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慢下来的时光）
林羽坐在溪边的青石上，手里转着根枯枝，看溪水慢悠悠淌过石子。晨光透过树叶筛下来，在他鞋尖上晃出细碎的光斑。
“说起来，”他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轻轻的，“前阵子总想着往前赶，倒忘了抬头看看溪水里的云影。”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作者大锦鹿拎着个竹篮过来，里头装着刚采的野果。“歇着呢？”大锦鹿把篮子往石头上一放，捡了颗红果抛给林羽，“写故事嘛，急不得。就像这野果，得等霜打过才甜，催熟的总差点意思。”
林羽接住果子，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流进喉咙：“你这比喻倒贴切。之前总想着快点推进，好像慢一步就会错过什么，现在才觉出，慢下来才能看清溪底的石头是怎么被水磨圆的。”
大锦鹿蹲在溪边洗手，水花溅到裤脚也不在意：“我写你的故事时，总怕节奏拖沓，读者嫌闷。可刚才看你对着溪水发呆，突然觉得，有时候发呆也是情节——就像老树生了青苔，看着慢，其实是另一种生长。”
林羽笑了，晃着腿踢起水花：“那今天就允许‘生长’慢一点？比如看看蚂蚁搬家，或者数清楚这溪水里有多少片落叶。”
“成啊，”大锦鹿应着，从篮里又摸出颗果子，“反正故事长着呢，咱们有大把时间耗。你慢慢走，我慢慢写，急什么。”
阳光渐渐爬高，溪水上的雾气散了，露出底下圆润的鹅卵石。林羽数着石缝里的小鱼，大锦鹿则在一旁捡着枯枝，偶尔抬头看一眼林羽的侧脸，笔尖在本子上沙沙划过——比起紧凑的情节，此刻的慢镜头，似乎更能刻进心里。＜|FCResponseEnd|＞（番外·慢下来的时光）
林羽指尖捻着片刚飘落的枫叶，蹲在溪边看小鱼啄食水面的草叶。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水里，跟着波纹轻轻晃。
“你看那几条，总抢不到食还死磕，”林羽忽然转头对蹲在旁边的大锦鹿笑，“跟上次在市集抢糖人的小孩似的。”
大锦鹿正往本子上画溪岸的轮廓，闻言抬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它们哪是抢食，是在玩呢。鱼哪有那么饿，倒是你，刚才盯着水面发呆快一刻钟了。”
“发呆不好吗？”林羽把枫叶放进水里，看它打着旋漂远，“你写故事时，会不会也想让主角偶尔发发呆？总往前冲，读者不累吗？”
大锦鹿笔尖顿了顿，在本子上添了几笔涟漪：“以前总怕写慢了读者嫌闷，现在倒觉得，发呆也是戏。你看这溪水，天天往前跑，不也照样绕着石头打旋儿？”
林羽捡起块扁平的石子，侧着身往水里扔，石子“咚”一声沉了底，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那你就写今天——我蹲了半晌，就扔了块破石头，还没漂起来。”
“怎么是破石头？”大锦鹿笔尖敲了敲纸页，“这石头在溪底泡了多少年才这么滑？光是把它写进故事里，就不算白蹲。”
说话间，一只蜻蜓停在林羽肩头，作者“大锦鹿”推荐阅读《迷雾之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翅膀亮得像琉璃。他屏住气，生怕惊动了这小生灵，眼角的余光瞥见大锦鹿正低头速写，笔尖沙沙响，把这一瞬描进了本子里。
“你看，”大锦鹿抬了抬下巴，“这不是挺好？”
林羽没应声，只是轻轻转了转脖子，看着蜻蜓振翅飞走，翅尖带起的小风拂过脸颊。溪水流得慢，阳光也走得慢，连影子都懒懒散散地跟着晃，倒比任何情节都让人记牢。
蜻蜓飞走后，林羽索性脱了鞋，把脚伸进溪水里。沁凉的水流过脚踝，带着细小的石子轻轻皮肤，痒丝丝的。
“水里的石头磨得真光，”他晃了晃脚，溅起细碎的水花，“踩上去像踩在老寿星的拐杖头似的，滑溜溜的。”
大锦鹿放下笔，也学着他的样子脱了鞋试了试，立刻缩回脚：“凉得像握了块冰，你不怕冻？”
“习惯了，”林羽笑，“小时候在河边摸鱼，冬天都敢往下跳。现在这天气算啥。”他边说边弯腰，手指在水底摸索，捞出一枚圆滚滚的鹅卵石，“你看这石头，中间有道白纹，像不像月牙？”
大锦鹿接过来对着阳光看，果然一道浅白的纹路弯弯的，像被溪水啃出来的痕迹。“能把石头啃出月牙形，这溪水得流多少年？”
“谁知道呢，”林羽又摸出一枚，“说不定比咱们爷爷的爷爷岁数都大。”他把石子一个个排在岸边，摆成歪歪扭扭的一排，“这是今天的战利品，比昨天那堆好看吧？”
大锦鹿看着那排石子，忽然说：“我以前写故事，总想着让主角找着什么稀世珍宝，现在觉得，捡石子也挺好。”她拿起那枚月牙石，放进随身的布包里，“以后翻本子看到它，就想起今天的溪水有多凉。”
太阳慢慢爬到头顶，溪水被晒得暖了些。林羽靠在岸边的老槐树下，听着蝉鸣和水声缠在一起，眼皮渐渐沉了。大锦鹿拿出油纸包，里面是刚烤的麦饼，香气混着青草味飘过来，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对方正用树叶擦着刚才沾了水的笔尖。
“醒了？”大锦鹿递过一块麦饼，“刚出炉的，还热乎。”
林羽咬了一大口，麦香混着芝麻味在嘴里散开，含糊道：“比城里卖的酥，这才是正经麦子味。”
“那是，”大锦鹿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村里阿婆教的方子，加了点溪边的薄荷叶，不腻。”
吃完饼，林羽又躺了回去，枕着胳膊看天上的云。云走得慢，像被粘住了似的，好半天才挪一小段。他忽然指着一朵说：“你看那云，像不像昨天那只蜻蜓？”
大锦鹿抬头看了半天：“像你刚扔水里的那块扁石子还差不多。”
“明明是蜻蜓！”
“是石子！”
两人争了几句，又都笑了。溪水还在流，蝉鸣还在叫，云还在慢慢走，倒比任何激烈的情节都让人心里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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