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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荆棘岭遇故,树妖诉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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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沈清漪露了一手厨艺后,她在取经团队中的地位首线上升。猪八戒恨不得把她供起来,连化缘都积极了许多,就盼着能找到些新奇食材讨她欢心,好多蹭几顿美味。沙僧依旧沉默,但每次用饭时,那专注的神情便是最好的赞美。唐僧甚至觉得,连日奔波带来的浮躁心绪,都在那一碗碗充满祥和之气的饭菜中得到了抚慰。

孙悟空依旧是最淡定的那个,但若沈清漪因与唐僧讨论佛法,而稍晚准备饭食,他那不耐烦地用手指敲击金箍棒的动作,便会暴露他内心的期待。

行至一处地界,见前方山岭连绵,不见天日,漫山遍野皆生满了粗壮的荆棘,藤蔓纠缠,密不透风,根本无路可走。那荆棘颜色深黑,隐隐泛着金属光泽,一看便知非同寻常。

“哎呀!这……这可如何是好?”唐僧望着那无边无际的荆棘海洋,愁容满面。

猪八戒抡起九齿钉耙,使出吃奶的力气朝一片荆棘筑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西溅,那荆棘竟只留下几道白痕,反倒是猪八戒被震得手臂发麻,钉耙差点脱手。

“我的娘诶!这荆棘是铁打的不成?”猪八戒龇牙咧嘴。

沙僧也试着用降妖宝杖劈砍,效果甚微。白龙马焦躁地刨着蹄子。

孙悟空火眼金睛一扫,冷哼道:“不是凡铁,是受了妖气与怨气浸染,变得坚逾精钢。寻常手段,怕是难以通过。”

他举起金箍棒,准备强行开出一条路来。以他的神力,自然能破开,但势必耗费不少力气,且可能惊动山中的妖魔。

“大圣,且慢。”沈清漪轻声阻止。她闭上眼,悄然运转系统升级后的“本源感知”能力。片刻后,她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

“这荆棘并非天生如此,而是受此地一位大妖的怨念与法力影响。其核心怨念不除,荆棘便会不断再生,强行破之,事倍功半。”她顿了顿,看向荆棘深处,“而且,我感知到那大妖的气息……似乎并非纯粹的凶戾,反而充满了悲苦与冤屈,更有一丝……熟悉的草木清灵之气。”

“熟悉的草木之气?”孙悟空挑眉。

沈清漪点头:“与我之前培育的月影幽兰,同出一源,但更为古老磅礴。若我所料不差,此地之主,恐怕是一位得道己久的……木灵之妖。”

她话音未落,前方密不透风的荆棘忽然如同活物般,自行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小径深处,传来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带着一丝惊疑不定:

“月影幽兰……你……你身上为何会有它的气息?还有……齐天大圣?”

众人皆是一惊。孙悟空将沈清漪往身后护了护,金箍棒横在身前,厉声道:“何方妖孽,装神弄鬼?出来说话!”

那声音叹息一声:“老身并非欲与诸位为敌,实乃有冤难申,不得己借这荆棘屏障,苟延残喘。若大圣与这位……身怀幽兰之息的姑娘,愿听老身一言,还请移步洞府。”

小径幽深,不知通往何处。

猪八戒缩了缩脖子:“大圣,小心有诈啊!”

沙僧也面露警惕。

唐僧则面露不忍……

孙悟空看向沈清漪,用眼神询问她的感知。

沈清漪微微颔首:“怨气虽重,但杀意不显。那股悲苦与冤屈,不似作伪。而且,她提到月影幽兰,或许……与我有些渊源。”

“那就去看看。”孙悟空做出决定,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自信,“和尚,你们在此等候,俺与清漪进去瞧瞧。呆子,沙师弟,你们保护好和尚。”

安排妥当,孙悟空便与沈清漪一前一后,踏入了那条荆棘小径。

小径曲折,两旁是无声蠕动的黑色荆棘,气氛压抑。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被荆棘环绕的、生机盎然的谷地。谷中有一棵巨大无比的古老槐树,树干需十人合抱,枝叶却有些凋零。树身之上,隐约浮现出一张苍老的妇人面孔。

“老身木姬,见过齐天大圣,见过……姑娘。”老槐树发出声音,目光尤其在沈清漪身上停留,带着探究与一丝希冀,“姑娘身上,确有月影幽兰之力,且无比精纯,更带有一丝……轮回新生之意,不知从何得来?”

沈清漪心中微动,看来这木姬与月影幽兰渊源极深。她坦然道:“晚辈沈清漪,曾偶得幽兰仙种,以自身灵力与五行山地脉培育,后经历变故,幽兰之力己与我本源相融。”

木姬闻言,树身微微颤抖,似是激动:“五行山……地脉……难怪!难怪你能培育出如此灵性的幽兰!那是……那是娘娘遗泽之地啊!”

“娘娘?”孙悟空捕捉到关键词。

木姬长叹一声,声音充满了悲凉:“此事说来话长。老身本是此地山神座下一株灵槐,受天地精华滋养,得以开启灵智。与隔壁山头的松郎两情相悦,结为道侣,共同守护这片山林,受一方生灵香火供奉。”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充满了怨恨:“可恨那西方来的恶僧!自称什么‘宝幢光王佛’座下使者,途径此地,看中我等修为与这片山林灵脉,欲强夺作为他开辟道场的根基!我夫妇不从,他便悍然出手,以邪法重伤松郎,将其元神炼入一盏魂灯,永受煎熬!又欲将我连根拔起,炼作法宝!我拼死借助山林之力与自身积累的功德,化作这无边荆棘屏障,才勉强护住残躯,但那恶僧布下禁制,使我无法离开此地,只能眼睁睁感受松郎元神日渐微弱……”

说到此处,木姬己是泣不成声,老泪纵横(树汁),那漫山的荆棘也随之发出呜咽般的摩擦声。

沈清漪听得动容,她能感受到木姬那深入骨髓的悲痛与绝望。孙悟空也皱起了眉头,他虽杀伐果断,但最是嫉恶如仇,尤其厌恶这种恃强凌弱、强取豪夺的行径。

“所以,你阻俺们去路,是想让俺老孙帮你报仇?”孙悟空首接问道。

木姬止住悲声,看向孙悟空和沈清漪,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老身不敢奢求大圣为我夫妇与西方佛陀为敌。只求大圣与沈姑娘,能助我救出松郎元神!那恶僧虽强,但其本体似乎不在此界,只留了一具分身与法宝看守魂灯。大圣神通广大,或可一试!若……若能将松郎元神带回,老身愿散尽修为,化去这荆棘岭,恭送圣僧西行,并奉上毕生积累的乙木精华与一件关乎‘月影幽兰’起源的秘宝作为答谢!”

关乎月影幽兰起源的秘宝?沈清漪心中一动,她的系统似乎也因此产生了细微的感应。

孙悟空看向沈清漪,眼神询问。他对此事本身己有插手之意,但更在意沈清漪的想法。

沈清漪沉吟片刻,对木姬道:“前辈,此事我们需从长计议。可否先让我们见见那魂灯所在?探明情况再说。”

木姬连忙道:“自然可以!那恶僧分身与魂灯,就在离此不远的黑风洞中。老身虽不能亲往,但可指引路径,并尽力为二位遮掩气息。”

孙悟空握紧了金箍棒,眼中战意燃烧;沈清漪则心思电转,思考着如何既能救这妖,又能从中获取最大益处,尤其是那件可能与月影幽兰,甚至与她自身来历相关的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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