。”
田勇正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图纸,听见声音抬起头,指了指旁边的空地——这块地在老鸡舍旁边,比老鸡舍小一半,大概十平米左右,阳光充足,还靠近小溪,浇水方便。“不用太大,就这么大,够十只鸡住了。”他用树枝在地上比划着,线条画得清清楚楚,“你看,这边留个通风口,装个小窗户,夏天能通风,还能挡雨;那边弄个斜坡顶,铺层石棉瓦,比茅草顶结实,还不漏雨;底下再砌五十公分高的砖,防蛇防鼠,灵鸡住着也安全。”
他特意在图纸上标了几个小圆圈,是打算埋灵草碎的位置——灵草碎能缓慢释放灵气,让鸡舍里的灵气浓度更高,灵鸡住进来,长得更快,下的蛋也更有灵气。这都是他昨晚在静室里琢磨好的,既不显眼,又能发挥作用,完美符合“低调修仙”的原则。
王大柱凑过来看图纸,蹲在地上,手指在图纸上划来划去,挠了挠头:“勇哥,你这设计得比俺家灶房还讲究,这鸡住得也太舒坦了吧?跟小别墅似的。俺家那鸡舍,就是搭了个破棚子,漏风漏雨的,鸡下的蛋又小又少,跟你家的蛋没法比。”
“科学养鸡嘛,得让鸡住得舒服,才能下好蛋,长得壮。”田勇笑着,从屋里拎出两瓶灵井水,递了一瓶给王大柱,“先歇会儿,喝口水再干。这水是从后山小溪里打的,凉丝丝的,解乏。”
王大柱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抹了把嘴,脸上的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滴:“还是勇哥你懂行!俺就想不到这么多,俺家那口子总说俺粗线条,不会细致活。对了,勇哥,这砖是用新的还是旧的?俺家还有点旧砖,要是能用,俺就扛过来。”
“用新砖吧,旧砖不结实,怕撑不住。”田勇说着,指了指墙角堆着的新砖,“昨天刚从镇上拉回来的,质量好,还防潮。你看,砖缝里我打算掺点灵草灰,能防虫子,还能让砖更结实。”
他说的灵草灰,是之前晒干的灵草烧的,里面还残留着点灵气,掺在灰浆里,既能让砖粘得更牢,还能缓慢释放灵气,一举两得。王大柱没多想,只当是田勇的“土办法”,笑着说:“还是勇哥你细心,连砖缝都想到了。俺要是有你这心思,俺家那鸡舍也不会那么破了。”
两人歇了会儿,开始动工。田勇负责砌砖,王大柱负责夯基。王大柱赤着膊,古铜色的脊背上汗珠滚滚,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夯土锤抡得呼呼响,每一下都砸得实实的,地面都跟着轻微震动。田勇则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砖刀,灰浆抹得均匀,砖摆得笔首,比镇上的瓦匠还专业——这都是灵力的功劳,他能精准控制手上的力气,灰浆抹得不多不少,刚好能把砖粘牢,还不会流得满地都是。
“勇哥,你这砖缝咋抹得这么匀?跟用尺子量过似的。”王大柱放下夯土锤,凑过来看了看,忍不住赞叹,“俺家那口子上次砌墙,灰缝歪歪扭扭的,还老掉砖,最后还是找镇上的师傅帮忙才弄好。你这手艺,比师傅还强。”
“慢工出细活呗,多练练就会了。”田勇笑着,手里的砖刀没停,“你要是想学,以后砌墙我教你,不难。”
王大柱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俺正想学门手艺呢,以后村里有人砌墙,俺也能去帮忙,挣点零花钱。”
田母在旁边的菜园里择菜,看着两人干活,时不时递瓶水,笑着对刚从地里回来的田父说:“你看勇子和柱子,干活多利索。勇子这阵子越来越能干了,啥都会,比你当年强多了。”
田父点了点头,手里拿着烟杆,却没点,眼神落在田勇砌砖的背影上:“这孩子长大了,心思也细了。以前在城里打工,回来还蔫蔫的,现在跟换了个人似的,有干劲。”他总觉得儿子这阵子有点不一样,力气大了,手艺也变好了,可具体哪儿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只能归结为“长大了,懂事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田母做了灵猪肉炒青椒,还有灵鸡蛋羹,香气飘满了院子。灵猪肉是自家养的,肉质比普通猪肉嫩多了,炒在青椒里,油亮亮的,入口即化;灵鸡蛋羹蒸得滑嫩,撒了点葱花,鲜得能掉眉毛。王大柱吃得满嘴是油,筷子没停过,含糊道:“勇婶,您这手艺真好,比俺家那口子强十倍!这肉真嫩,蛋羹也香,俺能再吃一碗饭。”
“吃吧吃吧,管够。”田母笑着,又给王大柱盛了碗饭,“下午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别硬撑。勇子,你也多吃点,上午砌砖累了。”
“哎,妈,我知道。”田勇答应着,夹了块灵猪肉,慢慢嚼着——灵肉里的灵气顺着喉咙往下滑,丹田的气旋转得更快了,上午砌砖消耗的灵力很快就补回来了,连带着皮肉的酸痛都减轻了不少。
下午接着干活,王大柱负责搭鸡舍的框架,田勇负责装窗户。窗户是田勇特意去镇上买的塑钢窗,又轻又结实,还能推拉,比木头窗好用多了。装窗户的时候,田勇特意调整了角度,让阳光能刚好照进鸡舍里,又不会太晒——灵鸡喜欢晒太阳,阳光里的阳气能滋养它们的灵气,下的蛋也更有营养。
“勇哥,你这窗户装得真平,一点都不歪。”王大柱看着窗户,忍不住赞叹,手里还拿着根水平仪——是田勇借给他的,“俺上次装自家的窗户,装了半天都歪歪扭扭的,最后还是找镇上的师傅帮忙才弄好,还花了五十块工钱。”
“慢慢来,别急,对准线就行。”田勇笑着,手里的螺丝刀转得飞快,每颗螺丝都拧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松,也不会把塑料拧裂——这都是灵力的功劳,他能精准控制手上的力气,比用工具还准。
两人配合着,很快就把框架搭好了。看着眼前这个小巧精致的鸡舍,白墙红瓦,还有个小窗户,王大柱擦了把汗,脸上满是成就感:“勇哥,这鸡舍建得真好看,俺都想住进去了。比俺家那小偏房还舒坦,又亮堂又干净。”
田勇也挺满意,拍了拍鸡舍的框架,手感结实,灵气也能顺畅地在里面流动:“明天再铺石棉瓦,装上门,就差不多了。对了,柱子,你明天早点来,中午给你炖灵鸡汤,补补力气。”
“真的?”王大柱眼睛一亮,脸上的疲惫瞬间消失了,“那俺明天天不亮就来!俺还从没喝过灵鸡汤呢,听俺家那口子说,比普通鸡汤香多了。”
王大柱走后,田勇又在鸡舍里转了圈,悄悄在西个角落埋了点灵草碎——灵草碎用透气的纸包着,埋在土里,能缓慢释放灵气,让鸡舍里的灵气浓度更高。他能感觉到,灵草碎刚埋下去,周围的空气就好像清新了几分,灵气也更浓了。
田母走过来,看着鸡舍,手里还拿着个刚摘的西红柿,递了个给田勇:“勇子,这鸡舍花了不少钱吧?比上次那个贵多了。你爸还念叨呢,说你太舍得花钱了。”
“妈,这钱花得值。”田勇接过西红柿,咬了口,酸甜多汁,“等灵鸡住进来,下的蛋更多更好,到时候卖了钱,比花出去的还多。而且灵鸡长得快,肉也好吃,您和爸也能补补身体。”
田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行,听你的。你爸去给你买啤酒了,说你干活累了,喝点解乏。晚上想吃啥?妈给你做。”
“啥都行,妈做的都好吃。”田勇笑着,心里却在盘算——等鸡舍建好,灵鸡搬进来,再用小云雨术给它们浇点灵雨,用不了多久,灵鸡就能下更多的灵蛋,灵蛋里的灵气也会更浓。这可是修炼的好东西,既能自己吃补气血,还能给家人补身体,一举两得。
月光洒在鸡舍上,框架的影子拉得老长。田勇坐在门槛上,闭上眼睛,开始修炼《长生诀》。丹田的气旋转得越来越快,吸收着空气中的微弱灵气,还能隐约感觉到鸡舍里灵草碎释放的灵气——这末法时代的修仙路,虽然慢,但是每一步都走得踏实。他知道,这升级鸡舍只是开始,以后还得建更高级的药圃、更结实的大棚,一步步把这个家变成修仙的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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