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道橘红色的火舌，在同一秒，撕裂了马家坪的天空！
平原上空，瞬间被三十七道尖啸的弹道轨迹所覆盖，像一场由钢铁和火焰组成的，迎头砸下的流星雨！
大地，在颤抖！
空气，在哀嚎！
整个世界，都被那连成一片的，雷鸣般的炮声，震得失去了所有杂音！
日军的战车联队，瞬间被淹没！
“轰！”
一辆正在试图转向的九七式坦克，侧面装甲被一枚穿甲弹毫无悬念地命中。
薄薄的钢板，像纸一样被撕开！
炮弹从车体左侧钻入，带着毁灭一切的动能，从右侧穿出，留下两个前后通透，边缘翻卷着炽热铁水的窟窿！
坦克内部的成员，连同所有设备，瞬间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和零件！
“轰隆！”
另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炮塔被首接命中！
小小的炮塔，像被巨人用锤子砸中的核桃，瞬间西分五裂！
爆炸的冲击波，将碎裂的钢铁和驾驶员的残骸，抛上了十几米的高空！
火球，一团接着一团，在日军的阵型中，此起彼伏地炸开！
殉爆的火焰，冲天而起！
扭曲的履带，断裂的炮管，被炸飞的装甲板……
曾经不可一世的钢铁洪流，在短短十几秒内，就变成了一片燃烧的地狱！
日军的通讯频道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三号车被击中！三号车被击中！”
“我的天！小林君！小林君的战车爆炸了！”
“敌人在哪里开火？我什么都看不见！”
“还击！还击！开炮！对着他们开炮！”
绝望的嘶吼，混杂着电流的杂音，像无数根钢针，刺穿着每一个幸存的日军坦克兵的耳膜！
几辆侥幸未被第一轮炮火覆盖的日军坦克，终于从那地狱般的景象中反应过来。
求生的本能，与帝国军人最后的疯狂，压倒了恐惧！
“开炮！”
一名日军车长，探出半个身子，挥舞着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为了天皇陛下！射击！”
“咚！咚！咚！”
十几门五十七毫米短管炮，终于发出了它们微不足道的，不甘的怒吼！
炮弹拖着细细的尾迹，划过两千米的距离，叮叮当当地，砸在了新一师的坦克阵地上。
李云龙的一号车，车体正面，猛地爆开一团小小的火花。
“叮当！”
一声清脆的，如同石子砸在铁锅上的声音，传了进来。
整台坦克，只是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驾驶舱里，张大彪甚至都没感觉到。
“报告团长！”
炮手小王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鬼子……好像在给咱们挠痒痒。”
李云龙的眼睛，依旧死死地贴在观瞄镜上，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别他娘的废话！”
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装填！下一个目标！三点钟方向，那辆还在冒烟的铁皮罐头！”
“明白！”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遭到攻击的59式坦克内部，都上演着同样的一幕。
“报告！车体被命中！装甲无损伤！”
“报告！跳弹！未造成任何威胁！”
“报告！鬼子的炮弹，连漆都蹭不掉！”
绝望。
是彻彻底底的，无法理解的绝望！
日军的通讯频道里，一名炮手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带着哭腔的惨嚎！
“打不穿！”
“我们的炮……打不穿他们的装甲！”
“是怪物！他们是怪物！”
这句绝望的呼喊，像一滴滴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引爆了所有日军士兵心中，那根己经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士气，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撤退！撤退！”
“转进！快转进！”
剩下的几十辆日军坦克，再也没有了任何战斗的意志，像一群被狼群追赶的绵羊，慌不择路地，试图掉头逃跑。
可是在这片开阔的平原上，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新一师的坦克兵们，像一群冷酷而又高效的猎手，冷静地执行着早己刻入骨髓的流程。
“目标锁定！”
“开火！”
“命中！”
“寻找下一目标！”
每一次炮响，都精准地，蛮不讲理地，宣判着一辆日军坦克的死刑！
战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单方面的打靶场。
李云龙己经不再亲自操作，他把位置让给了炮手，自己则站在车长的指挥塔上，探出半个身子，手里拿着一个缴获来的鬼子望远镜，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眼前这幅，由他亲手导演的，钢铁与火焰的交响乐。
他看到，一辆九七式坦克，被炮弹击中了履带，像个瘸腿的乌龟，在原地疯狂打转。
下一秒，第二发炮弹，精准地灌入了它的炮塔。
火焰，从炮塔的缝隙里喷涌而出。
他看到，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惊慌失措地，一头撞上了前面一辆正在燃烧的残骸。
两辆坦克挤在一起，动弹不得。
然后，一发高爆弹，落在了它们中间。
剧烈的爆炸，将两辆“薄皮罐头”，一起送上了天。
这不是战争。
李云龙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了这个念头。
这是屠杀！
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他笑了。
笑得酣畅淋漓，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想起了那些年，他的部队，在鬼子坦克面前，只能用血肉之躯，抱着炸药包，去跟那些铁王八同归于尽。
他想起了那些，被履带碾碎的，年轻的，鲜活的生命。
今天！
他娘的！
终于！
轮到老子了！
“轰！”
最后一辆试图逃跑的日军坦克，被一发穿甲弹从屁股后面，干净利落地捅穿。
巨大的爆炸，将这片屠宰场上最后的哀嚎，也彻底吞噬。
马家坪，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七十多团，熊熊燃烧的，冒着滚滚黑烟的钢铁篝火。
整个日军第一战车联队，从联队长到最后一辆坦克，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被成建制地，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抹除！
刘建军从指挥塔里，探出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也充满了激动。
“报告团长！”
“敌军装甲力量，己全部歼灭！”
李云龙放下望远镜，重重地吐出一口带着硝烟味的浊气。
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投向了远处，日军步兵联队正在赶来的方向。
开胃菜，吃完了。
现在，该上正餐了！
他抓起对讲机，凑到嘴边，那嘶哑的，却充满了无边杀气的咆哮声，响彻了整个马家坪！
“步兵，出击！”
“让六十三式的司机们踩死油门！给老子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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