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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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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簇幽蓝色的火焰,静静燃烧,没有一丝热量,却比西伯利亚的寒流更能冻结人的骨髓。

林默僵在原地,每一块肌肉都因恐惧而绷紧,连呼吸都仿佛停滞。时间失去了意义,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十分钟。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只有那点鬼火般的蓝光,映照着他惨白的脸。

求生的本能,终究是压倒一切的原始力量。它像一根钢针,刺破了林默被恐惧凝固的思维。紧随其后的,是一丝被逼到绝境后生出的、病态的好奇。

他要做点什么。

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双腿如同灌了铅,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让僵硬的身体缓缓挪向柜台。

那盏老式煤油灯就摆在柜台中央,古铜色的灯座上积着厚厚的灰。林默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试了两次才抓住冰凉的灯座。他将灯提起来,幽蓝的光晕随着他的动作摇曳,将店铺里的阴影拉扯得如同活物。

他举着灯,开始小心翼翼地打量这家店。

光线所及之处,尽是失望。

高大的货架歪歪斜斜地靠着墙,上面要么空空如也,要么就摆放着一些毫无价值的破烂。

左手边的货架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截干枯如柴骨的树枝。右边一层,是几块颜色古怪、布满孔洞的石头,像是被酸液腐蚀过。最角落的柜子上,则是一个豁了口的破碗,碗底沉淀着黑乎乎的、不知名的污渍。

这就是全部。

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品,没有传说中的古董秘宝。这里甚至连一家最破败的废品收购站都不如。

林默心中那点因为神秘火焰而燃起的微弱希望,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被耍了。

他感觉自己被那个素未谋面的叔公,用一种极其恶劣的方式,狠狠地戏耍了一顿。他继承的不是什么店铺,就是一个无人问津、阴森诡异的垃圾站。

疲惫与绝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林默泄气地走到柜台后,一屁股坐在一张满是灰尘的木椅上,发出“嘎吱”一声呻吟。他将煤油灯放在柜面上,幽蓝的火光映着他茫然的脸。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无信号”三个字刺眼地宣告着他与外界的彻底隔绝。

放弃吧。

林默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深夜杂货铺,午夜十二点的继承》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等到天亮,想办法砸开这扇该死的门,然后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趴在柜台上熬过这漫漫长夜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墙角的一个黑影。那是一台他之前没注意到的老式落地座钟,深色的木壳在昏暗中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

座钟的指针,正缓缓地、坚定地指向十二点。

当长长的分针与时针重合的瞬间——

咚——!

第一声报时响起。

那声音并非清脆,而是沉闷、悠远,仿佛不是来自这间小小的店铺,而是从某个深不见底的古井中传来,带着岁月的厚重回响,首接敲击在林默的心脏上。

整个店铺,仿佛被这一声钟响唤醒。

门外,那块被灰尘覆盖的“深夜杂货铺”牌匾,竟无风自动,亮起了与煤油灯同源的幽蓝色微光。光芒穿透门窗的缝隙,如同一道道冷冽的月光,射入室内。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店铺内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货架、柜台、地板,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秒之内变得一尘不染,恢复了木质本身深沉的光泽。空气中那股陈腐的霉味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于古老羊皮纸和檀香混合的奇特气息,庄严而神秘。

林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还没等他从这超自然的景象中回过神,一个穿着古代书生服饰、身形半透明的男子,竟首接从左侧那面坚实的墙壁中,“走”了出来。

他仿佛没有实体,青色的长衫在空气中微微波动,如同水中的倒影。他的脚步虚浮,落地无声,脸上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忧色。

林默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想尖叫,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他想逃跑,身体却不听使唤。极致的恐惧化作最原始的本能,他身体猛地向后一缩——

“砰!”

他连人带椅重重地向后摔倒,木椅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在这死寂的店铺里显得格外突兀。

而那位半透明的书生,只是被这声巨响惊得顿了一下,略带歉意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用一种带着古风、飘忽不定的声音,轻声问道:

“请问……店家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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