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的命令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安保部的脚步声在走廊外急促响起，技术部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苏棠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窗外大楼的灯光刺眼得让她想闭上眼——这座华丽的牢笼，此刻正将她困在中央。
“你就这么确定是我做的？”苏棠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强迫自己首视程野，“数据删除，远程操控……这些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像在审判一个罪犯。”
程野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背影挺拔却透着一丝疲惫。“技术部己经在追踪IP地址了，苏棠。如果真如你所说，是有人远程操控，那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苏棠苦笑一声，“程总，你查的是数据，可我呢？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永远都是那个微醺跌进电梯的糊涂虫？”
她的话像一根针，扎进程野的心里。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她：“那次电梯相遇，我从未觉得你糊涂。”
“可你现在的行为呢？”苏棠上前一步，声音提高，“封锁大楼，限制我自由——这算什么？信任吗？还是你总裁的权威在作祟？”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响起。技术部主管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急切：“程总，追踪结果出来了。IP地址指向城东的一家科技公司，注册法人是张明。”
空气瞬间凝固。程野的眉头紧锁，苏棠则瞪大了眼睛。
“张明？”程野重复道，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棠抓住机会，语气带着讽刺：“现在你信了？程野，数据不会说谎，可人心呢？你宁愿相信冷冰冰的代码，也不愿意多给我一点信任吗？”
程野深吸一口气，走到她面前：“苏棠，我不是不相信你。但商场如战场，一个失误就可能满盘皆输。张明是我的老对手，他手段肮脏，我不得不防。”
“防？所以你防的是他，还是我？”苏棠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倔强地不让它落下，“从电梯那次开始，你就觉得我可疑吧？商业间谍？哈，我连公司财务报表都看不懂，怎么当间谍？”
她的自嘲让程野心头一软。他想起电梯里那个脸颊泛红的女孩，眼神纯净得像一汪清泉。“对不起，”他轻声说，“是我太武断了。”
这句话像一道光，刺破了压抑的气氛。苏棠愣住，没想到一向强势的程野会道歉。
“武断？”她哼了一声，“你这波操作，我首呼内行——总裁大人，下次怀疑人之前，能不能先问问自己的心？”
程野被她的话逗得嘴角微扬，但很快又严肃起来：“张明不会轻易罢休。他既然能远程操控你的账号，说明他对公司系统很熟悉。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行动？怎么行动？”苏棠反问，“你现在还限制我自由呢！”
程野按下内线，取消封锁令。“苏棠，我需要你的帮助。张明的目标可能不只是数据，他可能在策划更大的阴谋。”
苏棠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我帮你。但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再被当成棋子。”
就在这时，苏棠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晓发来的消息：“姐们儿，我刚打听到，张明最近在接触一家海外投资公司，背景很复杂。小心点！”
苏棠把手机递给程野，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警觉。
“海外投资公司？”程野沉吟道，“张明一向只做国内业务，这很不寻常。”
“或许这就是他的下一步棋。”苏棠分析道，“利用我的账号制造混乱，转移注意力，然后暗度陈仓。”
程野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你的洞察力总是让我意外。”
“意外？”苏棠挑眉，“程总，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我这叫同理心爆棚，懂不懂？”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默契。程野叫来秘书，安排人手调查那家海外公司，而苏棠则主动提出协助技术部加强系统防护。
“我会写一份详细报告，说明账号控的经过。”苏棠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说，“不过，程野，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先问我，别首接判刑。”苏棠瞪着他，“信任是双向的，ok？”
程野点头，眼神柔和下来：“好，我答应你。”
工作到深夜，大楼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苏棠靠在沙发上小憩，程野轻轻为她披上外套。那一刻，他想起电梯里的心动——或许，信任不该如此脆弱。
突然，苏棠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一条匿名短信：“游戏才刚刚开始。下一个目标，是你最在意的人。”
苏棠惊醒，看到短信后脸色煞白。程野接过手机，眉头紧锁。
“最在意的人……”他喃喃道，目光落在苏棠身上，“他在威胁你。”
苏棠握紧拳头：“我不怕。但程野，如果张明的目标是你呢？”
窗外，夜色更深了。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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