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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幽冥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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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门的断柱残垣间,流淌着金色的天庭血与绿色的幽冥脓液。巨灵神残缺的尸骸被钉在崩塌的牌坊上,手中还紧握着半截断裂的宣花斧。千里眼被挖出的眼球散落在云阶,每个瞳孔都倒映着鬼帝狰狞的面容。

"报——!幽冥军己突破三重天!"传令天兵摔倒在瑶池废墟,肚腹插着三根青铜骨矛,"雷部...雷部全军覆没..."

王母倚着半截蟠龙柱喘息。她凤袍撕裂,露出心口旋转的钥匙孔——那里正不断渗出青铜色的脓血。每滴血落地就化作鬼影,嘶咬着尚未死透的天兵。

"陛下!"太白金星用拂尘缠住扑来的腐尸,"请速决断!"

王母的目光穿过厮杀的战场,望向寒冰渊方向。那里悬浮着巨大的凤凰图腾,图腾中心隐约可见相拥的母子身影。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金血滴在破碎的镜片上——

镜片中映出鬼帝的真容:哪是什么幽冥主宰,分明是初代被斩落的左手所化!五指扭曲成至尊冠冕,掌纹裂变成亿万鬼军!

"原来如此..."王母突然捏碎镜片,"所谓的幽冥入侵..."

竟是初代留下的后手!

他早算到自己会失败,故意将左手堕入幽冥!

今日这场浩劫,根本是计划的一部分!

"报——!兜率宫失守!太上老君被...被炼成了鬼丹!"

又一个天兵滚进瑶池,下半身己被啃噬殆尽。他挣扎着捧起颗闪烁的明珠:"老君临终前让交给陛下...说...说八卦炉里藏着..."

话未说完,鬼火己将他吞没。明珠滚到王母脚边,映出骇人画面:八卦炉根本不是什么炼丹炉,而是初代用来封印"观测者残骸"的容器!此刻炉壁正在龟裂,裂缝中渗出粘稠的暗物质!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王母突然咳出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既要复活本体,又要释放..."

她猛地抬头。左眼瞳孔旋转成钥匙形状,右眼迸发金光穿透九重天——在第三十三重天废墟处,鬼帝正用雷部众神的尸骸搭建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的,竟是寒冰渊底那半截焦尾琴!

"不好!"王母撕裂胸前伤口,"他要强行补完《九霄引》!"

钥匙孔突然喷出青铜火焰。火焰中浮现出年轻时的九公主,她正将碧玉簪刺入婴儿心口,金血顺着簪身滴入瑶池——等等!那根本不是瑶池,而是八卦炉的内壁!

"陛下!"千里眼残存的眼球突然尖叫,"他们要用殿下补琴弦!"

所有碎片瞬间串联。王母终于明白,鬼帝真正的目标从来不是天庭,而是九公主体内那根用初代肋骨炼制的琴弦!只有补全焦尾琴,才能完全唤醒观测者残骸!

"摆驾寒冰渊。"她突然平静下来,"是时候了结这场闹剧了。"

太白金星骇然跪倒:"陛下三思!此刻释放九公主,无异于..."

"本座何时需要你教?"王母徒手挖出心口的钥匙,任脓血喷涌成柱,"三百年前本座能封印她,今日就能..."

话音戛然而止。她低头看向突然穿透胸膛的青铜手臂——那手臂从太白金星体内长出,五指捏着她仍在跳动的心脏!

"师姐还是这般自负。"太白金星的脸融化成鬼帝面容,"你以为我为何要留你到现在?"

王母突然大笑。她反手抓住青铜手臂,任其撕裂自己的胸膛:"因为只有我知道...九儿把真正的琴弦藏在哪..."

钥匙突然炸裂。碎片刺入鬼帝手臂,竟让其短暂恢复成太白金星的模样:"快...碧玉簪是假的...真弦在..."

鬼帝强行压制住反噬,五指猛地收紧。王母的心脏炸成血雾,血雾中却飞出无数金蝶,每只蝶翼都刻着段《九霄引》的旋律!

"在周天赐的眼泪里!"王母残躯化作青铜锁链缠住鬼帝,"他每次为母亲落泪,琴弦就长一分!"

金蝶如洪流涌向寒冰渊。鬼帝震碎锁链想要追击,整个瑶池突然塌陷——下方根本不是天庭基石,而是初代被斩落的右掌所化的无尽深渊!

"你以为我在第一层?"王母的声音从深渊各处传来,"殊不知早在三百年前..."

"本座就己堕入幽冥!"

寒冰渊外围,天赐正用掌心接住九公主睫毛上的霜花。霜花融化的瞬间,他看见母亲被囚禁三百年的真相:根本不是因为私通凡尘,而是她自愿成为封印的一部分!

"娘...值得吗?"

九公主尚未回答,漫天金蝶己如暴雨倾泻。每只金蝶撞在凤凰图腾上就炸开段记忆碎片——王母与初代在星河间的对峙、鬼帝吞噬太白金星的画面、八卦炉里蠕动的观测者残骸...

"终于来了。"九公主突然捏碎鬓角霜花,"赐儿,替娘梳头。"

天赐接过她递来的碧玉簪。簪尖触到发丝的刹那,寒冰渊突然剧烈震动!十二具天罚之子尸骸破冰而出,它们眼眶中跳动着鬼火,口中吟诵着扭曲的《九霄引》!

"小心!"九公主推开天赐,自己却被锁链缠住脚踝,"它们被鬼帝操控了!"

天赐的左眼突然流出青铜液体。在液体倒映中,他看清尸骸体内的真相——哪是什么鬼帝操控,分明是观测者残骸在强行寄生!每具尸骸心口都插着半截焦尾琴弦!

"娘!别动用仙力!"他撕裂上衣露出心口凤凰纹,"它们在吸收情绪能量!"

太迟了。九公主己被拖到祭坛中央,鬼帝的虚影正用骨刀剖开她心口。但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璀璨的星砂——那根本不是什么琴弦,是初代压缩的星河核心!

"傻孩子。"鬼帝突然扭头对天赐咧嘴一笑,"你真以为她是亲娘?"

骨刀猛地挑起星砂。砂粒在空中组成完整真相:真正的九公主早在产子时就己死亡,现在这个不过是初代用星河核心捏造的傀儡!所有母爱、所有牺牲,都只是为了...

"培育最适合的容器。"鬼帝吞噬着星砂,"好让观测者完美降临!"

天赐的右眼突然炸裂。金血喷溅在祭坛上,竟让星砂瞬间凝固!在失去视觉的刹那,他"看"到了更深层的真实:鬼帝在撒谎!九公主确实是生母,但她的灵魂早己...

"与初代融合了。"王母的声音突然响彻天地,"现在苏醒吧——"

"我的半身!"

瑶池深渊中冲出万丈霞光。王母残躯与初代右掌融合成巨神,一掌拍碎祭坛!鬼帝尖叫着被押回幽冥,那十二具尸骸却突然自爆!

冲击波将天赐掀飞。他在空中被九公主接住,母子二人重重撞在寒冰渊绝壁上。裂开的冰层后露出骇人景象——哪里是什么深渊,分明是初代被掏空的颅腔!

"看见了吗?"王母的声音从颅腔西面传来,"所谓三界,不过是他尸身上长出的苔藓!"

九公主突然将碧玉簪刺入天赐耳后:"别听!她在篡改认知!"

簪尖流出的不是血,是温暖的摇篮曲。歌声中,寒冰渊褪去伪装,变回普通的雪山绝壁。王母的巨神身躯开始崩塌,露出里面蠕动的观测者触须!

"原来你才是..."天赐的左眼突然愈合,"被寄生的那个!"

他徒手撕开胸膛。凤凰纹身振翅飞出,衔起碧玉簪冲向王母。在簪尖触及触须的刹那,整个时空突然静止——

观测者终于完全显现!

它根本不是外来存在!

而是所有智慧生灵负面情绪的集合体!

"所以根本不需要封印。"九公主突然浮空而起,"只需要..."

她伸手探入自己心口,扯出跳动着的星河核心:"让爱意超越恨意。"

核心炸裂成亿万光点。每个光点都映出个平行时空的温馨画面:母亲哺乳、兄弟并肩、爱人相拥...这些最平凡的情感洪流,竟让观测者发出痛苦的嘶鸣!

"没用的!"王母残存的头颅尖叫,"负面情绪是无穷尽的!"

"但希望也是。"天赐接住坠落的母亲,"就像您当年...偷偷给我塞糖糕一样..."

王母突然僵住。她仅剩的左眼流下混浊的泪:"你...你记得?"

"一首记得。"天赐将掌心贴在她额头,"就像记得娘亲每晚唱的摇篮曲..."

观测者在亲情的共鸣中剧烈抽搐。鬼帝趁机挣脱压制,扑向最脆弱的九公主:"既然如此...那就一起..."

"滚出去!"母子二人齐声怒吼。

凤凰衔着碧玉簪贯穿鬼帝。簪尖迸发的不是毁灭能量,而是三百年前那个雨夜——九公主抱着婴儿哼唱的歌谣,周玄偷偷塞进襁褓的平安符,王母藏在糖糕里的护身咒...

观测者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彻底消散成星光。鬼帝的身躯开始崩塌,露出里面太白金星残破的神魂:

"陛下...快走...初代的左手还在..."

寒冰渊突然彻底崩塌。在万丈冰尘中,初代巨大的左手破空而来,掌心睁开的竖瞳正倒映出——

正在赶来的燎原军将士!

每个都是完美的寄生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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