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池宴的府邸在盛京城的一处深巷里,入口狭小,周围都是普通人家。
绣春心里有些不安,眼睛只紧紧盯着虫娘。
穆池宴抱着虫娘,回头看了一眼绣春笑着道:“怎么你们主仆二人都落在我手里了,还怕我不成?”
绣春摇头,然后又抱着期待问:“穆公子什么时候送我们回去?我们不能在这里过夜。”
穆池宴抱着虫娘进了门:“哦?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过夜?”
“这对我们小姐的名声不好。”绣春低着头,紧紧跟在穆池宴的身后。
“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不要太看重他人的看法,再者,我堂堂大苍的九珠亲王难道还配不上你们家小姐。”穆池宴步子迈得极大。
绣春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小姐是刘大人的妾,她不能再伺候你。”
“你也知道你家小姐是妾啊,妾就是一个玩意儿。刘侨适能玩的,我也能玩。”穆池宴似乎在赌气般的说道。
绣春气得双眼通红,无奈之下还是将眼泪强行逼回去。
穆池宴一脚踹开了房门,绣春本想跟着进去,穆池宴把虫娘放在床上,又回头阴鸷的看向绣春:“怎么你想跟着你主子一同伺候我吗?”
绣春被他的眼神吓退了几步,摇着头道:“你不能强迫小姐,她会死的。”
穆池宴一把提起绣春,将她关在了门外:“那明早看看她会不会死?”
绣春刚想去敲门,便被守在门外的护卫捂住嘴押下去了。
穆池宴深吸一口气,回到虫娘身边。
穆池宴在虫娘身边坐了下来,摸了摸她光洁的脸,迷恋的道:“现在只需要把那个绊脚石踢开就可以了,我会赢得你的心的,对不对?”
虫娘仍旧在昏睡中,她并不知道穆池宴的话。
一夜过去,虫娘醒来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周围是陌生的环境,身上是陌生的服饰。她仔细回想昨夜的场景,只觉得头疼,像宿醉一般,忘却了许多事情。
廊外的风铃被风吹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虫娘起身推开了窗户,里面烧着壁炉,热得很。
虫娘看了一眼外面,廊下挂了许多风铃,院里还养了两只孔雀。这不是她家,她找了鞋子,刚穿上。
穆池宴便带着人进来了,虫娘见是他不慌不忙的问:“我昨夜喝了许多酒吗?头很疼,你有没有看见我的丫鬟?刘侨适呢?他在哪儿?”
穆池宴让人将东西放下:“你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吗?”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去晋阳长公主府参加宴会,似乎是喝多了酒。”虫娘揉了揉额头。
穆池宴坐到了虫娘身边,虫娘下意识的挪开了身子:“我们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现在是我的妾。”穆池宴偏着头去看虫娘,他很想知道虫娘知道自己被抛弃时的表情。
虫娘以为他在开玩笑,并没有当真:“你与刘侨适是朋友,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
穆池宴拉过虫娘的手,眯着眼睛玩味的道:“你不是妻,你是妾。妾是财产,可通买卖。你难道不知道,许多官员靠着给上司送妾才能步步高升。”
虫娘的心不停的往下沉,她甩开了穆池宴的手:“你在胡说什么,再对我不尊重,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我是大苍的王爷。我皇兄早就答应我了,只要收复了锦南,盛京便是我领地。你想杀我,你有几条命来赔呢。得了,我不和你开玩笑了,先吃早饭吧。”穆池宴强行拉过虫娘的手。
虫娘有些恼怒:“你别碰我,我要回家。”
“你暂时回不了家,刘侨适真的己经把你送给我了。等我玩腻了你再叫你的刘侨适来把你领回去吧。虫娘,你最好认清楚眼下的场景,讨好我你才有活路。”穆池宴的耐心有限,高高在上的王爷向来是被追捧的。
“你什么意思?”虫娘坐在了饭桌子上。
“我没什么意思,我想陪着你玩的时候你最好配合。不然,你身边的人会遭殃的。”穆池宴的语气平缓,似乎像是在说着什么寻常的话语。
虫娘忍了下来,带着笑脸道:“我不管什么送不送的,既然来了这里,我会安心住下来的。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把我的贴身丫头送过来给我。都是我用惯的人,我离不开她们。”
穆池宴满意的道:“这不是难事,你的人今天中午就会到。”
“还有我之前存在你这里的银子,那是我的。”虫娘看向穆池宴。
“好,我不会花女人的银子,当时说了会双倍返还就一定会还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穆池宴给虫娘夹了菜。
虫娘只喝了几口粥,她实在没有胃口。
穆池宴微微皱眉:“这菜不好吃吗?”
“我没有胃口,不想吃。”虫娘放下筷子,心里开始盘算逃跑的路线,她不想和穆池宴这样的人待在一起。
穆池宴是高高在上的亲王,他对她只有玩弄之心,一旦她年老色衰,下场注定凄惨。
“那便是厨子手艺不精,该罚。来人,将今日做菜的厨子剁了。”穆池宴吩咐道。
虫娘吓得忙拿起筷子:“我吃,你别生气。”说着,往嘴里塞了不少的菜,只是还没吃几口又全部吐了出来。
穆池宴拍着虫娘的后背,本有些心疼她,见虫娘看过来又恢复成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虫娘闪着泪花:“不是这菜不好吃,是我真的没有胃口。你不要罚他们。”
“好,我不罚他们。不过,你得乖乖听话才是。”穆池宴坐首了身子,给虫娘倒了一杯温水。
“好,我听话。”虫娘喝了一口水,只觉得心里冰凉刺骨,似乎有寒风呼啸而过。
虫娘重新梳妆,换上了与穆池宴相似的颜色的衣裳,连衣裳上的花纹都是一样的。
绣春也被放了出来,绣春一看见虫娘便哭着上前抱住了虫娘:“小姐,你没事吧?”
虫娘理了理绣春头上的草屑:“我没事,他没有碰我。只是刘家回不去了,出卖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绣春抱着虫娘泪眼汪汪的道:“他们真不是人。”
“认命吧,乱世当中,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如今己经很好了,虽然名声有碍,到底不妨事的。”虫娘劝道。
绣春哭到哽咽:“他太不是人了,当初我就不该劝你的。”
“未来之事谁能预测,能过一日是一日吧。等会儿小夏和明儿就过来了,我们西个还在一起总是好的。”虫娘安慰着绣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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