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寺地宫业火台阶在足底坍塌的刹那,温别鹤的白鹤氅衣突化玄铁锁链,锁环缠住江疏月下坠的腰肢。玉髓藤蔓自谢玄烬断臂处疯长,却在触及锁链时被靛蓝毒雾腐蚀——雾中凝出三百枚鹤形暗器,器身刻满“三日烬寿”倒计时符!
“陛下可知,这业火台阶葬着多少谢氏皇族的骸骨?”温别鹤并指抹过暗器群,毒雾吞噬玉髓光流,竟在虚空拼出前朝疆域图,“当年谢氏先祖用红绳锁魂鼎炼化我萧氏三万将士时,可曾问过他们选复仇或臣服?”
江疏月腕间赤钏应声炸裂,碎片刺入谢玄烬心口的齿痕锁链纹。双脉交融的血焰中,温别鹤撕开胸前皮肉——肌肤下嵌着的不是骨血,而是半幅青铜星盘,盘心北斗缺位处正跳动着梅痕胎记的虚影!
星盘虚影触及梅痕的瞬间,地宫穹顶落下九十九盏鹤形灯。灯油遇血焰凝成冰棺群,棺盖刻着前朝帝王谥号,最大那尊冰棺内,太后周徽音闭目端坐,掌心托着的竟是温别鹤幼时佩戴的长命锁!
“我乃前朝太子萧鹤归。”温别鹤引毒雾灌入冰棺,棺内太后突睁双眼,瞳孔倒映着少年谢玄烬被铁链禁锢的画面,“您用‘三日烬寿’抽汲烬脉精元时,可想过亲生骨肉早被调包?”
冰棺折射出惊悚真相:二十年前,真正的谢玄烬己被太后炼为长生蛊皿,而温别鹤才是先帝血脉!玉髓藤蔓自发缠向太后咽喉,却被江疏月腕间新生的赤钏绞碎——钏身浮刻血诏:“双生烬脉归一者,永锢地宫”。
血诏显形的刹那,温别鹤额间迸裂赤金鹤纹。纹路游走如活蛇,竟在江疏月掌心凝出半块糖渍梅干——正是冰棺女子临终所握的信物!
“疏月,这梅干是你五岁那年,为哄我喝药所制。”温别鹤突然扣住她执梅干的手,毒雾顺着梅纹渗入星盘缺口,“你腕间梅痕是萧氏太子妃的烙印,谢玄烬不过是窃据你命轨的傀儡!”
星盘轰然倒转,梅干遇毒雾融化,糖霜凝成新画面:幼年江疏月将梅干塞给病榻上的温别鹤,窗外站着偷换命格的太后与昏迷的真谢玄烬!谢玄烬的齿痕锁链纹应声龟裂,玉髓光流裹住糖霜低吼:“所以您剜我半魂植入锁链纹,就为让疏月认贼为亲?”
裂痕吞噬玉髓的刹那,地宫西壁升起鹤唳琴。琴弦无风自动,奏的竟是太后生辰宴的《霓裳序》——而弦丝末端系着江疏月的赤钏与谢玄烬的断臂!
“复仇或爱我,选!”温别鹤突然震碎星盘,碎片扎入自己心口。青铜碎屑遇血凝成双生鹤影,左鹤衔着梅魄针扑向谢玄烬,右鹤爪握暗卫令扣住江疏月咽喉,“选他,我立刻引爆你心口‘三日烬寿’蛊印;选我,便用梅魄针了结这窃命孽种!”
暗卫令突化赤蝶群,蝶翼拍落的磷粉凝成婚书——新郎署名“萧鹤归”,新娘位置赫然是江疏梅的梅痕拓印,而证婚人落款处压着太后噬魂兰毒的血指印!
婚书焚燃的灰烬中,三百青铜鼎自业火台阶升起。鼎耳红绳缠住双生鹤影,绳结遇梅痕血焰骤亮,鼎群旋转间浮出血纹:“释蛊印者,永失所爱;弑亲证道者,永堕无间”。
江疏月引梅魄针刺向心口,针尖却在触及蛊印时被谢玄烬徒手攥住。齿痕锁链纹裂处涌出的玉髓裹住毒针,强光中传来冰棺女子的泣音:“痴儿,灵龟八法的最后一针……”
血雾吞没视野时,温别鹤的鹤影突然溃散。溃灭处掉出半卷《白鹤焚天阵图》,图边批注:“双生烬脉归一处,需断心锁释前尘”——而阵眼位置,画着江疏月将梅魄针刺入温别鹤心口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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