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氛围有些安静。
方吟年目光一直落在沈既白身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过多的话,直到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沈既白下车,他往前走了几步,身上还在抖。
倒不是害怕的,现在是兴奋得来的。
这些天里日日夜夜的加班赶进度,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投入越来越多的精力。
这件事的意义已经超脱过所谓的交易,是一种想要克服未知的战胜欲。
心情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到谷底,此时此刻被重重的扬起来。
沈既白碍于外界的环境,没敢分享此时此刻的喜悦。
他往前迈的步子有些急,却突然被背后的人拉住手臂。
然后一整个人撞进了男人宽阔的胸膛里,他闻见了那股熟悉的迷迭香味。
“我知道你很开心。”手机正巧被交在沈钦州手上,两人是面对着面坐,从沈既白的视角看,堪堪瞥见有几条微信弹窗。
至于是什么内容,中文字全反着的,沈既白没看到具体消息。
与此同时,他感觉alfred瞄了自己一眼。
沈既白:?
“点好了,谢谢。”沈钦州很快还回手机。
屏幕停留在下单页面,他买完套餐,又加了小食桶。
表面冷冰冰,对弟弟不错呢,沈既白在心里想。
紧接着,他回到聊天页面,终于瞧见陶奕白说了些什么浑话。
“独自享受。”
“很会做/太阳/玫瑰/玫瑰”
有那么几秒钟,沈既白为自己能看懂中文字而感到绝望。
alfred注意到了吗?
弹窗不过短短几秒钟,他应该没有看清楚吧?
慌乱之际,沈既白吃不下鸡翅了,见聂铭森饿得瞳孔涣散,主动示意他先垫垫肚子。
“好啊好啊,我去洗个手。”聂铭森欢天喜地,起身去水池那边。
桌边剩下沈既白和沈钦州,氛围忽地微妙起来,搞得沈既白更加坐立难安。
他干巴巴地问:“这是你亲弟弟么,今天家里让你接他放学?”
“嗯,同母异父,家长有点事情抽不开身,这几天要我照顾。”沈钦州淡淡回答。
感觉对方的语气很正常,沈既白舒了一口气。
但还没放松下来,他就听到对方问:“你呢,刚扮演完狗仔?”
方吟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沈既白一直绷着的表情,此时此刻笑意荡开来。
他将脑袋埋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不说别的,就说在此刻,值得一个拥抱。
草,自己不就是被分析了六遍公式还是不会套用吗?沈钦州就企图把他丢给别人来管?
聂铭森感到恼火,也不乐意让兄长教,灵活地去抱沈既白大腿。
“恩人,我该怎么称呼你?”他分享小食桶。
恩人吃着桶里的鸡米花:“我姓沈,你突然这么谄媚是为什么,是想让我陪你弄懂辅助线?”
“绝处求生了。”聂铭森道,“沈老师,我怕我哥再教下去会家暴我。”
沈既白笑起来:“可我这儿也没有畜牧业,改来我家当牛做马没用啊。”
聂铭森想到他拍过沈钦州的照片,这类行径疑似搅基,果断利用兄长投其所好。
他保证:“你想知道我哥什么事,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讲完,沈钦州就望了过来。
在聂铭森反悔之前,沈既白觉得有点意思,表示和他一言为定。
这桌的账单已经被沈钦州结清,继而聂铭森邀请沈既白来家里做客。
“很近,我哥的房子就在怡枫上邸。”聂铭森担心太打扰对方。
沈既白其实没觉得麻烦,这问题在于自己和沈钦州的关系,直接到人家家里貌似不太妥当。
他打算提议一下,可以去旁边的咖啡馆小坐,然而措辞之际,沈钦州率先开口拒绝。
“你这样不合适。”沈钦州对聂铭森说,“让人晚上来我家,要是传出去的话,我名声多不好听。”
沈既白:?
他迅速捣乱:“怎么了,你家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吗?用这么僵硬的借口不敢让我上门?”
沈钦州缓缓道:“我是看你也很为难啊。”
沈既白道:“清清白白地去,清清白白地走,我心里没鬼有什么需要为难?”
聂铭森没懂他俩唱的什么戏,总之他夹在中间,分明是被关照的小辈,却觉得自己好多余。
沈既白跟着他们来到了怡枫上邸,进门的时候,发觉沈钦州已经准备好客用拖鞋,警觉自己貌似上了当。
或许他没出现的话,沈钦州会临时找家庭教师卸下包袱。
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已经太迟了,他性格要强不肯吃亏,内心决定好好敲诈一笔。
另外一边,聂铭森主动倒水,搬椅子进书房,沈既白见状,拿起他的习题册。
姓名栏上字迹歪歪扭扭,用水笔写着:聂铭森。
既然是同母异父,alfred可能不姓聂?沈既白琢磨着。
然后他止住了走神,翻页去看作业题。
沈既白的成绩很优秀,高数和概率论都是满分,这种程度的题目不在话下。
而且,他的职业性质需要频繁沟通,使得他非常了解如何做引导,自有一套实用的讲解办法,辅导功课这种事情简直轻而易举。
坐在他旁边,聂铭森听得也更加认真,耗费没到一个小时,就搞懂了掉队的知识点。
“你还有问题么?”沈既白道。
聂铭森崇拜地说:“沈老师,我没有了。”
“那我有。”沈既白单手拖着下巴,懒洋洋地一笑。
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你哥做的是什么工作,你仔细讲来听听?”
其实聂铭森真的不太了解,在初三生的眼里,投资银行和储蓄银行并没有区别,更别说里面的细分业务。
不过沈既白直白地问了,自己总不能与人大眼瞪小眼。
他联系到沈钦州的近期行踪,努力描州:“全球各地可飞,要牵线好多不同的人,大家说话很费劲,我妈妈说这个比正常服务业还累。”
说起这件事,聂铭森忍不住吐露。
“因为我哥这日子太辛苦,我觉得很没意思,所以学习太好也就这么一回事,清华毕业还是要到处卖笑。”
沈既白听完惊呆了,认为不能让alfred这么间接荼毒青少年。
尽管聂铭森读国际学校,不用参加中高考,可当下学习依旧至关紧要,沈既白让他别胡思乱想。
随后沈既白压低声音,纠结地问:“话说你哥叫什么名字啊?”
聂铭森匪夷所思:“啊?你们坐一块儿吃饭,叽叽喳喳吵半天,你连我哥名字都不清楚?!”
被这么灵魂发问完,沈既白来不及解释,听到书房外传来动静,赶紧暗示聂铭森嘘声。
紧接着,沈钦州推开门。
“九点半了,聂铭森,你不要耽搁别人太久。”他道。
聂铭森懂事地说:“嗯嗯,今天辛苦沈老师了,哥,你开车送他回去吧。”
沈既白摇摇头:“不用,总共没几步路,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聂铭森这时受到了太大的冲击,感觉很虚弱,幽幽地说:“那让我哥走路送你回去吧。”
步行回公寓不过一刻钟,沈既白没继续客套着浪费时间。
他离开之前,又和聂铭森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让人假装自己从没打听过那些信息。
聂铭森乖乖朝他比了个“ok”,沈既白选择信任他一次。
夏夜沉浮玉兰香气,两人下楼走在路边,沈既白与人肩并着肩,莫名有些别扭。
待在alfred身边,他似乎经常感到失控。
离得近了似乎有压迫感,离得远又显得不自然,沈既白低下脑袋,提着脚边的小石头。
啪。
他整个人三心二意,不慎撞到了沈钦州的后背,但沈钦州刚转过头去看,沈既白就退开了好几步。
可是这样避嫌有什么用呢?
两人亲密无间地纠缠过也爱抚过,或吻或咬留下的痕迹可以消退,身体的记忆却随血液一同流淌。
沈既白冷不丁接触到对方的体温,第一时间竟是觉得熟悉,而非生涩和胆怯。
“对不起,我忘了看路。”他撇开头,故意错开男人的视线。
沈钦州同样保持距离:“没有关系。”
沈既白转移话题,讲起今晚的临时兼职家教。
“我在你弟弟那里拿过报酬了,他学业基础弱,但脑子还算灵光,教起来没有很吃力。”
沈钦州觉得滑稽:“小孩子和你说的悄悄话,几分可信都不确定,也能算是报酬了吗?”
沈既白意识到自己与初中生交易情报,这种行为似乎有些幼稚,随即不服气地望向沈钦州,逞强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这么也对,那我应该找你说要求。”他道。
树荫下蝉鸣聒噪,两人不知不觉消磨一路,在公寓的门口停住。
沈钦州说:“你可以和我提一个任意的愿望。”
他讲得是那么稀松寻常,好像能满足沈既白的所有想法。
事业上的利益,生活里的方便,亦或者没有限制的钱财数额。
沈既白觉得他很嚣张,确认:“什么都可以?”
没给沈钦州收回大话的机会,他说:“那天我醒来没穿衣服,你却整个人都收拾齐整了。”
当时沈既白没说,他觉得两者之间的形象对比太强烈,让自己有些狼狈和弱势,甚至略微地意识到难堪。
“后来看你的体检报告,我觉得医院不太对,身材真的有这么好吗?”
此时他故意这么讲着,微微歪过脑袋,做了个一起上楼的动作示意。
然后他眯起桃花眼,语调有几分轻快,却不是商量和询问的态度。
“你脱吧。”他几近命令道。
“纵容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存在,这不是好朋友该做的事。”
伯乐图把小猫放在了沈既白怀里。
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直白的盯着方吟年。
后者歪了歪脑袋。
“我个人认为,朋友不是制止他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是告诉他,适当的喜欢,合理的——喜欢。”
转身,声音冷淡的甩下。
“你这样做,太自以为是。”
方吟年朝沈既白靠近,冷漠的表情褪下去,眨巴眨巴眼睛。
“哥哥,你抱我就行了,抱这个肥猫干嘛……”
猫的醋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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