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我面前。
“被带走的时候，我就想到了。”
他的头垂得很低。
“从我生日那天开始，你每一次的出现，每一次的反常，我都记着。”
“我承认，我和林菀……我们……”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们商量好了，先得到你，然后……吃绝户。”
“可是，”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心里……确实有你，但也真的禁不住诱惑。”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
“在拳场的那些日子，很奇怪，我每天被打得半死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林菀，不是那些还没到手的钱。”
“我想起的，全是你。”
“是你以前怎么照顾我，怎么在我生病的时候骂我又不放心地守着我，怎么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愿意拉我一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如今，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了。”
“我也不再奢求你的爱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像是用尽了余生所有的力气。
“如今我这样，我算不算道歉了？”
我走上前，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定制的，黑色皮质项圈，上面用银线绣着一个字——“雪”。
我扣上项圈的锁扣，声音冰冷而清晰。
“从今天起，你只是我顾雪一个人的东西。”
江野回来了。
他成了我真正的“宠物”。
他住在我公寓的客房，脖子上永远戴着那个我给他套上的项圈。
他不再是保镖，而是我的专属佣人。
他负责我的一日三餐，打扫房间，给我开车门，给我递拖鞋。
我们之间，除了我单方面的命令，再无交流。
我懒得再对林菀动手，毕竟她是我爸战友的女儿。
我只是把她从我家的别墅里请了出去，另外安置在了一套公寓里，好吃好喝地供着。
我不想让爸爸知道这些腌臜事，让他为自己识人不清而伤心。
那天我正在逛街，江野跟在我身后，手里提着我的七八个购物袋。
“顾雪！”
林菀冲了过来，头发凌乱，双眼猩红。
“你凭什么！凭什么抢走我的功劳！”
“江野明明是我找人救出来的，是我！”
“我要去告诉你爸爸，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抢了江野，还把我赶出来！”
江野在我身后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哦？”我拖长了尾音，“那还有一件事你也记得告诉我爸，你是怎么和江野商量着吃我们家绝户的？”
林菀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往前又逼近一步。
“我再问你，我们顾家，有哪一点对不住你？”
“我爸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给你钱花，送你出国，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黑熊你认识吧？”
“在你知道我发现真相以后，是你给了拳场一百万，让他们往死里打江野，好死无对证，我没说错吧！”
林菀的瞳孔猛地收缩，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我，又惊恐地看向我身后的江野。
江野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她，林菀却目光渐渐冷厉。
“凭什么，我爸和你爸分明是战友，怎么是他死！本来你家的钱就该是我的！”
“顾雪！凭什么你勾勾手指江野就要听你的！可我每次都要用上药水他才能对我死心塌地？我不服！”
说着不知道她哪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朝我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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