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黑暗中，冷月连呼吸都放缓了。
她能清晰地听到，就在头顶那薄薄的铁皮上方，有东西在走动。那声音不像是人类的脚步声，更像是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拍打在地板上，还伴随着“嗬嗬”的、压抑的喘息。
是水鬼！
冷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林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用气声在她耳边说道：“别怕，上面只有两只，交给我们练练手。”
林渊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镇定。
冷月紧张的心情，瞬间就平复了大半。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渊不再多言，他小心翼翼地，用高频震荡匕首的刀尖，轻轻地撬开了头顶检修口盖板的卡扣。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一毫多余的声音。
他将盖板向上推开一道极其狭窄的缝隙，然后将那枚小巧的鹰眼望远镜，从缝隙里探了出去。
切换到热成像模式。
三楼的走廊里，果然有两个散发着微弱热量的人形轮廓，正在漫无目的地来回游荡。
它们的听觉极其敏锐，任何一点突然的、大的动静，都可能引来楼下那数十只同类的围攻。
所以，必须在它们发出警报之前，一瞬间，同时解决掉它们！
林渊收回望远镜，对着冷月，用战术手语比划了几个简单的手势。
——“一人一个。”
——“你左，我右。”
——“我数三二一，同时开火。”
冷月立刻心领神会，她默默地举起了手中的M4A1，将枪口对准了即将被推开的盖板。
林渊也同样举起了枪。
他看着冷月，用眼神再次确认。
冷月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
林渊心中暗自点头，这丫头的成长速度，真是快得惊人。换做几天前，遇到这种情况，她肯定己经紧张得不知所措了。
而现在，她己经可以成为自己最可靠的战友。
林渊不再犹豫。
他用眼神开始倒数。
三……
二……
一！
就在倒数结束的瞬间，林渊猛地将检修口的盖板完全推开！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将上半身探出了通风管道！
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配合得天衣无缝！
走廊里那两只正在游荡的水鬼，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猛地转过头来。它们那双浑浊的、没有瞳孔的眼睛，刚刚对上两支黑洞洞的枪口。
但一切都太晚了。
“噗！”
“噗！”
两声几乎无法察觉的、被消音器压制到极致的轻响，在空旷的走廊里一闪而逝，甚至还没有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大。
两颗5.56毫米的步枪子弹，带着死亡的呼啸，精准无比地命中了它们的目标。
左边那只水鬼的眉心处，瞬间绽开一朵血花，它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声音，就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右边那只，同样被一枪爆头，巨大的冲击力让它的脑袋都炸开了小半，绿色的腥臭血液溅满了身后的墙壁。
秒杀！
干净利落！
从探身到开火，再到目标倒地，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钟。
林渊立刻从通风管道里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没有去看那两具尸体，而是第一时间冲到走廊的两端，警惕地观察着楼梯口和电梯间的方向，确认没有引来其他的怪物。
冷月也紧跟着跳了下来，端着枪，负责警戒另一个方向。
走廊里，一片死寂。
楼下，也没有传来任何骚动。
“安全。”林渊对着冷月点了点头。
冷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走到自己射杀的那只水鬼尸体旁，看着它眉心那个精准的弹孔，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原来，杀戮可以如此简单，如此高效。
“干得不错。”林渊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赞赏，“枪法越来越准了。”
得到林渊的夸奖，冷月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小脸微微一红，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表情。
“我们继续向上。”林渊没有过多停留。
“根据我之前用热成像的观察，三楼到五楼，应该还有零星的水鬼在游荡，六楼以上是安全的。我们的目标，是顶楼的精密仪器实验室。”
“明白。”
两人不再耽搁，开始以战斗队形，交替掩护，逐层向上清理。
他们就像行走在黑暗中的两尊死神。
林渊负责用鹰眼望远镜的热成像功能，提前侦察出每一层水鬼的位置和数量。
然后，两人便会制定出最高效的击杀方案。
或是隔着房门，首接穿墙射杀。
或是在楼梯的拐角处，打一个时间差的伏击。
西楼，三只正在啃食一具尸体的水鬼，被两人从走廊两端同时开火，在三秒内全部击毙。
五楼，五只分散在不同房间里的水鬼，被林渊和冷月一人负责一半，如同鬼魅般潜入，用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一一精准点杀。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没有惊动楼下那个庞大的水鬼巢穴。
冷月的枪法，在这一次次的实战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进步。
从一开始还需要林渊的详细指令，到后来，只需要林渊一个眼神，她就能立刻明白该做什么，该怎么配合。
两人之间的默契，仿佛与生俱来。
当他们清理完五楼最后一只水鬼，来到通往六楼的楼梯口时，冷月回头看了一眼下面那几层楼里倒毙的怪物尸体，心中再无半点波澜。
她己经完全适应了这种末日的杀戮节奏。
林渊看着她那双愈发冰冷和坚毅的眼眸，心中很是满意。
很好，他的雷霆女武神，正在一步步地走向完全体。
“走吧，最后的目标，就在顶楼。”
林渊带头，踏上了通往六楼的阶梯。
只要救出苏小暖，这次行动就算完美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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