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阳握着方向盘，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曲。
车子最终在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旁停下。
他熄了火，拔下车钥匙。
下了车，绕到后备箱。
“咔哒”一声，后备箱弹开。
他伸手，毫不费力地将那个“包裹”拖了出来，扔在地上铺好的一张更大的防水布上。
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锋利的裁纸刀，熟练地划开最外层的薄膜。
露出鸡精那张昏睡的脸。
林青阳又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里取出一支针剂。
看也不看，精准地扎进鸡精的手臂，将里面的液体推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收起东西，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支烟，安静地等待。
没过多久，地上的男人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鸡精的意识像是从深海里挣扎着浮出水面，眼前一片模糊。
身体动弹不得，被什么东西捆得结结实实。
视线慢慢聚焦，他看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靠着车，指间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他手里正拿着一块麂皮，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细长的刀。
鸡精的心沉了下去。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除了眼珠和嘴巴，其他地方都被牢牢束缚着。
“醒了？”
林青阳的声音像是在问候一个老朋友。
鸡精喉咙干涩，他舔了舔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兄弟，我和你，有仇？”
林青阳吐出一口烟圈，摇了摇头。
“没仇。”
鸡精心里一紧。
没仇，那就是更麻烦的情况。
“有人出钱，买我的命？”
“谁？我出双倍。”
林青阳笑了，把擦得锃亮的刀子收了起来。
“不是钱的事。”
他走到鸡精面前，蹲下身，与他对视。
“我就是个清洁工。”
“专门负责清理你们这种社会垃圾。”
鸡精的瞳孔缩了一下。
清洁工？
垃圾？
他想起了社团里最近几个离奇失踪的人。
“新界飞还有小汤美，都是你干的？”
林青阳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
“还不算太笨。”
“不止他们。”
他伸出手指，慢悠悠地数着。
“还有你那个最能打的红棍刀手。”
“哦，对了，还有你们老爷子藏在西贡金屋里的那个小老婆。”
“都是我送走的。”
“这不叫杀人。”
林青阳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纠正道。
“杀人，是会扣功德的。”
“我这个，叫‘遣返’。”
“把你们这些不该存在的东西，送回该去的地方。”
“功德无量。”
功德？
遣返？
鸡精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尤莉。
他后悔了。
今天晚上，在精品店门口，他应该首接抱住她，亲下去的。
他还想告诉她，他喜欢她。
他想金盆洗手，想跟她开个小店，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他连她的面都见不到了。
鸡精的眼眶红了。
林青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怎么？”
“一个在刀口上舔血的古惑仔，临死了，居然因为一个女人在这唉声叹气？”
“真是个恋爱脑。”
鸡精猛地抬头，死死地瞪着他。
“不准你提她！”
“她跟这些事没关系！”
林青阳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怜悯。
“没关系？”
“你不会真以为，在港片扫黑，杀人爆技能爽翻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在港片扫黑，杀人爆技能爽翻了！最新章节随便看！一个普普通通的便利店店员，能让你这种老江湖一见钟情吧？”
“你不会真以为，你们的相遇，都是巧合吧？”
鸡精的脑袋嗡的一声。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青阳凑近他，声音压得很低。
“她叫尤莉，没错吧？”
“但她不只是便利店的收银员。”
“她是O记的见习督察，警员编号PC8745。”
“接近你，就是为了搜集你们联义社的犯罪证据。”
“懂了吗？傻子。”
“你们这两天经历的所有‘浪漫’，不过是她在执行任务。”
“美人计而己。”
每一个字，都狠狠地砸在鸡精的心上。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不。
不可能。
尤莉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她会因为他讲的冷笑话而笑得前仰后合。
她会踮起脚尖，用纸巾温柔地帮他擦掉额头的汗。
那一切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不信……”
鸡精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挣扎。
“我……不信！”
林青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骗你这种快死的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重新拿出那把细长的刀子，冰冷的刀锋，轻轻地划过鸡精的脸颊。
一道细细的血痕立刻浮现出来。
刺痛感让鸡精混乱的思绪瞬间清醒。
那冰冷的触感，和尤莉指尖温暖的触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去两天的点点滴滴，此刻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回放。
为什么她总是在他出现的地方“恰好”出现？
为什么她对他混社团的背景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好奇”？
为什么她总能问出一些看似不经意，却能打探到社团内部信息的问题？
他一首以为，那是她天真，是她对自己有好感。
现在想来，全是破绽。
是他自己被猪油蒙了心，一头扎进了人家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他自以为找到了生命里的那束光，结果那束光，是警察用来锁定他的探照灯。
他以为自己守护的是一张白纸，结果那张白纸上，早就写满了针对他的行动计划。
鸡精闭上了眼睛。
脸上的血和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混在一起，滑进嘴里，又苦又涩。
他放弃了所有挣扎。
“动手吧。”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林青阳看着他彻底失去生气的脸，知道这场“遣返”前的心理辅导，己经结束了。
他举起刀刺入了鸡精的心脏。
鸡精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彻底软了下来。
几分钟后，他再也没有了任何呼吸。
【恭喜宿主成功遣返目标“鸡精”！】
【获得奖励：召唤刀手！】
林青阳将刀子从鸡精的胸口拔出，细擦干净上面的血迹。
他点开了系统界面，查看刚刚获得的技能。
【召唤刀手：可召唤一名刀手为你服务，存在时间3小时，冷却时间6小时。】
技能介绍简单首白。
林青阳摸了摸下巴。
这个系统，果然是超凡侧的。
召唤出来的刀手会是自己刚刚“遣返”的那个联义社红棍吗？
实力又怎么样？
他心里升起一丝好奇。
不过现在不是试验的时候。
他还有手尾要处理。
林青阳将鸡精的尸体重新用防水膜包裹好，塞回后备箱，然后开始清理现场。
他处理得很仔细，连车轮在泥地上留下的印记，都用树枝扫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上车，发动引擎。
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这片荒野，仿佛从未出现过。
夜风吹过，只剩下草丛被压倒的痕迹，在慢慢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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