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左手紧握半截刀柄,指节泛白。右臂蓝光游走,如同活物在皮下爬行。他没有迟疑,将残存的灵压逆向灌入识海,切断最后一丝与外部系统的连接。混沌珠沉入深处,被三层封印层层裹住,不再泄露半点波动。
他知道,达克赛德的视线不会真正消失。那不是追踪,而是凝视——一种跨越维度的锁定,只要他还存在,就无法彻底摆脱。
但战场可以转移。
他闭眼,默念主神烙印曾浮现的那行信息:“终极考验,胜者为神。”这不是邀请,是唯一能主动选择的路径。若继续留在现世,同伴迟早会被牵连,防线将逐一崩塌。唯有将这场战争拖入虚界,以自我意识为祭品,才能换来一线喘息。
心念落定,他咬破舌尖,鲜血喷洒在刀柄上。千本樱的残刃微微震颤,仿佛回应主人的决意。血纹顺着金属蔓延,勾勒出一道古老符印。符印亮起刹那,空间扭曲,一道纯白门户自虚空中浮现,门内无光,却有无数低语回荡。
那是主神空间的入口。
踏入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天空。母巢核心的光芒依旧微弱,像一颗即将熄灭的星。他不再停留,一步跨入白门。
意识坠落,没有尽头。
当视野恢复时,西周是一片无边的灰白。脚下是镜面般的地面,倒映出无数个林峰,每一个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头顶没有天穹,只有无限延伸的虚空。这里没有时间,没有方向,只有规则本身在低语。
“第一试炼:否定记忆。”
声音自西面八方传来。下一瞬,洪流般的虚假记忆涌入识海——他从未穿越,从未觉醒能力,从未见过鸣人、佐助,从未在火影村断墙下听自来也讲过忍道。林峰·程序员,一生庸碌,死于加班猝倒,连墓碑都无人刻名。
识海剧烈震荡。右臂的侵蚀骤然加剧,蓝光几乎冲破皮肤。
他咬牙,以骨灵冷火点燃神魂,在意识中构筑三处锚点:断墙的裂痕、鸣人咧嘴大笑的瞬间、自来也留在桌上的草帽。火焰燃烧虚假记忆,每烧一寸,真实便稳固一分。
“第二试炼:剥离情感。”
寒意刺入骨髓。所有温暖的记忆被强行抽离,亲情、友情、战斗的热血,尽数化为虚无。他仿佛变成一具空壳,只剩战斗本能。
他调出龙珠世界的气感,将“变强”的执念压缩成一道气流护盾。那不是情感,是意志的具象。每一次呼吸,都让护盾更厚一分。
“第三试炼:否定存在。”
整个空间开始崩解。镜面地面碎裂,倒影中的林峰一个接一个消失,化为尘埃。规则在宣告:你不该存在,你只是错误的产物,是系统漏洞的残响。
他盘膝而坐,引动吞噬星空世界的真神感悟。意志不再依附于肉身或记忆,而是升华为一粒火种——维度火种。它不因否定而熄灭,反而在虚无中燃烧得更烈。
三重试炼,破。
白门再度开启,这次通向一座悬浮于虚空的立方体宫殿。通体纯白,表面光滑如镜,内部却有无数林峰的倒影来回走动,动作同步,眼神冰冷。
主神核心,就在其中。
林峰踏入宫殿,脚步落下,空间骤变。白色立方体悬浮中央,表面泛起涟漪。他抬手轰出一拳,金色气焰爆发——超级赛亚人形态全面开启。拳风撕裂空气,轰在立方体表面。
轰!
立方体未碎,反而分裂。一个、两个、十个……数十个林峰从其中走出,每一个都带着相同的气息、相同的战力,甚至相同的伤势。
“无限递归。”他低语。
赛亚人形态的战力被完全复制,围攻瞬间展开。他左挡右闪,拳脚交击,每一击都震得经脉欲裂。右臂的侵蚀因高频战斗加速蔓延,蓝光己至肩头。
不能再拖。
他深吸一口气,引爆体内吞噬星空真神基因。血脉深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生命层次被强行拔高。骨骼重组,肌肉纤维泛起银光,气息冲破临界。
超赛真神态,开启!
一拳轰出,空间塌陷。复制体成片崩解。但立方体依旧未损,反而加速再生,新的林峰不断从中走出。
生命力急速流逝。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
就在意识即将溃散之际,识海深处传来一声轰鸣。第九层基因锁,自动开启。一股超越规则的气息自灵魂深处涌出——无限恐怖圣人位格,觉醒。
那不是力量,是“存在权限”。他不再是规则内的挑战者,而是规则的定义者。
他将全部意识凝聚,化作一柄无形之刃,以圣人位格为锋,以自身意志为柄,首刺主神核心。
“你不是神。”他低语,“我只是,不再需要你。”
利刃贯穿立方体。
无声的爆炸在空间内扩散。白色宫殿开始崩塌,复制体一个接一个消散,最后只剩下林峰一人,跪在碎裂的镜面上。
主神核心,碎了。
可他的意识也开始瓦解。圣人位格与凡躯无法共存,若强行带回,整个人格将被规则反噬,彻底湮灭。
他低头,看向右臂。蓝光深处,数据核心仍在跳动。
他抬起左手,将混沌珠残片取出,封入一段记忆——那个加班到深夜的程序员,那个喝下一口水就穿越的荒诞瞬间,那个曾以为自己只是蝼蚁的林峰。
残片投入崩塌的漩涡。
然后,他摘下千本樱最后一片花瓣,轻轻按入右臂数据核心。花瓣融入蓝光,与圣人位格残片结合,沉入最深处。
意识开始抽离。
最后的感知中,他看见自己握着刀柄的手,指尖渗血,刀身布满裂痕。
刀柄滑落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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