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籁之战》决赛只剩三天,整个陆氏工作室却比菜市场还热闹。造型师举着十几种亮片布料在我眼前晃悠,化妆师举着化妆刷像举着金箍棒,连保洁阿姨都跑来给我安利决赛穿搭:"丫头,听我的!红色战袍一穿,首接美到评委喊救命!"
程宇抱着手机冲进排练室,头发翘得像被雷劈过:"棠棠快看!苏晴热搜掉出前十了!"屏幕上,曾经风光无限的"苏神"词条变成了#苏晴 退圈倒计时#,评论区全是网友玩梗:"建议改行当编剧,这演技不去拍《甄嬛传2》可惜了"、"盗歌界的天花板,塌房界的战斗机"。
我刚要笑,陆远黑着脸推门进来,手里的平板电脑摔在钢琴上,震得琴键"哆唻咪"惨叫:"出事了!苏晴团队买通黑客,把你决赛要唱的新歌demo泄露了!"
空气瞬间凝固。那首《逆风生长》是我熬了七个通宵写的,歌词里藏着这半年所有的委屈和倔强。程宇气得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这女的没完没了了是吧?偷歌、网暴、现在还搞黑客攻击?"
陆远却突然笑了,笑得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别急,这招棋我们早有准备。"他调出后台数据,"其实我们放出的是假demo,真正的杀手锏......"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在全息投影里。"
决赛当天,演播厅门口堵满了举着灯牌的粉丝。我躲在保姆车里,看着手机里实时飙升的首播热度,手心的汗把演出服都晕出深色痕迹。程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哆啦A梦玩偶:"拿着!这是我的幸运法宝,当年中考我抱着它数学考了138!"
候场区里,我隔着人群和苏晴对视。她瘦了一大圈,精致的妆容遮不住眼底的青黑,看到我时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她的新助理抱着保温杯凑过去,却被她一巴掌打翻在地:"滚!什么都做不好!"滚烫的枸杞水在地上蜿蜒成河,像极了她破碎的星途。
"下一位,林小棠!"
聚光灯亮起的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舞台中央的钢琴泛着冷光,全息投影装置在脚下闪烁着神秘的蓝光。当第一个音符从指尖流淌而出,观众席突然爆发出惊呼——上百只虚拟蝴蝶从舞台升起,翅膀上流转着银河般的光影,每只翅膀都映出我这半年的经历画面:被网暴时蜷缩在角落的自己、在工作室熬夜写歌的凌晨、程宇举着向日葵对我傻笑的模样......
"当恶意像潮水将我淹没,我在废墟里种出花朵......"唱到副歌部分,全场灯光突然熄灭,只有观众席的手机闪光灯汇成星海。我闭上眼,把所有的情绪都融进歌声里,那些委屈、愤怒、不甘,此刻都化作破茧而出的力量。
评委席上,陆远悄悄抹了把眼泪,却被镜头精准捕捉,瞬间登上微博实时热搜。而苏晴的脸色比舞台上的冷光灯还惨白,攥着话筒的手不停地发抖。
表演结束,全场掌声雷动。当主持人宣布投票通道开启时,我的手机突然收到条陌生短信:"恭喜你,你赢了。"号码归属地显示是国外——是苏晴。
最终结果揭晓的时刻,演播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大屏幕上,我的票数像坐火箭般飙升,首接断层第一。当主持人喊出"冠军——林小棠"时,程宇像疯了一样冲上台,抱着我转圈圈,头顶的发胶都甩到了摄像大哥脸上。
领奖台上,我捧着沉甸甸的奖杯,突然看到观众席前排,苏晴孤零零地坐着,周围是空荡荡的座位。她曾经的粉丝举着"抵制抄袭"的灯牌从她身边走过,却没有一个人看她一眼。
"最后,我想对一个人说句话。"我对着话筒,声音微微颤抖,"感谢你让我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踩着别人上位,而是在泥泞里开出花。"镜头扫过苏晴,她捂着脸冲出了演播厅,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慌乱的节奏。
庆功宴上,程宇举着果汁碰我的香槟杯,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那个......等你开完巡回演唱会,能不能......"他话没说完,陆远突然举着合同杀过来:"先把全球唱片约签了!这可是国际顶流的待遇!"
窗外,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我摸着奖杯上刻着的名字,突然觉得,这场逆袭最珍贵的奖励,不是冠军的头衔,而是在黑暗里始终相信光的自己,和那些陪我一起追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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