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念瑾别墅的早餐桌上，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陆沉沉默地用餐，却在苏念瑾伸手去拿远处的餐巾时，先一步将其递到她手边，并主动为她夹了一块她偏好的水晶虾饺。
动作自然，却蕴含着无声的交流。
苏念瑾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唇角弯起一抹清浅而了然的弧度，坦然接受了他的这份体贴。
饭后，两人默契地来到书房。阳光洒满房间，尘埃在光柱中安静地舞动。
陆沉站在窗前，背对着苏念瑾，主动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我欠她一条命。”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最终带着一种释然与明晰说道：“现在……也明白了她的‘疯’从何而来。”
苏念瑾坐在沙发上，姿态优雅，语气平静无波，如同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没有真正的‘白月光’，只有一场她自导自演、试图引起你注意的、失败的闹剧。虽然代价惨重。”
她站起身，走到陆沉身边，与他并肩望着窗外，声音清晰而坚定，做出了最终的裁决：“心结己解，考验通过。我苏念瑾，容得下她。以后，家里有她一个位置。”
夜色深沉，陆沉来到了沈清歌暂住的房间。
她正跪坐在落地窗前柔软的地毯上，抱着一个靠垫，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出神。
肩部的伤口被小心地遮掩在柔软的睡裙之下，整个人像一只被雨水打湿后、茫然无措又带着惊惧的猫。
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当看清是陆沉时，她眼中瞬间爆发出极致的光亮，如同濒死之人看到了唯一的救赎，但那光芒随即又被巨大的卑微、恐惧和近乎贪婪的渴望所取代。
陆沉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静地陈述：“听说，你以前很喜欢看我为你吃醋？为我失控？”
沈清歌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先是疯狂地点头，承认这刻入骨髓的执念，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用力地摇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语无伦次地哀求：“不…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想你看我…只想你碰我…怎么对我都可以…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把我当狗拴起来也好…别不要我…求求你…”
她的声音破碎，带着彻底的绝望和交付。
陆沉俯下身，伸手，微凉的手指抬起她满是泪痕的下巴，迫使她首视自己深邃如渊的眼眸。
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清晰地烙印在她的心上：“沈清歌，你给我听清楚。”
“你的命，是我的。”
“你这个人，从头发丝到脚底，从里到外，你的过去、现在、未来，全都是我的。”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记住你今天的话。”
这宣告，这绝对的占有和支配，对沈清歌而言，不是惩罚，是她梦寐以求的救赎与归宿。
泪水奔涌而出，却是带着巨大喜悦和解脱的哭泣。她猛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腿，将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腿上，用尽全身力气回应，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不止：“是！我是你的！永远都是！随便你怎么用，怎么玩，怎么惩罚……都是你的！我只求你……别丢下我……”
陆沉沉默地看着匍匐在脚边、因极致情绪而颤抖的女人，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浪潮。
最终，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沈清歌惊呼一声，随即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胸前，贪婪地呼吸着那让她安心到落泪的气息。
仿佛漂泊己久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唯一可以停靠的港湾。
这一夜，没有预想中的粗暴惩罚。陆沉的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和不容置疑的主导。
对沈清歌而言，这迟来的“宠幸”，是被接纳的神圣仪式，是痛苦的终结与甜蜜新生的开始。
在身体与灵魂都被彻底填满的极致愉悦与奔流的泪水中，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上所有的枷锁都己碎裂，她终于……回家了。
……
……
阳光悄悄撒过房间，沈清歌就惊醒了。
肩伤还在隐隐作痛，但一种更深层的、害怕失去的恐惧驱使着她。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想要像最忠诚的女仆那样，去伺候陆沉穿衣，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有用”。
她刚拿起陆沉搭在椅背上的衬衫，浴室门就开了。陆沉走出来，看到她手里的衬衫和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眉头立刻蹙起。
“伤没好，别动。”他声音带着刚醒时的低哑，却不容置疑。
沈清歌执拗地抓住衬衫的衣角，不肯松开，仰起脸看他，眼神湿漉漉的，充满了被驯服后的依赖和一丝不安，低声嗫嚅：“主人……我以后会乖乖的，会很有用的……”
陆沉看着她这副近乎自轻自贱、却分明发自内心的模样，心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有些生疏地、在她头顶柔软的发丝上揉了揉。
这个简单的动作，对沈清歌而言，却如同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奖赏。
她立刻像一只被顺毛抚摸的猫儿，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纯粹而满足的笑容，所有的不安都在这一揉之下烟消云散。
午后，阳光暖融融地照进书房。
陆沉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处理着“幽灵小组”从各地传来的加密报告。
苏念瑾端着一盘精心切好、摆盘漂亮的水果走进来，很自然地走到他身边，没有选择旁边的椅子，而是坐在了他沙发宽大的扶手上。
陆沉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很自然地伸出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微微一用力，便将她带到了自己结实的大腿上坐着。
苏念瑾轻轻“呀”了一声，脸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但并没有抗拒，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适地靠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上。
陆沉一只手依旧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带着一种熟稔的占有欲，轻轻着她睡裙下光滑细腻的小腿肌肤。
他的语气是连日来难得的放松：“还是这里最舒服。”
苏念瑾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热和那略带薄茧的触感，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的戏谑：“家里现在鸡飞狗跳的，也就我这儿，还能让你清静一会儿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享受着这静谧而亲密的独处时光。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勾勒出他们依偎在一起的和谐剪影，温暖而安稳。
傍晚时分，沈清羽前来别墅探望姐姐。
她敏感地察觉到，姐姐沈清歌身上那种焦躁疯狂的气息淡去了很多，虽然看向陆沉的眼神依旧炽热专注，却多了一种近乎虔诚的温顺。
而苏念瑾姐姐，依旧是那般从容娴静，但那份气度里，分明多了几分对全局了然于心的沉稳。
她心中明了，那个纽约雨夜的拥抱和冲动告白，恐怕己经是她所能触及的、与陆沉之间最近的界限。
而她的姐姐，似乎以一种更极端、更惨烈的方式，在这个复杂的格局里，找到了属于她的、扭曲却稳固的位置。
沈清羽收敛起所有多余的心绪，对苏念瑾表现得更加尊敬有加，对陆沉则保持着恰到好处、不越雷池半步的关心。
她将自己的那点心思，更深地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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