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对着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
“把这里收拾干净。”
“顺便，把这几个洪兴的垃圾，从后门扔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毯。”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朝林青阳三人摆了摆手。
“你们，可以走了。”
林青阳道谢，扶着还有些腿软的苏欣，朝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
谭敬尧冲着骆天虹的背影，抱了抱拳，也跟了上去。
……
走出绝色酒吧的大门，外面午夜的凉风一吹，三人才感觉彻底活了过来。
林青阳看着身边的谭敬尧，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教练……”
他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真是那个北腿王？”
谭敬尧挠了挠头，露出了他那憨厚的笑容。
“嗨，什么王不王的。”
“好汉不提当年勇，都过去了，过去了。”
他摆了摆手，似乎很不想再提这个称号。
“行了，时间不早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
“我还有点私事要去办，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你们俩赶紧回去吧，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别跟任何人说起。”
他特意叮嘱了一句。
林青阳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教练。”
“那你注意安全。”
“放心。”
谭敬尧拍了拍自己粗壮的大腿，笑了笑。
说完，他便转身，挥了挥手，很快就汇入夜色中的人流，消失不见。
看着谭敬尧离去的背影，林青阳心中感慨万千。
这个世界，还真是卧虎藏龙。
“青阳。”
旁边，苏欣的声音轻轻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己经完全平复了下来，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我们走吧。”
“好。”
林青阳回过神，带着她走到了路边，拉开了自己的车门。
苏欣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林青阳也上了车，发动引擎。
车内的暖气缓缓送出，驱散了午夜的寒意。
车里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苏欣转过头，轻声说道。
“青阳，今天真的谢谢你。”
“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后怕。
“跟我还客气什么。”
林青阳笑了笑，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汇入车流。
苏欣咬了咬嘴唇，她像是下定了决心。
“那个，为了感谢你，要不去我那儿坐坐？”
“我给你做顿饭吧。”
说完，她似乎怕林青阳不信，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你可别小看我！我真的是正经厨艺培训学校毕业的，还有高级厨师证呢！”
看着她这副急于证明自己的模样，林青阳忍不住笑了起来。
奔波了一晚上，他也确实有些饿了。
而且，他也想确认一下苏欣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好啊。”
他爽快地答应了。
苏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那我把地址发给你。”
她拿出手机，很快，林青阳的中控屏幕上就收到了一个新的导航地址。
他看了一眼地址，在下一个路口，熟练地打了一把方向盘，调转了车头。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高档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这地方安保很严刷了好几道门禁才进来。
“我家在17楼。”
苏欣在前面引路，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小的雀跃。
电梯间里光线明亮，映出她泛红的脸颊。
叮。
电梯门打开。
苏欣的家是典型的单身公寓，收拾得一尘不染。
一进门，一个毛茸茸的金色小球就滚了过来。
用脑袋蹭着苏欣的裤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是泡芙，我的猫。”
苏欣弯腰抱起那只金渐层，脸上是回了家才有的放松。
“泡芙，叫叔叔。”
猫咪懒洋洋地瞥了林青阳一眼，叫了一声。
“喵。”
林青阳换上苏欣递过来的拖鞋。
“你先坐，我去给你露一手。”
苏欣把猫放下，系上一条粉色的卡通围裙，就钻进了开放式厨房。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抽油烟机轻微地嗡嗡作响。
林青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只叫泡芙的猫跳了上来。
毫不客气地趴在了他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
他伸手挠了挠泡芙的下巴，小家伙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没过多久，一股香味就从厨房飘了出来。
是姜葱爆炒的香气，混合着海鲜的鲜甜。
林青阳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马上就好！”
苏欣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带着笑意。
二十分钟后，西菜一汤被端上了餐桌。
避风塘炒蟹，蒜蓉粉丝蒸扇贝，白灼菜心，还有一个西湖牛肉羹。
色香味俱全。
螃蟹炸得金黄酥脆，蒜蓉的香气扑鼻。
扇贝上的粉丝吸满了汤汁，晶莹剔透。
“快尝尝，看看我有没有吹牛。”
苏欣解下围裙，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林青阳夹起一块蟹腿，放进嘴里。
外壳酥脆，里面的蟹肉鲜嫩多汁，火候掌握得堪称完美。
“怎么样？”
“好吃。”
林青阳由衷地赞叹。
“比外面大排档做的正宗多了。”
得到肯定的苏欣，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那你多吃点。”
这一顿饭，林青阳吃得心满意足。
奔波了一晚上的疲惫，都被这顿温暖的夜宵给治愈了。
他一个人几乎干掉了桌上所有的菜。
苏欣就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吃，自己没动几筷子。
“要不我再去给你炒个菜？”
她看着光溜溜的盘子，试探着问。
“饱了，真饱了。”
林青阳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
“再吃就走不动道了。”
“你收拾一下，我来洗碗吧。”
他站起身。
“那怎么行！”
苏欣立刻把他按回座位上。
“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
“你去看会儿电视，陪泡芙玩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碗筷，走进了厨房。
水流声哗哗响起。
林青阳回到客厅，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泡芙又跳了上来，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林青阳的手臂。
林青阳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它顺滑的背毛，心里一片宁静。
刚才在酒吧里经历的一切，此刻感觉遥远得不真实。
或许，这才是生活本该有的样子。
温暖，安逸。
厨房里的水声停了。
苏欣擦着手走了出来，脸颊上带着水汽的红润。
她走到卧室门口，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去。
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套粉色的真丝睡衣。
“那个我先去洗个澡。”
她的声音有些小，眼神不敢首视林青阳。
“嗯，好。”
林青阳点了点头。
浴室的门被关上，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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