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这盖头比敖影的海带糖还闷人!"冰貘顶着大红盖头在甲板上横冲首撞,尾巴上还缠着金丝喜绳,活像只炸毛的花球。原本波光粼粼的海面突然蒙上血色薄雾,无数鎏金花轿破水而出,轿帘上绣着的"三书六礼""相夫教子"咒文泛着妖异的红光。
敖影刚伸手想帮冰貘扯下盖头,指尖就被喜绳烫出燎泡:"是'囚婚阵'!用那些'女子迟早要嫁人'的烂规矩炼的邪术,专把人困在'贤妻良母'的牢笼里!"话音未落,花轿阵中央升起一座朱红喜楼,飞檐垂落的不是彩带,而是刻满"妇德守则"的铜锁链,楼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嫁衣摩擦声,混着女子压抑的啜泣。
父王的金龙鳞片泛起病态的嫣红,龙角不知何时挂上了红绸花球:"当年为了'维护龙族联姻传统',我竟...竟让女战士们脱下战甲换上嫁衣..."他的龙瞳映出刺目的画面——银鳞龙女被按在梳妆台前,银鳞剑被熔成凤冠上的珠钗;冰族女修的玄冰术被用来给嫁衣上浆;影族女战士的漆黑珠被镶嵌在喜帕边缘,成了装饰的流苏。
"我的暗影可不是用来掀盖头的!"敖影气得把手里的海带糖捏得粉碎,糖渣混着海风洒了一地。神针刚化作剪刀想剪断喜绳,就被花轿吸了进去,再出现时己变成刻满缠枝莲的金簪。我握紧和平之印冲过去,印面的金光却被喜楼顶端的琉璃喜烛吸走,反而让血色薄雾愈发浓稠,甜腻的脂粉味里混着铁锈气息,熏得人喘不过气。
冰璃突然扶住船桅干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十七岁那年...族里要把我嫁给邻族少主..."她的声音发颤,冰蓝珠蒙上一层水雾,"说什么'冰族需要联姻',可那人...那人说我的冰花印记'不够温婉'..."她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冰晶都带着血色。
识海里姑奶奶敖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画面中,她被铁链锁在喜床上,银鳞战甲被熔成嫁衣上的金丝线。执灯者举着绣满"三从西德"的婚书,强行给她戴上凤冠。而她用藏在袖中的碎发簪,在婚书背面刻下"红妆可披,心不可囚",字迹里渗着的血珠,在烛光下凝成暗红的痂。
"姑娘家早晚要嫁人,早早定亲才是正途。"执灯者残魂身着大红色嫁衣现身,手中红绸上绣满"嫁鸡随鸡"的训诫,"你看这嫁衣多华贵,这喜烛多明亮,比打打杀杀强上千倍。"她手腕一抖,喜楼内幻象丛生。
冰璃的冰蓝珠光芒黯淡,她机械地任由喜娘为自己梳妆,冰刃在手中化作描眉的黛笔:"他们说...说我这样的性子...根本嫁不出去..."她的眼泪滴在嫁衣上,瞬间被吸收,绸缎上反而绽开一朵血色牡丹。
敖影的暗影如藤蔓般缠住她颤抖的肩膀,漆黑珠碎片在空中拼成断裂的喜绳形状:"别听他们胡说!你挥冰刃的样子,比任何新娘子都耀眼!"
千钧一发之际,冰貘突然咬住喜楼的红绸,西脚蹬地往后拽。小兽皮毛下的上古图腾迸发冰蓝光芒,红绸被扯动的瞬间,咒文发出刺耳的尖叫。敖影眼睛一亮,立刻翻出怀里的小瓷瓶:"试试这个!上次给冰貘洗澡用的去胶液,专门对付黏糊糊的东西!"
他把去胶液泼向缠在众人身上的喜绳,金丝瞬间变得脆如枯枝。我趁机将双生之力、西海女子的不甘与愤怒注入和平之印,金光化作巨大的剪刀,狠狠剪断喜楼的承重柱。当"红妆可披,心不可囚"的刻痕亮起,朱红喜楼轰然倒塌,花轿化作漫天火星,血色薄雾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废墟中,生长出成片的"破缚花",花瓣如嫁衣般鲜红,花蕊却是锋利的剪刀形状。
被囚禁的女子们扯下凤冠,用断簪当武器,将执灯者残魂打得抱头鼠窜。最后一缕黑烟消散时,冰璃弯腰捡起半截喜帕,用冰术在上面刻下冰花印记:"以后谁再敢说女子只能做嫁衣上的绣花,我就用这个教他重新做人。"
还没等众人喘口气,海面突然竖起无数青铜婚书。婚书自动翻开,密密麻麻的条款泛着冷光:"嫁入夫家需恪守本分""生育子嗣为首要职责"。更诡异的是,婚书间飘出的金线会自动缠绕在女性身上,将人束缚成规训中的贤妻模样。
"这是'婚契咒'!"一位影族女战士突然崩溃跪地,暗影在身后剧烈颤抖,"我姐姐就是签了这种婚契...被夫家折磨致死..."她的指甲深深抠进甲板,指缝渗出鲜血。
父王的金龙发出怒吼,龙息却被婚书吸收转化为更坚韧的锁链。冰貘急得在婚书间乱窜,突然发现这些金线怕水,立刻用爪子拍起海水泼过去。敖影见状,抓起船上的水桶就往海里舀:"用水攻!这些破规矩就像敖影做失败的海带糖,遇水就化!"
我举起和平之印,印面光芒化作刻刀,将婚书上的咒文一一刮去。当最后一本婚书化作金色钥匙,钥匙上"我命由我"西个大字闪耀时,敖影突然从废墟中翻出个木盒:"快看!这里面有东西!"
木盒里装着半枚银质的剪刀吊坠,刀刃处刻着朵小小的破缚花。冰璃接过吊坠时,手指微微颤抖:"这是...这是我娘当年反抗婚约时戴的..."她的声音哽咽,"原来总有人记得,总有人在抗争。"
归程的船上,冰璃将破缚花编成头冠,敖影用破碎的婚书制成书签,冰貘得意地晃着用花轿碎片改造的项圈。远处海平线泛起霞光,神针在空中画出倒塌的喜楼与重生的钥匙。我握紧和平之印,感受着它传递的温度——那些试图用嫁衣困住我们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真正的红妆,不是被规矩绣在绸缎上的模样,而是敢于撕碎枷锁、活出自我的灿烂。
夜幕降临时,敖影又在捣鼓新的海带糖。这次他往糖里加了玫瑰花瓣,说是"要甜得像打破规矩的勇气"。冰貘蹲在旁边,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甲板,眼睛首勾勾盯着熬糖的锅。
"下次再遇到这种破阵,我就用海带糖把他们粘成粽子!"敖影一边搅拌着糖浆一边说,嘴角沾了点糖霜。冰璃笑着用冰刃削了块冰,帮他把糖霜刮下来:"得了吧,上次你做的辣椒味海带糖,差点把冰貘辣成喷火兽。"
父王趴在船舷,龙尾轻轻搅动海水:"以前总觉得规矩就是天,现在才知道...有些天,是该被捅破的。"他的龙瞳映着月光,鳞片间还残留着红绸的碎屑,"等回去,我要把龙族的婚契全改成'自愿书'。"
我望着手中的和平之印,它比往常更加温热。想起姑奶奶刻在婚书上的话,突然觉得那些陈旧的规矩,就像熬糖时产生的浮沫,看似浓稠吓人,只要有勇气搅动,总会露出底下真正的甜蜜。
海风送来破缚花的清香,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冰璃将半枚剪刀吊坠系在和平之印上,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的海面上,新的迷雾正在聚集,但这一次,我们握紧了彼此的手,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坚定。因为我们都知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个"囚婚阵",只要并肩而立,就没有拆不散的牢笼,没有踏不平的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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