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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湍急的河流与攥紧的糖炒栗子

小说: 故事来相会,   作者:家有萌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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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的一个周末,顾屿约苏晚去郊外的河边野餐。

那天阳光很好,河边的柳树垂着枝条,像姑娘的长发。

他们铺了块野餐垫,上面放着苏晚做的三明治,顾屿买的水果,还有她最喜欢的橘子味汽水。

“苏晚,你看!”

顾屿突然指着河中央,“有个小孩掉进水里了!”

苏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小男孩在河里挣扎,河水很急,他的哭声很快就被水流声淹没了。

岸边有个女人在哭,是小男孩的妈妈,她想跳下去救孩子,却被旁边的人拦住了。

“我去救他!”

顾屿突然站起来,脱下外套就往河边跑。

“顾屿!别去!河水太急了!”

苏晚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快报警!让专业的人来救!”

“来不及了!”

顾屿掰开她的手,眼神很坚定,“再等下去,孩子就没救了!”

他跑向河边,回头看了苏晚一眼,笑了一下,露出两颗虎牙,“苏晚,等我回来,我还没给你买今天的糖炒栗子呢!”

那是苏晚最后一次看到顾屿的笑容。

顾屿跳进河里,很快就游到了小男孩身边。

他把小男孩抱在怀里,想往岸边游,可河水太急,把他们冲得越来越远。

苏晚在岸边哭着喊他的名字,声音都嘶哑了。

她赶紧拿出手机报警,手抖得连号码都拨不对。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可河水太急,搜救队找了很久,都没找到顾屿和小男孩。

苏晚坐在岸边,抱着顾屿的外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

外套上还带着他的味道,是阳光和橘子味的混合,可他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首到天黑,搜救队才在下游找到顾屿的遗体。

他的手里还紧紧抱着那个小男孩,小男孩还活着,可顾屿却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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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口袋里,还装着一包糖炒栗子,是他早上特意去买的,因为苏晚前一天说 “想吃糖炒栗子了”。

苏晚看到顾屿的遗体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扑过去,想抱住他,却被警察拦住了。

“顾屿!你醒醒!你说过要陪我去北京的!你说过要给我买一辈子的糖炒栗子的!你说过要做我一辈子的光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睛。

顾屿的葬礼很简单,只有福利院的奶奶们、学校的同学和老师。

苏晚穿着件黑色的裙子,戴着那条向日葵项链,手里攥着那包糖炒栗子,全程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顾屿的遗像。

遗像上的顾屿笑得很好看,露出两颗虎牙,像平时一样。

葬礼结束后,苏晚去了福利院。

张奶奶抱着她,哭着说 “屿啊,他从小就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可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苏晚看着福利院的孩子们,他们还不知道顾屿走了,还在问 “顾屿哥哥什么时候来给我们讲故事”,苏晚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在顾屿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本日记。

日记里写满了他对苏晚的喜欢:写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她的心动,写在篮球场边偷偷看她的紧张,写在画室里教她画画的开心,写每次给她买橘子味糖的甜蜜,写准备告白时的紧张,写和她在一起时的幸福……

日记的最后一页,是顾屿出事前一天写的:“明天要带苏晚去河边野餐,还要给她买糖炒栗子。

我们约定好了,毕业就去北京,一起租个小房子,养只猫。

苏晚,我真的很爱你,想和你一起过一辈子。”

苏晚抱着日记,坐在顾屿的床上,哭了一整夜。

她想起他们一起在银杏道上散步的日子,想起他们一起在画室里画画的日子,想起他们一起在福利院看孩子们的日子,想起顾屿笑起来的虎牙,想起他手里的糖炒栗子,想起他说 “要做你一辈子的光”……

她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那束照亮她黑暗的光,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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