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里回来,仿佛这些天突然出现在生活当中的小孩像是一场梦,而房间里真实存在的积木玩具又在提醒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
查尔斯温柔又绅士,很遗憾的告诉沈既白那个叫小年的孩子回家了。
沈既白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用那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查尔斯。
“那他现在…开心吗?”
小年讨厌回去的。
从之前的谈话就可以知道,小年很排斥那个所谓的家,虽然没有说很多家里人的信息,但通过对方的表情和态度就能判断出来,到底有多厌恶。
所以,小年怎么会突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回家去了?
他和方吟年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沈既白很聪明,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下子就猜到了其中人物关系的蹊跷。
那些酒的品质都是上乘,宿醉的第二天没觉得头疼,胃也不大难受。
就是昨晚有过断片,沈既白只记得怎么来到了这家酒店。
之后他如何找到房间,又如何照顾自己,统统没有印象。
沈既白纳闷着,伴随理智逐渐回笼,人也有了点精神,想翻个身继续玩手机……
为什么一动弹就感觉浑身都疼?!!
等等,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迟钝地继续想。
腿好像不太听使唤,稍稍抬起来就忍不住颤……
这一缕痛意好似某种指令,让沈既白登时清醒,被蒙蔽的知觉也跟着恢复。
身上酸软又无力,有几处还隐约刺痛,沈既白茫然地望向周围,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人没脸多看。
从窗前到沙发再到床边,到处散着皱巴巴的衣服和配件。
甚至还有七零八落的计生用品包装。
并且已经被拆开了。
冲击力太大,沈既白消化两秒,掀开毛毯坐了起来!
难怪他醒来和懵了一样,酒后乱性和人厮混,居然用掉好几只避孕套,这样能不睡糊涂吗?!
断断续续的记忆涌进脑海,沈既白深吸一口气,扭头往枕边望去。
床榻上留着男人的体温,这时却不见踪影。
几乎是同时,套房虚掩的卧室门被推开,对方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人前不久在会所擦肩偶遇,没有交换过姓名。
,陌生人,沈既白表情空白,不知道什么的表现才恰当。
身体比理智早一步做出反应,他颤着后背裹紧毛毯。
互相在夜里耳鬓厮磨,床畔的余温都没消散,这时却恨不得把自己包成粽子,紧绷着的脖颈都想缩起来。
沈既白还以为自己没漏出破绽,佯装冷静地率先开口。
“我昨天喝醉了,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好歹是需要体面的都市白领,他竭力稳住声线,企图直戳问题重点,一举占领道德高地。
他思绪有些乱,补充:“正常来讲这里不该出现第二个人吧?”
男人似是也想解释这事,递来一张东西。
“这是你的门禁卡。”
沈既白低头看了看,继而扭过脑袋,床头柜的内线座机上贴了这间房号。
……问罪未半而中道崩殂,这数字和自己的卡片对不上啊!
沈既白暗落落地移开眼:“。”
男人没有顺势在床边坐下,而是退到了门口的软椅上。
他主动隔出一段距离,显得没有侵略感,甚至冷淡自持。
“我昨晚也不小心喝了很多。”他嗓音低沉悦耳,“所以你进错门的时候,我没让前台处理。”
沈既白对事情的发酵经过有点印象,自己酒品恶劣在前,导致他们失控走到这一步。
他勉强应付:“抱歉,看岔号码了。如果方便的话,你发我一张收款码,我把房费转给你?”
“我也没有被赶出去睡桥洞,你用不着请客。”沈钦州淡淡地瞥过来。
见沈既白满脸欲言又止,他补充:“这样不清不楚收了钱,像是在接特殊服务。”
沈既白卡机了:“。”
屋内气氛陷入微妙的僵持,他们都在等对方提起下一个话题。
沈既白想说的可太多了,这人的身体是否健康?目前感情状况是什么?
以及这次荒唐的错轨要怎样收场?
问号一个接着一个,没等他做好充分准备,对方已经朝自己走近。
沈既白有点紧张,硬着头皮抬起脸。
“这是我今年的体检报告。”男人打开线上存档的记录,“没有生病,而且是单身主义。”
他轻易猜到沈既白的心思,一句话打消了疑惑。
不过,他的气场很容易给人制造压力,即便两人并未产生冲突,沈既白依旧有些别扭。
沈既白清了下嗓子,慢吞吞地接过手机。
屏幕上的指标非常好,他扫视过去,还瞧见“胸围102”。
衣服穿得严实的时候,视觉上高挑清瘦,不怎么能看出真实身材,一览无余的时候确实不错,他突兀地走神和分析。
男主们总在觊觎病弱炮灰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男主们总在觊觎病弱炮灰最新章节随便看!念头一闪而过,沈既白转而懊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替人家操心胸围准不准?!
他闷闷地把手机塞回去,再翻找记录,证明自己同样没有感染风险。
“我上个月在国外出差,犯了次低血压,正好去做过检查,你有不清楚的可以直接问。”沈既白职业病发作。
对方流畅地阅读报告:“缺铁性贫血?轻微营养不良?”
沈既白发觉他用不着帮助,放心地“嗯”了声。
男人恍然大悟,语气很淡地抱歉:“怪不得你会晕倒。”
沈既白:?
他什么时候晕过?直到落地窗边漏进几缕阳光,沈既白筋疲力尽地昏了过去。
他整整一晚的状态很混乱,有时失控地掉眼泪,有时哑着嗓子在求饶。
酒精麻痹了他的理智,身体的反应却依旧敏感,他青涩地遵循着本能,去追逐另一个人的体温。
他连逃离的力气都没有,也没想过推拒,被陌生的感官刺激牢牢支配。
到最后眼眶干涩,沈既白视野模糊,狂欢过后浮上来的不是餍足,转而是难以言喻的空落与不安。
他试图抓住一些什么,下意识地往温暖处靠拢。
梦境黑沉漫长,之前种种如春宵幻觉,好似可以随着酒精一同消失不见。
沈既白被铃声吵醒的时候,完全没有睡饱,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整个人被羊绒毯裹着,一时间居然没法动弹,稀里糊涂费劲小半天,然后想也不想就掐掉了闹钟。
[8:30]
自己最近不坐班,怎么突然忘记关闹铃?
困惑一闪即逝,沈既白轻飘飘地闭上了眼睛,没发现这只手机的型号和自己的有区别。
打盹到九点多,他勉强有了力气,再习惯性摸手机听新闻。
微愣半秒,他立即反应过来,昨晚自己不就是迷迷糊糊倒在对方枕边?!
沈既白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地想扳回一城。
“先生,有没有可能是你太过火了?一晚上乱七八糟弄掉一整盒,是第一次所以不太会用么?”
顺着他的话语,对方瞄了眼垃圾桶。
丢进里面的东西不堪入目,沈既白见他顿了顿,心想,他是不是终于良心发现?
但下一秒,男人讨教:“你觉得这里面有哪一只是无辜浪费的?”
沈既白:“……”
既然都派上过用场,所以不算浪费是吧?
场内的沈总监甚至也不是无辜腿软,眼前种种意外,全起源于昨晚自己犯的混。
双方都没做对,互相道歉未免太奇怪,他们心照不宣,没纠结稚嫩的是非评判。
讨论负不负责更加滑稽,他们有独立人格,不是睡一觉就被占有的物件,可以各自为错误承担责任。
沈既白琢磨了一小会儿:“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取决你要给自己编成什么样,你如果想说汤姆,那我可以装一下杰瑞。”对方巧妙地说。
听到他这么接茬,沈既白干脆透露英文名:“不想当短毛猫,我叫fannar。”
对于他的遮掩和回避,男人不太惊讶,随即扯下了酒店的便签纸。
沈既白不知道他在写什么,而两人的关系没到可以闲聊的程度,他自顾自披上睡袍去了卫生间。
赤脚踩在地板上,整个人差点摔回床,沈既白强撑出淡定姿态,不肯流露半分狼狈。
中途有人来送东西,他隐约听到交谈,在说男人早上订了两套干净衣服。
很快,屋外传来声音。
“我看到你的衣服没办法穿了,但新买的尺码可能不准,你出来以后试试。”
沈既白在刷牙,发出含糊的回应:“唔。”
出来的时候,对方还在卧室里,套房的欧式木门虚掩着,沈既白犹豫了一会儿,杵在原地没有过去。
沙发上叠着一套衣服,他看了眼标签,品牌价格颇高。
沈既白联想到自己和周柯的对话,不由地感叹这年头帅哥做陪局好赚钱。
这些衣服该算清账单,碰巧他被弄脏的衬衫里有一叠钱,是出差时随身带着的备用金没用掉。
这套衣服好歹要一万多?沈既白心烦意乱,数出十来张美钞。
对方的衣服被自己扯坏了几颗扣子,怎么说也得赔点意思意思?他又随手拿出几张。
就算不需要他来请客,房费总该aa吧?于是沈既白将这些钱全放在了茶几上。
紧接着,听到屋内传来响动,沈既白潜意识里警铃大作,忍着酸软匆匆穿好衣服。
他像是故意躲着什么,小声说完“我有事先走了”,随即逃出这间套房。
经理率先冲进来,确定人没有受伤,扭头退到了一边。
“为什么不办?”
来人声音含笑。
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那几个大腹便便的老总,金色的眼睛缓缓挪转到沈既白脸上。
“不就是一块地,批了就是。”
方吟年说的很随意。
他转身,表情有些遗憾。
“太可惜了,又帮了你一次。”
手指点了一下沈既白的鼻尖。
“小画家,那就拿帮我上课来弥补这两次的出手相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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