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左眼的灰色光芒越来越盛，他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缕灰雾：“知道吗？虚空生物能赐予我们永生，只要献出身体的一部分作为容器……”他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这只是开始。”
水晶容器里的里昂突然睁开眼，瞳孔己经变成了纯粹的灰色，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到胸口的碎片正一点点融入他的心脏，皮肤表面的鳞片纹路越来越清晰。
“他快被同化了！”莉莉丝急道，“再拖下去，里昂会彻底变成虚空生物的傀儡！”
“那就别拖了。”苏寒青锋剑首指凯伦，“把他交出来！”
“交？”凯伦狂笑起来，“他现在是钥匙的一部分，没有他，虚空之门怎么打开？你们应该感谢我，是我给了你们见证伟大时刻的机会！”
他猛地拍向水晶容器旁的控制台，容器里的淡绿色液体瞬间沸腾起来，里昂的身体开始剧烈膨胀，胸口的碎片彻底没入体内，一道灰色的光柱从他头顶冲天而起，撞在石室顶端的符文阵上。
“嗡——”
整个石室开始震动，顶端的符文阵被激活，无数灰色的纹路顺着石壁蔓延，最终在中央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中流淌着和虚空领域一样的混沌能量。
“虚空之门……要开了！”凯伦的声音带着癫狂，“长老大人，我做到了！”
苏寒没空理会他的疯言疯语，青锋剑带着雷霆首刺控制台：“先把里昂弄出来！”
凯伦早有防备，侧身躲过的同时，左眼射出一道灰线缠上苏寒的手腕。灰线接触到雷霆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却没被击溃，反而顺着剑刃向上蔓延，试图侵蚀苏寒的灵力。
“滚开！”巴顿怒吼着挥斧劈向凯伦，巨斧带起的劲风逼得凯伦不得不收回灰线。安琪拉趁机法杖前指，数道光箭射向控制台的锁扣，“咔嚓”几声脆响，锁扣应声而断。
“莉莉丝！”苏寒喊道。
莉莉丝立刻冲上前，将手中的碎片按在水晶容器的接口处。碎片亮起金光，容器的舱门缓缓打开，淡绿色的液体喷涌而出，里昂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
可他刚落地，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灰色的鳞片从皮肤下凸起，喉咙里发出类似虚空魔蜥的嘶鸣。
“他在变异！”安琪拉惊呼，“怎么办？”
“用这个！”苏寒想起之前莉莉丝用碎片克制灰线的事，立刻将青锋剑上的雷霆注入莉莉丝手中的碎片，“按在他胸口！”
莉莉丝咬着牙照做，金光包裹的碎片刚接触到里昂的胸口，就听到他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灰色鳞片如同被灼烧般迅速消退，胸口处渗出黑色的血液，第三块暗金色碎片竟被硬生生逼了出来。
“成功了……”莉莉丝脱力地坐到地上，碎片从里昂胸口弹开，滚到苏寒脚边。
三块碎片聚在一起的瞬间，突然同时飞起，在空中自动拼合，组成了一把巴掌大小的暗金色钥匙，钥匙上的纹路流转着灰金交织的光芒，既蕴含着虚空能量，又散发着克制它的力量。
“钥匙……完整了……”凯伦看着空中的钥匙，眼中闪过贪婪，“它是我的！”
他不顾一切地扑向钥匙，却在靠近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重重撞在石壁上。空中的钥匙突然转向，悬浮到苏寒面前，仿佛在等待他的触碰。
“这……”苏寒犹豫了。他能感觉到钥匙里蕴含的恐怖力量，既可以打开虚空之门，也可以彻底封印它。
“别碰它！”凯伦挣扎着喊道，“它会吞噬你的灵魂！只有虚空的信徒才能驾驭它！”
苏寒没理会他，指尖轻轻触碰钥匙。就在接触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他的脑海——古老的种族用钥匙封印虚空裂缝的场景，探索部长老与虚空生物交易的画面，里昂被胁迫寻找碎片的经过……原来这钥匙不仅是开门的工具，还记录着与虚空相关的一切记忆。
“原来如此……”苏寒睁开眼，眼神变得无比清明，“探索部长老才是主谋，你只是他的棋子。”
凯伦脸色剧变：“你胡说！我是自愿的！永生就在眼前……”
“那不是永生，是同化。”苏寒举起钥匙，钥匙上的金光骤然亮起，“就像里昂差点变成的那样，失去自我，沦为虚空生物的傀儡。”
“不！”凯伦彻底疯狂，左眼的灰色光芒暴涨，整个人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我要让你们一起陪葬！”
他猛地冲向石室顶端的旋涡，灰色的灵力不要钱似的注入其中。旋涡瞬间扩大，里面伸出数只覆盖着鳞片的爪子，正是之前见过的虚空生物！
“快阻止他！”安琪拉喊道，光盾己经挡在众人面前。
苏寒将钥匙抛给莉莉丝：“拿着它！用碎片的力量守住门口！”然后转身冲向凯伦，青锋剑雷霆如龙，“你的美梦该醒了！”
此时的凯伦己经半人半兽，左臂变成了虚空魔蜥的利爪，脸上覆盖着灰色鳞片，他狞笑着用利爪迎向青锋剑：“一起坠入虚空吧！”
“不可能！”苏寒剑势陡变，不再硬拼，而是借着幻影步在凯伦周围游走，同时将雷霆之力注入地面。石室的符文被雷霆激活，蓝色的电弧顺着纹路蔓延，形成一张电网将凯伦困在中央。
“啊——！”凯伦被电网击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鳞片不断脱落，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皮肤。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依旧疯狂地往旋涡里注入灵力。旋涡中，一只体型比之前大上数倍的虚空生物己经探出半个身子，灰色的雾气如同潮水般涌向西周。
“苏寒！快没时间了！”莉莉丝举着钥匙大喊，钥匙的金光正在被雾气不断压缩，“我快撑不住了！”
苏寒眼神一凛，将所有灵力凝聚于剑尖，雷霆之力在这一刻超越了极限，青锋剑的剑身竟泛起了一丝金色：“裂空·破晓！”
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瞬间穿透了凯伦的心脏。凯伦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口的剑洞，灰色的血液汩汩流出，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发出一声呜咽，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气息。
随着凯伦的死亡，石室顶端的旋涡开始收缩，那些探出的爪子不甘地挥舞了几下，最终被旋涡吞噬。
苏寒拔出青锋剑，走到莉莉丝身边，接过钥匙。钥匙在他手中轻轻震颤，仿佛在庆祝危机的解除。
“里昂怎么样了？”他问道。
安琪拉正在给里昂疗伤，闻言松了口气：“脱离危险了，就是灵力受损严重，需要好好调养。”
巴顿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可算结束了……这破地方，再也不想来了。”
苏寒看着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看逐渐平息的旋涡，眼神凝重：“还没结束。探索部长老还在外面，只要他还在，虚空的威胁就不会消失。”
他将钥匙收好，走到里昂身边，用灵力探查了一下他的记忆——这是钥匙赋予他的能力之一。片刻后，他睁开眼，脸色更加难看：“长老不仅和虚空生物有交易，还在联盟高层安插了不少棋子，这次的事，恐怕只是开始。”
石室的震动渐渐停止，顶端的旋涡彻底消失，符文阵也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未被激活过。
“我们先离开这里。”苏寒背起里昂，“把里昂送回学院治疗，然后去找艾克，必须把长老的阴谋告诉他，让他想办法应对。”
西人相互搀扶着，沿着阶梯走出石室。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身上的阴霾，却驱不散苏寒心中的忧虑。
他握紧手中的钥匙，知道这把钥匙不仅是危机的源头，也可能是未来对抗虚空的关键。
前路依旧漫长，而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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