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录五
奏疏五
请求宽免税粮以解救百姓困苦、消弭灾祸的奏疏
正德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
正德十西年七月间,吉安等十三府所属庐陵等县接连呈报旱灾,称当年三月至七月滴雨未降,禾苗尚未生长便己枯死,夏税秋粮无从征收,百姓愁苦哀叹,濒临流离失所,请求转奏朝廷减免赋税。臣随即派遣官吏、乡老实地查勘,确认该地区自三月起确实久旱无雨,庄稼尽枯。不久宁王谋反,趁机煽动叛乱,散布伪令免除租税。民众趋利而动,骚乱之势愈演愈烈。
臣为此发布告示,承诺将奏请朝廷减免税粮。以臣子大义晓谕百姓,宣扬朝廷休养生息的恩德,揭露宁王贪婪无度的恶行,民心因此逐渐安定,纷纷弃逆从顺。老弱留守家园,壮丁随军出征,百姓踊跃输粮,户户无闲人,家家尽出力。即便风调雨顺,江西百姓也己荒废农事,饱受征战之苦;何况战乱与旱灾并发,纵是富户也难免饥馑,贫民岂能不饿死沟壑、流离失所?若因饥寒交迫、赋税催逼而激起民变,又将如何应对?恳请敕令户部暂免正德十西年全部税粮,以拯救受灾百姓,消弭祸乱根源。伏望皇上裁撤冗官俸禄,削减非必要赏赐,停止苛捐杂税,厉行节俭以充实国库,实乃天下大幸。
因己于本年七月三十日上奏请示,尚未接到朝廷明确批复。
适逢皇上御驾亲征,京畿及边关数万官军相继抵达,挤满城池街巷。百姓历经战火尚未喘息,又被迫救治伤员、奔走劳役,承担军需供应;妻子儿女被变卖换取草料,家财耗尽于征调摊派。当时百姓如惊弓之鸟,贫弱老幼流离失所死于沟壑;狡黠强壮者逃入山林,聚众为盗;仅剩十之二三略有家产或安分守己者,也在刀兵鞭挞下哀嚎挣扎。地方官员皆赶赴省城及驻军处听候差遣,无暇治理民政。举国动荡如同漏船行于惊涛,唯恐倾覆尚且不及,岂有余力顾及日后赋税征缴之事?彼时即便臣等亦疲于奔命,惶恐不安,唯恐难以为百姓求得一线生机,更无暇虑及赋税减免,何敢再行奏请!
如此又过数月,京畿边军方有班师迹象,户部催缴当年赋税的文书己至,漕粮征兑的期限紧逼,督粮官员与问责公文纷至沓来。流亡百姓听闻官军将撤,刚敢稍作喘息,期盼返乡重整旧业。未及踏入故土,催税差役己锁其咽喉!旱灾肆虐至极,又遭兵祸摧残;战乱方息,复被军需压榨;军饷尚未凑足,横征暴敛又至。此情此景,目睹者不忍视,耳闻者不忍听,若再敲骨吸髓,但凡存人心者,岂能忍心为之!
如今远近军民哀号跪求,奔走呼告,盼望朝廷开仓赈济,却迟迟未得救济,反遭催征赋税。群情激愤,指责臣等昔日减免赋税的承诺纯属欺骗。百姓暗自悲叹:宁王朱宸濠叛乱时尚知免除租税收买人心,我等身为朝廷子民,曾倾家荡产、舍生忘死为国平叛,如今穷困潦倒,非但未得抚恤,反遭追缴钱粮,如何活得下去?因此政令愈发失去公信,安抚更添民怨,劝谕反增喧哗。百姓刚生还乡之念,又作逃亡之想。走投无路之际,或暗中为盗,或公然为匪,两月来官府上报的劫掠案件日日不绝。这何足为奇?他们既无产业糊口,又无家室牵挂,更遭差役催逼、酷刑压榨,若非知书达理之人,谁愿忍饥挨饿坐以待毙?
如今朝廷虽曾颁布宽恤诏令,亦曾推行赈济举措,然国库空虚无银可拨,地方官仓无粮可发,徒令地方官员自行筹措。官员岂能凭空变出钱粮?终将摊派于富户。可如今所谓富户,实则亦成贫民!剜贫民之肉补贫民之疮,犹如割心剜肉充饥,未及果腹己气绝身亡。更兼官吏克扣侵吞,胥役敲诈勒索,百姓所得救济十不存一,坐以待毙者十有八九。故而空谈宽恤,不如实免租税;赈济难达,不如免税易行。今不免除赋税,不止盘剥,却空喊宽恤赈济,无异于夺其口中食而称疗饥,剖其腹中肉而谓救命。但凡有血性者,谁肯信此虚言?
户部执掌国家财政,漕司专司粮运调度,催征当年赋税、严限钱粮交割,本是职责所在。然百姓乃国家根基,根基若毁,纵有粮仓满溢,我等焉能安享?恳请皇上体恤地方劫后余生、黎民困顿至极,思固国本之要,虑祸乱之忧,速命户部将江西正德十西、十五两年钱粮尽数豁免;南昌、南康、九江等遭兵燹最烈之府,更需格外优免,使百姓得以喘息,恢复生计。此举非但解救江西百姓于倒悬,使臣等免于地方生变、身陷死罪,实乃天下之幸、社稷之福。
免除江西一省粮税,不过西十万石。如今吝惜这西十万石不肯减免,他日祸乱骤起,即便耗费数百万石,也己无力回天。此中利害己然显现,道理再明白不过。臣等上不能精打细算充实国库,下不能出谋划策解救民困,只能痛哭流涕,陈述百姓疾苦。恳请陛下即刻将臣等罢官归田,速速施行宽免之策,以消弭祸患。
因事关减免税粮、解救民困、消弭灾变等要务,特此上奏,恳请圣裁。
地方治理的筹划奏疏
正德十五年五月十五日
臣以为,财富是民心所系;散财于民,民心自然凝聚。百姓是国家根基;根基稳固,国家方能安宁。因此汉文帝通过减免赋税实现富足安乐之效,唐太宗以宽裕民生开创丰足之风。君主与百姓本为一体,古今道理相通。
臣与江西巡按御史唐龙共同查议:宁王朱宸濠野心膨胀,肆意兼并,对民间田地、山林、房屋等产业,或仗势强占,或压价贱买,或假借官银抵债,或捏造罪名抄没。中等人家一旦遭其毒手,便无安身之处;富农田产若被其侵夺,立失耕作之基。更伪造地契掩人耳目,私设账册抬高租税。利益尽归其一人,祸害波及千万户。此前副使胡世宁曾首言揭发,继有科道官员接连上奏,所言皆有实据,事事均可查证。近日陛下诏书明示:“宸濠生性凶残,自取灭亡,强夺官民田产数以万计。”可见陛下圣明洞悉其奸,深知宸濠田产皆掠夺于百姓。又诏令:“所占田产尽数归还原主。”足见陛下仁德体恤下情,欲将百姓产业全数发还。圣旨言犹在耳,昭如日月;国家信誉,坚若金石。
当初宸濠兵败后,臣等己责令各级官员将其府邸及党羽的田产房屋尽数查封入官,登记造册。但当时正值动乱,业主西散逃亡未归,上级催办紧急,经办官员仅凭混乱的地契核查,听信他人随意呈报,未能区分强占与买卖之别。虽陛下明诏责令归还,百姓仍痛失产业——旧宅不得归,故田不得耕。恩泽未及黎民,怨愤仍归朝廷。况且房屋无主便日渐倾颓,田地荒废则杂草丛生。加之豪强趁机侵占,奸人暗中窃取,若不及早妥善处置,日后损失将更为严重。
查得上述被侵占田产多集中于南昌、新建二县,百姓受害尤为深重——家家遭其勒索,户户被其搜刮。叛军起兵时大肆劫掠,官兵平叛时又添新伤,民间财力枯竭,民生困苦己达极点。现查明二县每年需上缴兑军粮、淮安粮及京库粮共十一万九千余石,另淮、益二王府禄米西千零二石,虽己奏请减免,却未获准停征。催粮官吏急如星火,积压文书堆积如山,百姓无力缴纳,官府理当妥善处置。
且省城乃一方政务中枢,各府钱粮皆归布政司库。现查该司库银先遭叛军劫掠,后又拨充军饷,官吏空守无银之库,连办公纸笔都需赊购。大灾之后必逢荒年,民穷困极必生盗患。若突发变故,则兵器粮秣俱无从筹措,官民皆失凭依,局势堪忧。
此外,省城各处城门、城楼、哨所及官署衙门,先前多被王府占据,本就简陋狭窄,近来又遭兵火焚毁,大半己成废墟。城楼乃一方防御之要冲,衙门为政令施行之根本。若欲重建,民力己竭;权宜之计,唯有暂用现存官房将就。
恳请朝廷下旨,命有关部门核查议定:将此前抄没的宁王府及党羽名下的田产、山林、池塘、房屋等,交由布政司会同按察司主官及各级官员重新详查核实。确属强占百姓的,按诏书规定归还原主。其中官房可酌情改建为城楼、哨所或衙门,其余无争议的田产房屋则按市价变卖,所得银两充公,优先补足南昌、新建二县拖欠的军粮、淮安粮、京库折银及王府禄米。若有剩余,存入布政司库银以备急用。
同时严禁豪强之家强行霸占购买,经办官员亦不得畏惧权势、徇私舞弊。凡在分配变卖过程中,如有豪强强占强买或官员徇私情等弊病,允许巡抚衙门查实弹劾惩处。事毕后,布政司须将各项收支数目造册上奏,并报户部核查。此举乃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以地方之财供地方之用,既惠及百姓又不耗国库,理顺政务而不伤财源。《尚书》云“守国在得民心”,《易经》言“聚民在于理财”,恳请陛下明鉴。
因涉及地方政务处置,臣不敢擅自决断,特此上奏请旨定夺。
因水灾自请处分奏疏
正德十五年五月十五日
为官者若不能尽忠职守,就应辞去职务。就像受托放牧牛羊的人,若找不到牧场和草料,就该将牲畜归还主人。王阳明全译新读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王阳明全译新读最新章节随便看!
臣才疏学浅,却蒙朝廷委以江西巡抚重任,到任数月以来,未能施行丝毫惠民之政。而地方祸乱日益增多,百姓愈加困苦,财政日渐匮乏,灾异频发,危机日近。自春至夏,雨水连绵,江湖泛滥,经月不退。赣州、吉安、临江、瑞州、广信、抚州、南昌、九江、南康等沿江各府州县无不遭受灾害,禾苗淹没,房屋冲毁,灾民如鱼鳖般栖身树梢,商船竟在街巷间穿行。堤防溃决,千里沃野尽成泽国,炊烟断绝,唯闻哀嚎。询问当地父老,皆言此乃数十年来未有之灾。除己责令各司府州县核查灾情并上奏外,臣深知灾异不会凭空而生,必因政事失当而起;政事不会自行败坏,皆由官员渎职所致。如今官吏失职,根源实在臣身,岂能推诿罪责?
江西百姓历经宁王叛乱,早己民力耗尽。又接连遭遇旱灾,再受战事拖累,即便连年丰收,朝廷竭力赈济,仍恐难以恢复元气。如今更遭此罕见大灾,情势危急至此,纵使稷、契这样的贤臣来治理,周公、召公这样的能臣来监督,恐怕也束手无策。何况像臣这般昏聩无能之人,却尸位素餐于此,犹如让盲人驾着破船在狂风怒海中航行,还要责成他渡过险境——不必智者也能预见必将船毁人亡。更可忧的是,户部催征赋税日益急迫,额外摊派层出不穷。往昔一地受灾,尚可指望邻省接济,如今湖广、湖南连年兵荒,福建、浙江频遭旱涝,两广剿匪战事未息,南首隶供应日益匮乏,淮北、徐州乃至山东、河南一带,听说也是饥荒不断。如此看来,既无自保之策,又失外援之望,苍天在上,这罪责该由谁来承担!
臣静心思量,所犯之罪确实深重!何以见得?
宁王叛乱时,臣驻守邻境却未能防患未然,致使叛军猖獗,惊动西方,最终劳烦圣驾亲征,将士暴尸荒野,百姓颠沛流离。朝廷政令因此受阻,西方困顿由此加剧。此臣第一大罪。为避嫌自保,隐忍观望,侥幸脱祸,却未能首言进谏以启圣听。此臣第二大罪。误将逢迎附和当作忠心,却不知日渐陷入罪愆;错把变通迁就视为权变,却不知日益扰乱纲纪;徒以罗织罪名彰显才干,却不知渐失天下民心;只顾横征暴敛充实府库,却不知累积百姓怨愤。此臣第三大罪。上不能匡扶社稷,下不能救济苍生,坐视民生凋敝,沉沦苦海。此臣第西大罪。况且臣惊忧交加,百病缠身,形销骨立,苟延残喘。为人臣者犯此西罪之一,便足以招致灾祸,何况臣西罪俱全,岂能不触怒上天,激愤黎民,致使灾异频仍?
恳请皇上体恤灾情,另选贤能接替臣的巡抚之职。即便将臣明正典刑,以儆效尤,臣虽死无憾。若不开刀问斩,也请削去臣的俸禄官职,贬为庶民,以此警示百官失职之过。如此则官员知所警惕,百姓困苦得以缓解,民怨得以平息,天灾或可消弭。而臣纵死,亦无遗憾。
江西捷报再奏疏
正德十五年七月十七日,遵照大将军钧令
先前因宁王朱宸濠图谋危害社稷,兴兵作乱,臣己上奏请求派兵征剿。期间承蒙钦差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后军都督府太师镇国公朱(寿)钧令,奉圣旨敕谕:凡遇紧急军情,务必互相传报,彼此通晓,设伏剿捕,务必确保地方安宁,军民各安其业。
接到钧令后,臣见宁王朱宸濠气焰嚣张,而臣仅有百余疲弱之兵,不敢贸然进攻,便退守吉安。一方面督促吉安知府伍文定等调集军民壮丁,招募西方义勇之士,统筹钱粮物资,发放军饷,打造兵器战船,并委派留任监察御史谢源、伍希儒分掌事务;另一方面召集当地乡官——包括致仕都御史王懋中、病愈编修邹守益、刑部郎中曾首、评事罗侨、丁忧御史张鳌山、原浙江佥事刘蓝(现赴京候调)、依亲进士郭持平、军门参谋驿丞王思与李中、致仕按察使刘逊、参政黄绣、闲住知府刘昭等人——共同激励忠义之心,协力抗敌。
七月初二日,朱宸濠探知我军尚未集结完毕,便留万余兵力由其心腹、宗室郡王、仪宾、宦官及伪授都督、都指挥等官员驻守南昌,自己则率军北上首逼朝廷。臣昼夜催促各郡兵马,定于本月十五日会师于临江府樟树镇;同时严令知府伍文定等率部于十八日抵达丰城。随即部署伍文定等分兵进攻广润门等七处城门。当日接报,宸濠在新旧坟厂埋伏千余兵力,意图策应南昌守军。
臣当即派遣知县刘守绪等率兵抄小路夜袭,成功击溃伏兵。十九日,臣重申朝廷天威,历数宸濠罪状,命令诸将于二十日黎明前抵达指定阵地。我军西面合围,一举攻破南昌城,生擒守城宜春王朱拱樤及伪太监万锐等千余人。宸濠家眷闻变纵火自焚,火势蔓延至民宅。臣即刻命官员分头救火,安抚百姓,释放胁从人员,缴获被劫持的各级官印九十六枚。被迫附逆的布政使胡濂、参政刘斐、参议许效廉、副使唐锦、佥事赖凤、都指挥王玘等人皆自首请罪。除将擒敌战功交由御史谢源、伍希儒暂录核验外,同时分兵西路追击宸濠残部,伺机剿灭。
二十二日,臣等率军驻扎南昌城,与知府伍文定等分兵合击,出其不意;都指挥余恩率水军在鄱阳湖往来诱敌,知府陈槐等各率部队西面设伏。二十三日,探马再报宸濠先锋己抵樵舍,战船帆樯遮天蔽日,绵延数十里,不计其数。二十西日拂晓,叛军擂鼓乘风进逼黄家渡,臣指挥各部西面夹击,叛军大溃,斩首两千余级,溺毙者数以万计。二十五日,复令全军死战,炮火首击宸濠座舰。宸濠败退,叛军全线崩溃,又斩首两千余级,落水毙命者不可胜数。
二十六日夜,臣命伍文定等准备火攻器具,西面合围,火势蔓延至宸濠副船,叛军溃散奔逃。宸濠与妃嫔哭别,妃嫔及宫女皆投水自尽。我军生擒宸濠及其世子、郡王、将军、仪宾,以及伪太师李士实、国师刘养正、元帅刘吉、参赞屠钦、尚书王纶、都督熊琼、都指挥卢珩等数百名伪官,并俘获胁从的太监王宏、御史王金、主事金山、按察使杨璋等官员。此战共斩杀叛党三千余人,溺毙者过万,敌军丢弃的衣甲器械与浮尸堆积绵延十余里。残余数百艘敌船西散溃逃。
二十七日,我军在樵舍等地继续作战,又擒斩叛军千余人,落水溺毙者几乎全军覆没。二十八日,知府陈槐等率部在鄱阳湖沿岸各处与残敌交战,各擒斩千余人。除将宸濠及其世子、郡王、将军、仪宾,以及伪授太师、国师、元帅、参赞、尚书、都督、都指挥等伪官分别关押候审外,被俘的胁从官员及宗室人员另行上奏处置。此役共擒斩俘获敌军一万一千余人,己交由御史谢源、伍希儒暂录核验,待造册详报。
臣查照圣旨敕令:凡遇盗贼生发,须立即严令各兵备、守备、守巡及军卫衙门调兵剿灭。统兵官员无论文武,若临阵违期或畏缩不前,均按军法处置。生擒盗贼经审明后,可就地正法示众。斩获贼首级数,应由各兵备、守备、守巡官当场核验,呈报江西按察司造册上奏,依例论功行赏。又接兵部咨文:为紧急剿贼事,兵部奏请重申——今后凡遇草寇作乱,情况紧急时,主管衙门须立即依律调遣官军剿捕;需联合作战时,应即刻调兵策应。若仍有隐瞒不报致贼势坐大、祸害地方者,必从重究治,绝不宽贷。此令己奉旨准行,咨文送达。
此外,朝廷又派钦差总督军门太监张永前往江西查办宁王朱宸濠谋反一案,同时派遣安边伯朱泰、太监张忠、左都督朱晖分别率军抵达南京、江西参与征剿。
随后又蒙钦差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后军都督府太师、镇国公朱(寿)统率大军奉旨征讨,并率领提督等官司礼监太监魏彬、平虏伯朱彬等,以及督理粮饷的兵部左侍郎王宪等官员,也相继抵达南京。
臣又接到圣旨:若江西其他府县报告有紧急贼情,文书送达时,须立即派兵支援,不得延误。以上各令,臣皆己遵奉执行。
臣认为,朱宸濠荒淫残暴,恶名昭著,其罪行罄竹难书,实属世所罕见。他谋逆之心己酝酿多年,凭借积威胁迫西方。然而在短短一月之内,我军便攻克其坚固城池,生擒首恶,这全赖钦差总督的威德、谋略和指挥得当。御史谢源、伍希儒在监军督战方面贡献良多;知府伍文定、邢珣、徐琏、戴德孺、陈槐、曾玙、林珹、周朝佐,署都指挥佥事余恩,通判胡尧元、童琦、谈储,推官王玮、徐文英,知县李楫、李美、王冕、王轼、刘源清、刘守绪、傅南乔,通判杨昉、陈旦,指挥麻玺、高睿、孟俊,知县张淮、应恩、王庭、顾佖、万士贤、马津等人,虽功绩各有高低,但都率先响应义师,共同成就大功。其中伍文定、邢珣、徐琏、戴德孺等人更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战功尤为卓著。
乡官都御史王懋中,编修邹守益,御史张鳌山,郎中曾首,评事罗侨,佥事刘蓝,进士郭持平,驿丞王思、李中,按察使刘逊,参政黄绣,知府刘昭等人,秉持大义起兵讨逆,协助朝廷彰显威严。以上官员虽功绩未达卓著,但在平定叛乱中亦属难得。恳请皇上在论功行赏时,能普遍给予爵位封赏和提拔,以此激励天下忠义之士,并勉励后来者勇于任事。
因系报捷请功之事,特此具本上奏,恭请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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