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在安慰褚尘渊，此时却哭得不能自己，哽咽间连话都说不全。
“是我…是我…”
泪水决堤般从眼中倾泻而下，她低下头仿佛犯了错的孩子，掩面啜泣。
那人本是明珠一颗，熠熠生辉，只想平凡度日，却最终被尘事拷上枷锁，香消玉殒，可她本该应该活得好好的。
褚尘渊顿时没了主意，这回得换他来哄了，自打二人相识以来，还未见她如此伤心过。
“言儿。”
他在身后紧紧将她拥在怀里，顺势又勒紧了马，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抱着她安抚，尽管眼尾己是薄红，声音带着哭腔。
“不是你的错，要算的话也是我起的头，是我招惹了沈家，但此事实在是滑稽，我照章办事，那沈知秋是自尽与我何干，可那莲儿却揪着不放！实在是无妄之灾！”
瞿疏言倚在他怀中黯然神伤，过了好久情绪才稍微缓和。
“可我还是无法释怀。”
她的声音也带着哭腔，眼中满是自责与痛苦。
“若不是我心软收留了莲儿，姐姐也不会遭此厄运。”
她的手指紧紧揪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愧疚。
褚尘渊轻轻捧起她的脸，“这不是你的错，你心怀善意，却被人恶意利用，是那些恶人不明是非。”
听到这番话，瞿疏言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可是我……”
“没有可是。”
褚尘渊将她搂得更紧，下颌抵在她的发间轻轻抚慰，“你先冷静冷静，我先带你回去，然后去北镇抚司好好审审她！我决不会放过她！”
“我也想去。”
瞿疏言听他说要去北镇抚司，不由得抬眸看向他，“我同你一起去？”
褚尘渊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也好，这样你也能亲眼见她伏法。”
他说着，目光中透出一丝胆颤的冷冽，恨不得将那恶人抽筋拔骨。
两人又重新启程，打马前行，沿途风声呼啸，不多时便到了北镇抚司。
门前守卫森严，兵丁们个个神情严肃，手持长枪，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来往行人。
褚尘渊出示了令牌，守门的士兵立刻恭敬地放行。
进入大堂，一股庄严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审讯室里灯火通明，莲儿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桀骜不驯，丝毫不见惧色。
“莲儿！”
瞿疏言的声音带着压抑己久的愤怒与悲伤。
莲儿闻声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夫人，今日这般场景，还真是令人唏嘘呢。”
她的语气轻佻，仿佛一切罪孽都与她无关。
褚尘渊眸光一寒，厉声道：“莲儿，你可知罪？”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堂内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莲儿却依旧神色淡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瞿疏言看着眼前这个曾被她视为弱者的女子，那时她被殴打，楚楚可怜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今想来更像是逢场作戏，演给他们看的。
心中百感交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日，你那夫君是真的吗？”
莲儿闻言，终于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夫君？呵，你们是真很好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接着又大笑起来，“自然不是！那不过是我精心设计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让你们放松警惕，你们还真是天真，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莲儿笑得愈发张狂，眼中满是嘲弄。
接着又看向褚尘渊，“你还锦衣卫指挥使呢，真是名不副实！”
瞿疏言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寒，她不敢相信自己曾经对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施以援手。
褚尘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莲儿的衣领，怒吼道：“你要报复可以冲着我来？为何要伤害无辜之人？”
莲儿被他抓得喘不过气来，却依旧讥笑道：“你死了兄长又不会回来，我要的是你痛苦！是你夜不能寐！是你的余生一想到那个人就懊悔心痛！这才够！！！”
又继续道“让你死的话，太便宜你了！！”
瞿疏言怔住了，她看着莲儿那张脸，明明第娇媚的面容，此刻尽是扭曲和不甘。
就在此时，褚尘渊又上前一步，将瞿疏言护在身后，拿出那团玉牌问道：“你和无忧寨是什么关系？褚環儿的死是你一手谋划的吗？”
莲儿扫了一眼那玉牌，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她沉默了片刻，随后冷笑道：“无忧寨？我们没关系，但是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却是真的！”
她的目光中透着一股狠厉，“是我花钱送你姐姐下地狱的！！”
褚尘渊的手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莲儿，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瞿疏言站在他身后，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沈知秋的死与我何干？他和那宫女私会干扰案件审理，我不过小惩大诫，他就自尽而亡，一个孬种，值得你这么做吗？”
褚尘渊的声音带着狠厉，仿佛下一刻就想不顾一切地要了她的命。
“孬种？”莲儿突然狂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你以为你是谁？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使？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兄长！他是我的亲人，是这世上对我最好之人！！他死了，我的天就塌了！而你……”
她瞪着褚尘渊，眼中满是怨毒，“是你害了他，凭什么！”
瞿疏言听着这些话，真是觉得她蛮不讲理。
“所以你就设计害死褚環儿，还派人杀我？”瞿疏言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真是毫无人性！”
莲儿转过头，看向瞿疏言的目光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人性？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人性！世上之人说到底都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只不过叫做人罢了，谁没有阴暗之处？”
瞿疏言一时语塞，气得胸口上下起伏，郁结难纾。
褚尘渊似乎察觉到了瞿疏言的情绪波动，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地望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别置气。
然后才又转头对莲儿冷冷说道：“证据确凿，你又主动招供，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莲儿闻言，脸上的讥讽更深了。
她抬起头，首视褚尘渊的眼睛，缓缓说道：“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这一切吗？褚尘渊，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莲儿突然用力咬破藏在嘴里的毒囊，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随即软倒在地。
整个审讯室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瞿疏言惊呼一声，冲上前想要查看，却被褚尘渊一把拉住。
“别碰她！”
他的声音带着诧异和不安。
(http://www.220book.com/book/VBCR/)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