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灭顶之灾,来源于那群所谓“虚心好学”的国科博士们。
再次上门探讨下一阶段的实验进度,被拦在门外。
而这一次,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我们需要知道你的下一步计划!否则我们会告知总统!”
“那会儿就没有什么面子好给的,他会在大会上问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分享经验,何必要摆如此高的架子?”
小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手臂,包子脸上浮起一点冷笑。
“求人办事,就这态度?”
接下来的两天,沈既白打点完自己的事情,转而去替同事的活。
周柯把需求发在邮箱,他看过一遍,又与萧徽讨论细节。
“茂丹是一家做轮胎的公司,请我们负责过视频会议和商业接待,今年打算去纳斯达克敲钟了,又希望我们沟通材料。”
萧徽这么说着,问:“做上市很繁琐,会不会影响你正常节奏?”
松晟的投资者大会定在七月召开,刚拟好策划案和班底,目前不需要沈既白太操心。
其余的工作驾轻就熟,每样都能排开,这点救急工作不用他主导,更犯不上为此乱了阵脚。
沈既白回答:“阑尾炎住院三天,徐哥说他下周能回来,我不是长期接手。”
萧徽道:“那就好,你们记得对接仔细。”
沈既白在公司不是全然没有争议,有的人看他风头太盛心有不服,有的人畏他左右逢源太过玲珑。
但没人会认为他能力差劲,萧徽出了名的爱摆谱,因为知道沈既白牢靠,故没有再多嘱咐。
关于境外上市,律所和券商是主力,只是茂丹的老板在业内沉浮,对他们没有全盘依赖。
他无奈自己看不懂繁复的英文材料,招个专职翻译也差点意思,于是砸钱让蒲音协助他把关。
这种事繁琐漫长,好在不是太耗人力,四五个人的团队足以兼顾。
过程涉及商业机密,禁止携带电子设备,沈既白把录音笔和平板留在办公室,只拿了速记本和钢笔。
汽车行业在沈既白眼里很陌生,他熬夜构建单词表,补习了一些讲解视频,碰上专业知识勉强能够应付。
券商继而聊起改制方案和招股筹资,这方面沈既白耳熟了,不止耐心核对信息,附赠给老板划重点。
老板和他的父亲年纪相仿,同样中年发迹事业有成,为人处世比沈父圆滑许多。
听着沈既白的讲解,老板偶尔碰上难以理解的地方,便笑眯眯地表示抱歉。
“我只会做轮胎,搞不懂这个询价机制,有劳你能不能再讲讲?”
沈既白又解释了一遍,转头递上名片:“您有不懂的随时可以再联系。”
这种类型的翻译是每三小时一次接替,沈既白主场在下午,晚上走得比较早。
茂丹有位经理在划水,瞧见他收拾东西要离开,找了理由也准备溜号。
“沈总监准备回哪里?今天晚上有雨,要不要我送你?”经理很周到地寒暄。
“怡枫上邸。”沈既白滴水不漏,没肯透露真实地址,拿别人的住处来搪塞。
他缓缓弯起眼:“我约好车了,有劳您费心。”
出租车稳稳来到目的地,沈既白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某个楼幢。
反复确认过门牌上的数字,他犹豫地徘徊了一会儿,似乎对自己的教师生涯产生了动摇。
磨磨蹭蹭五分钟之后,巡逻的保安都想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哪怕是小夫妻吵架也不能赶人到楼下罚站吧?
沈既白察觉保安在朝这边张望,顿时有些局促,赶在人家开口关心之前,就自己硬着头皮走进去了。
待会儿看到alfred要怎么开口?
光是冒出这个问题,沈既白就很苦恼,自己竟主动提过可以用手帮忙……
他感觉这阵子被对方严重污染了,继而抗拒地晃了晃脑袋。
沈既白浑身犯别扭,杵外面纠结片刻,面向沈钦州开始装病。
他别有深意地铺垫:[我今天腱鞘炎,手指疼,就不敲门了,你帮我开一下。]
紧接着,眼前的大门被打开,沈钦州穿着一身正装,回了家还没来得及换掉。
“需要药膏么?”他看到了沈既白的信息。
沈既白支支吾吾:“不严重,就是这几天没法动,切忌劳累而已。”
沈钦州盯着他,忽地轻轻笑了声,紧接着与之嘘寒问暖。
“沈老师这么辛苦,两条腿还好吧?”
闻言,沈既白登时内心响起警报。
怎么?看自己手废了就想用腿?他极其恶意地揣测着。
他嘀咕:“我不进这个门了,回家系上八百条腰带再过来。”
他还提醒:“你少耍花招,我存了扫黄办的举报电话,你一当禽兽就做掉你。”
沈钦州听他恐吓,淡淡地说:“我的意思是你腿也疼的话,等下开车送你回去。”
“哦,那不疼。”沈既白不由地放松戒备。
聂铭森在书房写作业,发现沈既白来了,礼貌地主动问候。
“昨天你忙着没来,我还想今天最好也别再麻烦你。”他懂事地说,“反正周末我就回家了。”
聂铭森在兄长这里很老实,没趁机和人闲聊太多,认认真真地做习题。
过了会,沈既白放下作业本,在他旁边安静地看手机,两人互相没有打扰。
陶奕白过来八卦好友:[你和那个野男人发展得怎么样?]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沈既白在看新闻报道。
页面跳转去微信,他险些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哪有接触小白脸?
紧接着,他意识到陶奕白讲的是谁。
这会儿就在人家的地盘,沈既白却倍感惊悚,言辞凿凿地撇清关系。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男主们总在觊觎病弱炮灰》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他义正辞严:[我没想过和他再做什么事。]
陶奕白诧异:[所以他水平下滑活很差?为什么让你精神萎靡了?]
沈既白敷衍地打字说“超烂”,可在点击发送前,莫名地记起了一些混乱场景。
架不住突如其来的心虚,沈既白删除了谣言。
他结合“野男人”前不久的自州,最终做出了中肯的回答。
[谁知道他差不差,我又没有参照物……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没性瘾。]
陶奕白一头雾水:[你突然当起了医生,给人下这种诊断?敢问你怎么检查出来的?]
被连环发问,沈既白捧着手机噎住。
当时对方开口说明,沈既白其实手足无措,听的不是非常清楚。
话说性冲动障碍症的全名叫什么来着?
他思索着,印象里好像差不多,自己应该没有弄错诊断结果。
不想和朋友分享人家的身体状况,沈既白逃避地说现在很忙,以此匆匆结束话题。
之后他干脆不再看手机,拿出笔记本电脑,在书房里敲键盘备资料。
沈既白做正事的时候非常专注,聂铭森做完功课,独自离开了书房。
初中生径自回卧室洗漱睡觉,到大概九点钟,沈钦州在书房门前停步。
“外面下雨了,我送你回去?”沈钦州问。
沈既白没转头:“下属有东西要我审核,她那儿很着急,能等一下吗?”
他用手撑着脑袋,语气有些苦恼,听上去没了往日的轻快利落,慢吞吞的尾调多了几分软意。
话音落下,沈钦州移开眼,没有再打断他,而沈既白作为称职领导,继续替部门劳心劳力。
等到他解决完麻烦,再看时间快要十二点,沈既白连忙走出书房,沈钦州坐在客厅翻阅杂志。
不过,沈钦州换上了清爽的居家服,俨然洗过澡准备休息。
沈既白理亏:“刚才没顾上看时间,我打车回去就可以。”
临近半夜,外面倾盆暴雨,有没有营运车辆另说,哪怕打伞去坐车估计都会被淋湿。
沈钦州说:“我收拾了另一间卧室,你如果不认床,今天可以在这里过夜。”
沈既白不太自在,试图推拒:“是有点……”
他还没有讲完,沈钦州幽幽地分析。
“拿我胳膊当枕头,也能睡得昏天黑地,我觉得你适应能力八成不错。”
听到对方这么说,沈既白本来还想着客气点,这下统统抛到脑后,没压抑反驳冲动。
“被你折腾到天亮,我那是昏迷了好吗?”他辩论,“你以为我这么不挑?”
劈头砸来这么一句,沈钦州不由地愣了下,然后沈既白乘胜追击。
他道:“我在家的床垫、棉被和枕头都要最舒服的,底下哪怕藏一颗豌豆我都闭不了眼。”
“好吧,fannar公主。”沈钦州没别的话可说。
他理性地说:“客卧我以为不会住人,家具配置不是太好。”
沈既白感到得意,打算顺着杆子往上爬,使唤这个人开车送自己回去。
然而,沈钦州下一句就转移重点:“那我的主卧让给你住。”
沈既白:???
他道:“谁知道你床里有什么东西,我怎么敢往上躺?”
沈钦州散漫地合上杂志:“前天被你检查过了,今晚能有什么?你以为我能翻垃圾桶?”
沈既白:“……”
不是,这个人还有脸再提?!
“还是说你在顾忌我?”沈钦州问得尖锐。
“沈老师,你可以捏着腰带睡觉,真有风吹草动就拿来防身。”
他恶劣地提议:“或者我多借你几根系紧裤子。”
沈既白闭了闭眼,否认:“我才没有。”
“原来是这样,既不属于家具质量问题,也没有担心我越界。”
沈钦州推断:“所以只能是你怕自己控制不住对我做什么。”
沈既白:?
他几乎想抬手去捂沈钦州的嘴,感觉受到了天大的污蔑。
“怎么你一张嘴就泼脏水?你看我可能吗?”沈既白无语。
沈钦州听着他的询问,忽地手指搭了搭嘴角,做了个嘘声的示意。
随即,沈既白闭上嘴,无意惊扰聂铭森睡觉。
他听到沈钦州平静道:“算了,这么说来我也有点担心,还是送你回公寓比较安全。”
沈既白:???
没等沈钦州从沙发上坐起来,沈既白转头就往里面走。
“你的卧室归我了。”他宣布。
沈钦州找出干净衣服,以及一次性用品,主卧自带洗手间,沈既白关上门相当于与外隔绝。
他穿上了偏大的睡衣,入住了屋主的空间,躺上床的时候感觉成功霸占敌方领地。
不对。沈既白翻了个身,忽地转过弯来。
自己居然就这样放弃了底线?
并且这里有alfred的气息,尽管很好闻,但由于难以忽视,让他感到别扭。
就好像窝在人家臂弯里一样。
老博士基本的教养还是有的,但实在忍受不住独自在楼下等待,沉默片刻,起身往楼上去。
刚才小孩跑进的卧室房门开着一条缝。
老博士犹豫再三,硬着头皮把门推开。
就见一阵狂风吹来,从大开的窗户飘进来,格外无情的拍打在脸上。
老博士眯了眯眼睛,就看见被风吹来甩在脸上的一张纸。
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一行字,附带着一张极为生动的鬼脸。
——老东西,喝西北风去吧。
老博士自诩聪明一世,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娃娃给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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