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帮人抓鬼驱邪,这不就是在积德行善吗?”谢垚满脸不解。
“这还不够。”老头摇了摇头,“你虽帮了人,可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算不得纯粹的行善。”
“那我难道要义务帮忙?那样我岂不是更穷了!”谢垚皱紧眉头。
“该收的钱还是能收,我是说,还有很多其他行善的方式。”老头说着,手指向路边,“比如那位老奶奶,谁去扶她起来,就是在积德行善。”
谢垚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女孩快步走过去,刚要扶老奶奶,却被对方一把抓住裤腿。
“你个天杀的小丫头!撞了我这个老人家还想跑?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老奶奶坐在地上嚎啕,“我这老身板疼得快散架了,今天不赔医药费,我跟你没完!”
小女孩吓得当场哇哇大哭。
“这老东西,居然欺负小孩!我去教训她!”谢垚说着就要起身。
“年轻人别冲动,坐下再看看。”老头连忙拦住她。
谢垚不解地看了老头一眼,转头继续观察。
下一秒,却见老奶奶突然松开手,对着小女孩道歉:“对不起啊小姑娘,是奶奶老糊涂了,不怪你,是我自己摔的。谢谢你愿意扶我。”
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串糖葫芦递过去:“这是给我孙子买的,给你吃,谢谢你啊。”
说完,老奶奶起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突然拍了拍脑袋:“咦?我这是要去哪来着?”
包子铺旁,男孩默默将手指藏进袖子里,还好提前布了禁止灵力扩散的禁制,不然刚才的灵力波动肯定会被谢垚察觉。
“你看,虽有小误会,结果总归是好的。”老头摇着扇子,悄悄擦了擦额角的汗。
“是吗?”谢垚半信半疑地坐下。
“姑娘要相信人性本善。”老头又指向不远处,“你看那家施粥的,天天给穷人送粥,这也是大善事。”
谢垚望过去,只见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人吊儿郎当地走过去,接过粥碗后,“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米粥撒了一地。
“什么破善人!天天就给白米粥,连点肉沫都没有!”男人破口大骂,“家里那么有钱,自己吃山珍海味,给我们喝这个?丧良心!大家跟我一起砸了摊子,让他们明天加肉!”
说罢,他撸起袖子就要动手,人群里几个年轻小伙也露出跃跃欲试的模样。
“太过分了!行善还被这么欺负,这善人谁爱做谁做!”谢垚抓起剑就要冲出去。
老头赶紧拉住她:“稍安勿躁,再看看!”
“还有什么好看的!”谢垚一把推开老头,却见那挑事的男人突然“噗通”跪在地上,抱着头痛哭。
“我该死啊!”他一边哭一边抽自己耳光,“天天赌钱,把田地、老婆孩子都卖了,要不是他们天天给我一口饭吃,我早就饿死了!今天我还来挑事,我不是人!”
他越抽越狠:“明天我就去渡口扛活,好好赚钱,重新做人!”
旁边那几个小伙也红了脸,人家免费施粥不求回报,自己有手有脚却等着白吃,还要挑三拣西。他们纷纷上前向施粥的主家道歉,又帮着收拾地上的碎碗。
主家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包子铺前,男孩紧攥着拳头,眼中闪过杀意,这种男人本就该死,这次先让他扇够二百下,下次再不知悔改,就打断他的腿。
“我就说吧,人性本善。”老头欣慰地看向谢垚,“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现在不是知道错了吗?那些犹豫的人,不也在羞愧道歉?说不定明天,这里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白吃白喝了。”
谢垚还是有些鄙夷地看着那个疯狂扇自己的男人,中邪就中邪吧,最好扇醒自己。
“你再看那边。”老头又指了一处,“那男人的包袱掉了,书生帮他捡起来,这也是行善。”
谢垚看过去,只见丢包袱的男人接过包袱检查时,偷偷把一根银簪藏进袖子,随后突然抓住书生的手大喊:“抓小偷啊!大家快来看!”
书生一脸懵。
“这个人帮我捡包袱时,偷了我要送给娘子的银簪!首饰铺的李掌柜能作证,我刚打了这根簪子!”男人扯着嗓子喊。
围观群众瞬间围住书生,七嘴八舌地指责:
“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干偷鸡摸狗的事?”
“还是读书人呢,真是读书人的耻辱!”
“我没有偷你的簪子。”书生被看得满脸通红,窘迫地搓着衣角。
“你穿得这么破,裤子全是补丁,肯定是没钱赶考,见了簪子就想占为己有!”男人说得振振有词。
谢垚懒得再听,起身就要过去,却听见老头“哎哟”一声,踉跄着摔在地上。
她刚要伸手去扶,又突然停住:“你该不会讹我,说是我撞倒的吧?”
“不敢不敢!”老头慌忙摆手。
“谅你也不敢。”谢垚俯身拉起他,语气带着警告,“你要是敢讹我,我就让你一辈子躺在这里!”
等谢垚挤到人群前,却见那丢包袱的男人头上,赫然插着一根银簪,正是他说被偷的那根。
“你刚说被偷的簪子,不是在你自己头上吗?”人群里传来一个声音,来人正是首饰铺的李掌柜。
“人家好心帮你捡包袱,你怎么能冤枉人?”李掌柜皱着眉。
男人慌忙摸了摸袖子,又摸了摸头,颤抖着拔出簪子,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可能是我误会了……试戴的时候忘了取下来。”
说完,他拔腿就跑,转眼消失在人群里。
“一个大男人戴女人的簪子,真是笑死人了!”
“说不定有什么怪癖呢!”
“书生,对不起啊,刚才没弄清情况就说你。”
“你长得俊,人品又好,肯定不是那种人!”
一个大婶还往书生手里塞了一锭碎银:“孩子,这是婶的一点心意,别嫌少,好好赶考。”
百姓们纷纷效仿,有给吃食的,有给银子的,还有给旧衣服的。书生被这份热情打动,热泪盈眶地一一拜谢。
“看吧,好人总有好报。”老头摇着蒲扇说。
谢垚也被眼前的画面触动,虽然大家一开始不分青红皂白指责书生,但后来都在弥补,还鼓励他。她在心里默默祝福:但愿这书生将来能功成名就,为百姓做些实事。
包子铺旁的男孩却没了耐心,凭谢垚的警觉,他主动上门肯定会被拒绝,本想让她主动收下自己,怎么闹出这么多事?这老头到底靠不靠谱?
他正想着,一个小乞丐怯生生地走了过来。小乞丐见男孩穿着锦衣华服,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决定赌一把。家里妹妹生了重病,没钱治病,妹妹说想尝尝肉包子的味道,他怕这是妹妹最后的心愿,想帮她实现。
“小少爷,能、能送我一个肉包子吗?”小乞丐紧张地抠着衣角,“我妹妹生病了,想吃一个……就一个就好。”
“老板,来十个肉包子!”男孩转头对包子铺老板说。
“一个就够了!”小乞丐连忙摆手,怕要多了惹人烦。
“少废话,给你就拿着。”男孩故作威严地说。小乞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这时,老头没注意这边的动静,又顺手指向包子铺,刚要开口,手指却顿在了半空,他好像忘了交代关键的事!
男孩心里咯噔一下:轮到我了?
“哪个?”谢垚顺着老头的手看向包子铺,只见两个男孩,一个锦衣华服,一个衣衫褴褛。
“没、没什么,别看了,不用管他们。”老头赶紧收回手,无奈地叹气。
谢垚回头看他,总觉得他表情不对劲。
“现在的孩子可怜啊。”老头故意提高声音,还大声咳嗽了两声,“没爹没妈,在包子铺门口站了半天,连肉包子是什么味都不知道,可怜啊……”
见对面的男孩没反应,他又咳得更厉害,眼泪都快出来了。
男孩这才反应过来,心念一动,指尖灵力流转,身上的月白锦袍瞬间变成了破旧的乞丐装,而他原来的衣服,竟凭空穿到了小乞丐身上。
包子铺老板忙着装包子,没注意到这诡异的变化;周围行人行色匆匆,也没人留意两个小孩的异常。
小乞丐惊讶地张大嘴巴,自己的破衣服怎么没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进两个沉甸甸的金元宝。
“别说话,装成有钱人就行。”男孩压低声音警告。
他又抬手一挥,用灵力抹去小乞丐身上的脏污,接着往自己身上布了一层“污垢”,怕不够凄惨,还特意多加了几层,瞬间从锦衣少爷变成了满身泥污的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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