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萧墨衍早早起身准备进宫面圣。苏晚晴亲自为他整理朝服，系玉佩时，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腰间，两人目光交汇，皆想起昨夜温情。
“今日面圣，王爷务必小心。”苏晚晴轻声叮嘱，将一枚香囊系在他腰间，“这里面是我特制的醒神香，若觉头晕不适，闻一闻可提神醒脑。”
萧墨衍握住她的手，唇角微扬：“王妃是担心有人在宫中动手脚？”
苏晚晴点头：“三皇子在宫中经营多年，难保没有后手。这香囊中的药材皆经过特殊处理，可防迷香之类的下作手段。”
“有心了。”萧墨衍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转身大步离去。
送走萧墨衍，苏晚晴并未闲着。她唤来赵掌柜，询问京城商铺的近况。
“王妃离京这些时日，三皇子名下的商号动作频频。”赵掌柜面色凝重，“他们以低价倾销货物，意图挤垮我们的生意。尤其是丝绸和茶叶，价格己经压到成本以下。”
苏晚晴冷笑：“价格战？倒是与现代商战手段如出一辙。”
她沉吟片刻，问道：“三皇子名下最大的商号是哪家？”
“是‘永昌号’，主营丝绸、茶叶和盐引。”赵掌柜答道，“表面上由一位姓陈的商人经营，实则幕后东家正是三皇子。”
苏晚晴眼中闪过精光：“既然如此，我们就从永昌号入手。你派人仔细查探，永昌号的货物来源、销售渠道、资金往来，越详细越好。”
赵掌柜领命而去后，苏晚晴独自坐在书房，脑中系统忽然响起提示音：
“检测到可连接信号，是否接收实时信息？”
苏晚晴心中一动，选择了接收。刹那间，无数信息涌入脑海，全是关于三皇子与北狄往来的蛛丝马迹。原来系统升级后，竟能捕捉到与宿主相关的关键信息。
“永昌号...北狄...盐引...”苏晚晴喃喃自语，忽然眼前一亮，“原来如此！”
她立即铺纸研墨，将脑中信息一一记录下来。越是整理，心中越是震惊。三皇子与北狄的勾结，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入。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萧墨衍正将江南之行的收获呈报给皇帝。
“父皇，这是三皇兄与北狄往来的密信，以及他承诺割让边境三州的契约副本。”萧墨衍将一叠文书呈上，“此外，他还暗中控制江南漕运，私自征收赋税，中饱私囊。”
皇帝翻阅着那些证据，面色越来越沉。他年事己高，近日又染风寒，此时气得连连咳嗽。
“这个逆子！”皇帝重重拍案，“朕待他不薄，他竟敢通敌卖国！”
萧墨衍垂首道：“三皇兄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儿臣恳请父皇下旨，彻查与此事相关的朝臣。”
皇帝正要开口，忽然一阵剧烈咳嗽，面色涨得通红。旁边侍立的太监连忙递上茶水，却被皇帝一手推开。
“朕...朕...”皇帝话未说完，竟首首向后倒去。
“父皇！”萧墨衍一个箭步上前扶住皇帝，“传太医！快传太医！”
御书房内顿时乱作一团。太医匆匆赶来，诊脉后面色凝重：“皇上这是急火攻心，加上风寒未愈，需要静养。”
萧墨衍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帝，心中警铃大作。皇帝在这个时候病倒，未免太过巧合。
“王爷，”大太监低声说道，“皇上昏迷前，曾说要召三皇子入宫问话...”
萧墨衍眸光一凛：“父皇病重期间，由太子监国。传本王命令，没有太子手谕，任何人不得擅入皇宫。”
“这...”大太监面露难色，“三皇子若是硬要入宫...”
“那就让他试试看。”萧墨衍声音冰冷，“御林军听令，严守宫门，违令者格杀勿论！”
安排妥当后，萧墨衍匆匆返回靖王府。苏晚晴见他面色凝重，心知不妙。
“皇上病倒了。”萧墨衍沉声道，“就在我要彻查三皇子之时。”
苏晚晴心中一凛：“这也太过巧合。王爷怀疑...”
“不是怀疑，是肯定。”萧墨衍冷笑，“我离宫时，三皇子己经带着人马往皇宫去了，幸好我提前安排了御林军防守。”
苏晚晴沉思片刻，忽然道：“王爷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永昌号的事？”
萧墨衍点头：“你查到了什么？”
“永昌号表面经营丝绸茶叶，实则暗中为三皇子输送资金给北狄。”苏晚晴将刚才整理的信息递给他，“更可怕的是，他们通过盐引交易，在边境囤积了大量物资，恐怕是要为北狄入侵做准备。”
萧墨衍快速浏览那些信息，越看越是心惊：“这些消息你是从何得知？”
苏晚晴早就想好了说辞：“我手下的商队行走各地，消息灵通。加上永昌号中有我安插的眼线，这才拼凑出这些信息。”
她自然不会说出系统的存在，但这个解释也合情合理。
萧墨衍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沉：“晚晴，你可知这些证据足以定三皇子死罪？”
“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更加小心。”苏晚晴反握住他的手，“三皇子经营多年，朝中党羽众多。如今皇上病重，他定会趁机反扑。”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顾清风匆匆而来，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出大事了！”顾清风压低声音，“三皇子在朝中发动联名上书，弹劾王爷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萧墨衍冷笑：“他倒是会倒打一耙。”
“不仅如此，”顾清风继续说道，“他还指控王妃利用商号通敌，说那些与北狄往来的密信都是王妃伪造的，目的是离间天家父子。”
苏晚晴闻言不怒反笑：“好一招釜底抽薪。如此一来，我们手中的证据反倒成了他反咬一口的借口。”
“最麻烦的是，朝中大半大臣都站在他那边。”顾清风忧心忡忡，“如今皇上昏迷，太子势单力薄，恐怕...”
就在这时，王府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管家匆忙来报：“王爷，不好了！刑部派人围了王府，说要捉拿王妃问话！”
萧墨衍眼中寒光一闪：“好个三皇子，动作倒是快。”
苏晚晴却异常镇定：“王爷不必动怒，他们既然要玩，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她转向顾清风：“顾太医，可否请你帮个忙？”
顾清风立即点头：“王妃请讲。”
“我要你立即入宫，无论如何要让太子知道今日之事。”苏晚晴目光锐利，“另外，请务必保住皇上的性命，我怀疑皇上的病并非偶然。”
顾清风神色一凛：“王妃是说...”
“皇上病得太过巧合，我怀疑是有人下毒。”苏晚晴压低声音，“你仔细查验皇上的饮食和药物，若有异常，立即来报。”
顾清风郑重应下，匆匆离去。
萧墨衍看着苏晚晴从容布置，眼中满是欣赏：“本王倒要看看，他们如何从靖王府带走本王的王妃。”
苏晚晴微微一笑：“王爷不必与他们硬碰硬。既然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个明白。”
她走到书案前，快速写下一封信：“将这封信送到永昌号陈掌柜手中，就说故人相约，有要事相商。”
萧墨衍挑眉：“你要见永昌号的掌柜？”
“擒贼先擒王。”苏晚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这位陈掌柜，恐怕知道不少三皇子的秘密。”
王府外，刑部官员还在叫嚣。萧墨衍大步走出府门，冷眼看着那群人：“何人胆敢在靖王府前喧哗？”
刑部侍郎硬着头皮上前：“王爷恕罪，下官奉三皇子之命，请王妃到刑部问话。”
“问话？”萧墨衍冷笑，“王妃何等身份，岂是你们说请就请的？若要问话，让三皇子亲自来见本王！”
“这...”刑部侍郎面露难色，“三皇子有令...”
“三皇子有令，本王就要听吗？”萧墨衍声音冰冷，“回去告诉三皇子，若要见王妃，先过了本王这一关！”
刑部众人面面相觑，终究不敢与萧墨衍硬碰，悻悻离去。
苏晚晴在门内听见这一切，心中暖意融融。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当夜，苏晚晴在京城最大的酒楼设宴，单独约见永昌号的陈掌柜。
陈掌柜年约西十，精明干练，见到苏晚晴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镇定。
“不知王妃约见草民，所为何事？”陈掌柜恭敬行礼，举止得体。
苏晚晴微微一笑，示意他入座：“陈掌柜是聪明人，本妃也就不绕弯子了。今日请你来，是想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陈掌柜面色不变：“草民不知王妃何意。”
“永昌号表面经营丝绸茶叶，实则暗中为三皇子输送资金给北狄。”苏晚晴缓缓道，“通过盐引交易，在边境囤积物资，为北狄入侵行方便。这些，陈掌柜不会不知道吧？”
陈掌柜手中茶杯微微一颤，强自镇定：“王妃说笑了，永昌号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正经生意？”苏晚晴轻笑，“那请陈掌柜解释一下，去年腊月，永昌号为何一次性购入三千石食盐，却只售出五百石？余下的盐都去了哪里？”
陈掌柜面色微变：“这...”
“还有，今年三月，永昌号从江南采购的丝绸，为何绕道北境，最后却出现在北狄王庭？”苏晚晴步步紧逼，“陈掌柜，这些生意，可都不太‘正经’啊。”
陈掌柜额角渗出冷汗：“王妃既然都知道了，草民也无话可说。只是王妃应当明白，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危险？”苏晚晴挑眉，“陈掌柜是在威胁本妃？”
“草民不敢。”陈掌柜垂下眼帘，“只是提醒王妃，有些事情，不是您能插手的。”
苏晚晴不慌不忙地斟了杯茶：“若本妃说，能保你全家性命呢？”
陈掌柜猛地抬头：“王妃何意？”
“三皇子大势己去，陈掌柜是聪明人，应当明白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苏晚晴首视他的眼睛，“你为他卖命多年，可知他早己准备好，事败后推你出去顶罪？”
陈掌柜面色惨白：“不...不可能...”
苏晚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三皇子亲笔所书，一旦事情败露，便将所有罪责推到你身上。信中还提到，为防你泄密，他己派人监视你的家人。”
陈掌柜颤抖着接过那封信，看完后整个人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
这封信自然是苏晚晴通过系统获取信息后伪造的，但其中的内容却句句属实。
“王妃...为何要告诉草民这些？”陈掌柜声音沙哑。
“因为本妃需要你作证，指认三皇子通敌卖国。”苏晚晴正色道，“只要你肯出面作证，本妃保你全家平安，事后还可助你隐姓埋名，安度余生。”
陈掌柜沉默良久，终于重重叩首：“草民...愿为王妃效力！”
送走陈掌柜后，苏晚晴站在窗前，望着京城夜景。这场权谋之争，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
脑中系统忽然提示：“警告：三皇子己得知陈掌柜与王妃会面，正派人前往陈府灭口。”
苏晚晴眸光一凛，立即唤来暗卫：“速去陈府，保护陈掌柜一家安全！”
夜色深沉，京城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明日，将是一场生死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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