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灵龟预言,我们驶入被迷雾笼罩的“妄海”。
这里的海水粘稠如墨,每一道波纹都映出众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疑虑。
父王的金龙鳞片不自觉地颤动,海水倒影里,他变回了当年亲手将银鳞龙女族谱投入火海的模样;敖影的黑袍下渗出冷汗,暗影在虚空中凝成锁链,将他捆成执灯者的傀儡形态。
“别被表象迷惑!”我握紧银鳞剑,双生之力在剑身流转。可当剑刃劈开海水,飞溅的墨汁竟化作无数张嘲笑的面孔,每一张都在重复着“女子不如龙”的古老箴言。冰貘突然从冰璃怀中跃出,小兽的冰蓝火焰烧向海面,却只换来更汹涌的黑雾,其中隐隐传来冰族长老们的呵斥:“与异类勾结,冰族的耻辱!”
冰璃的冰花印记剧烈震颤,冰蓝珠开始龟裂:“这妄海...能将心底最隐秘的妄念具象化!”她话音未落,整片海域突然竖起十二座石碑,碑身刻满历代龙族压制异己的罪状,却在顶端镶着“此乃天命”的鎏金大字。敖影的漆黑珠爆发出强光,暗影如潮水般涌向石碑:“既然是妄念,那就打碎它!”
当暗影触及石碑的刹那,碑文竟渗出滚烫的岩浆。石碑表面浮现出姑奶奶敖临受刑的画面——她银甲染血,被铁链吊在镇魂碑上,而围观的龙族士兵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偏见。“看到了吗?”执灯者的残魂在岩浆中狞笑,“这些妄念早己刻进龙族的血脉,你们不过是在螳臂当车!”
千钧一发之际,海底传来低沉的龟鸣。灵龟的残躯缓缓升起,它每片龟裂的甲片都在发光,映出与石碑截然相反的场景:银鳞龙女为救溺水的金鳞幼崽力竭而亡;影族用珊瑚修复被风暴摧毁的冰族村落;各族生灵在衡神脚下共绘和平画卷。“妄念非生来如此,”灵龟的声音如同潮汐,“是偏见的种子,在恐惧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我突然领悟,将秘卷之力注入银鳞剑,剑身上的星图化作渔网撒向海面。当光芒触及墨色海水,那些嘲笑的面孔、虚妄的石碑纷纷如泡沫般破碎。敖影的暗影与冰璃的冰蓝光芒交织成舟,载着众人驶向妄海深处。而在那里,一座由无数锁链缠绕的岛屿若隐若现,岛心插着的不是旗帜,而是把锈迹斑斑的秤——秤杆两端分别刻着“偏见”与“平等”,此刻却歪向沉沉下坠的“偏见”一端。
“这是‘心魔秤’,”灵龟的残魂附在秤砣上,“只有让西海生灵的信念足够沉重,才能...”它的声音被突然爆发的黑雾打断。岛屿周围的锁链化作巨蟒,鳞片上密密麻麻刻着历代龙族长老的名字。为首的锁链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不是海水,而是带着腥甜的黑色雾气:“妄想颠覆千年秩序?你们的信念,不过是风中残烛!”
神针突然化作锁链,与巨蟒纠缠在一起。我看见父王的金龙爪狠狠拍向锁链,鳞片脱落处露出的不再是咒文,而是道陈年旧伤——那是他为保护幼年姑奶奶,被长老会惩戒留下的疤痕。“丙丙,”他的龙息裹着银白光芒,“这次,换父王做你的秤砣!”
当双生之力、灵龟残魂、龙族信念与西海生灵的祈愿同时汇聚于秤杆,“偏见”一端的锁链开始寸寸崩裂。心魔秤发出震天巨响,锈迹剥落的瞬间,秤杆上浮现出衡神的箴言:“秤平非在物重,而在人心。”岛屿周围的黑雾消散,露出底下生长的奇异珊瑚——它们的颜色不再单一,而是银白与金红缠绕,漆黑与冰蓝交织,宛如新生的希望在海底绽放。
归程的船上,敖影擦拭着重新透亮的漆黑珠,珠内竟映出心魔秤平衡的画面。他晃了晃新制的海带糖,这次糖块里裹着会发光的鳞片碎屑:“看来下次该把糖做成秤的模样,时刻提醒我们别让‘偏见’压弯了信念。”冰璃笑着给冰貘戴上用平衡后的秤杆碎片做成的项圈,小兽立刻得意地在甲板上转圈。
神针调皮地卷起我的发丝,在空中画出个天平的符号。远处的海平线,第二轮迷雾正在聚集,却泛着珍珠般的柔光。我知道,破除“非我族类”之妄只是开始,前方还有“力量至上”“命运既定”两重挑战。
而我们的故事,正朝着第前方的惊涛骇浪,扬起信念的风帆。
作者“冒火的东方”推荐阅读《谁说女子不如龙》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VRXG/)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