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岩石缝隙里卡着个黑色皮夹。
他爬下去捡起，皮夹里露出张照片——
是父亲肖济川和一个穿青竹纹长衫的男人，两人站在寒山医馆门口，身后是块刻着"悬壶济世"的木匾。
"这是我爸！"
赵婉儿的声音在发抖：
"这个穿青竹衫的......是竹爷？"
肖晨的指尖抚过照片边缘，背面有行血字："正川，别信他......"
"这是......"
肖晨的声音发紧：
"你爸遇害前留下的线索。"
"肖先生！警察来了！"
山脚下传来警笛声。
肖晨把皮夹塞进怀里，扶着赵婉儿往山下走。
黄敏跟在后面，举着手机拍摄现场："这些打手都是青竹会的人，我们有证据了。"
警车停在护林站前，为首的警察认出肖晨：
"肖先生，我们是龙城刑警队的。接到举报说这里有聚众斗殴，怎么回事？"
"这些人追杀我们。"
肖晨把皮夹和笔记本递给警察：
"他们是青竹会的，涉嫌非法采矿和谋杀。"
警察翻开笔记本，皱着眉："矿脉笔记？这是什么？"
"是青竹会的秘密。"
肖晨看向远处的山崖：
"他们不是在挖矿，是在藏一批非法文物。雷老可以作证。"
"我们会调查清楚。"
警察收起证物：
"肖先生，您和赵小姐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其他事我们会跟进。"
警车送他们去了县医院。
赵婉儿的脚踝缝了三针，肖晨的肩膀只是擦伤。
等待包扎时，赵婉儿攥着他的手："肖大哥，我爸的皮夹......"
"警察会查清楚。"
肖晨摸了摸她的头：
"你爸当年肯定发现了青竹会的秘密，所以才被杀害。"
"那竹爷......"
"他可能是被灭口的。"
肖晨想起竹爷临死前的话：
"青竹会有更大的后台，竹爷知道太多，所以他们要杀他灭口。"
病房门被推开，黄敏举着手机进来：
"肖先生，雷老发来消息。他说青竹会的资金链来自京城的'明远集团'，而明远集团的董事长......是蒋凯的父亲。"
肖晨的瞳孔微缩。
蒋凯？他之前以为蒋凯只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背后牵扯到明远集团。
"雷老还说什么？"
"雷老说，明远集团最近在竞拍龙城的'文化创意园'项目，而项目所在地......"
黄敏顿了顿："正好是寒山医馆旧址。"
肖晨的手指猛地收紧。
寒山医馆旧址是他父母遇害的地方，也是父亲留下"寒山令"的地方。
明远集团要竞拍那里，难道是想掩盖什么？
"肖大哥，"
赵婉儿轻声道：
"我爸的皮夹里，除了照片，还有张纸条。"
肖晨打开皮夹夹层，里面是张泛黄的便签，字迹是父亲的：
"正川，若我遇害，去危崖找'藏货'，里面有你要的答案。"
"藏货......"
肖晨喃喃自语：
"是青竹会的秘密藏身处，还是......"
"肖先生。"
警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件：
"我们查了青竹会的注册信息，法人是城南的张阿婆。但根据线人消息，张阿婆半年前就去世了，现在的实际操控人是她的侄子，叫张宏。"
"张宏？"
肖晨摇头：
"没听说过。"
"他是个古董商人，经常去缅甸。"
警察翻着文件：
"上个月刚从缅甸运回来一批翡翠原石，交易记录显示......"
他顿了顿：
"买家是明远集团的蒋凯。"
肖晨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
青竹会、明远集团、蒋凯凯、危崖的"藏货"、寒山医馆旧址......
这是一张巨大的网，而他的父母，就是被这张网吞噬的。
"肖先生，您没事吧？"警察关切地问。
"我没事。"
肖晨深吸一口气：
"警察同志，我想申请保护证人。赵小姐和我都是关键证人，青竹会的人可能会报复。"
"我们会安排。"
警察点头说道：
"另外，雷老说如果您需要帮助，可以联系古玩协会的安保部门，他们会全力配合。"
肖晨握住赵婉儿的手，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他望着窗外的夕阳，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
"晨儿，这世间的仇，不是一个人的仇，是一群人的。你要找到同路人。"
现在，他找到了。
警察、雷老、黄敏、赵婉儿，还有那些被青竹会伤害过的人。
他要撕开这张网，让阳光照进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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