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栓扔了拐棍,张癞子捧着那团野草泥如获至宝,这两件事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在整个林家村炸开了。
“傻子凡不傻了!”
“傻子凡成了神医!手指头一点,孙老栓几十年的老寒腿就好了!”
“张癞子那见不得人的病,他一眼就看穿了,还给了药!”
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在村民口中飞速传播,越传越神。起初还有人嗤之以鼻,认定是孙老栓和张癞子合起伙来故弄玄虚,或者是傻子凡走了狗屎运蒙对了。
但很快,接踵而至的事情,让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
村尾李铁匠家三岁的小孙子,吃错了东西,上吐下泻,整个人脱水脱得眼窝都凹陷下去,小脸蜡黄,送去镇卫生所挂了两天盐水都不见好,眼看气息越来越弱。李铁匠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红着眼睛冲到林凡那破旧的老屋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林……林小子,不,林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家狗蛋吧!他就快不行了!”这个平日里打铁打得浑身硬邦邦的汉子,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林凡刚从山里采了些带着露水的草药回来,见状也没多话,伸手探了探那孩子的脉门,又翻看了一下眼皮。在他眼中,这孩子肠胃之气紊乱衰竭,一股污浊的秽气盘踞在中焦。
“抱进来。”林凡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屋里依旧简陋,但莫名多了一种清冽干净的气息。林凡让李铁匠将孩子平放在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他取出一枚在镇上杂货铺买的最普通的缝衣针,在油灯火焰上燎了燎权当消毒。
体内微弱的先天一炁流转,灌注针尖。他出手如风,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分别刺入孩子双手的“合谷”、“足三里”,以及腹部的“天枢”穴。针入不过半分,轻轻捻动。
说来也怪,那原本奄奄一息、连哭闹力气都没有的孩子,在银针刺入后,喉咙里发出几声细微的咕噜声,紧接着“哇”地一声,吐出一小口带着酸腐味的浊气。苍白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了许多。
林凡又取出几株刚采的、带着泥土清香的马齿苋和鱼腥草,递给目瞪口呆的李铁匠:“捣出汁水,兑点温开水,每次喂三勺,一天三次。明天就能下地玩了。”
李铁匠颤抖着接过草药,看着床上呼吸明显顺畅了的孙子,激动得又要下跪,被林凡抬手虚扶住了。
“回去吧,孩子需要静养。”
李铁匠千恩万谢地抱着孙子走了。不到半天功夫,他家孙子就能喝下米汤,第二天果然活蹦乱跳的消息,便传遍了全村。
如果说治好孙老栓的腿还有巧合之嫌,那么将李铁匠家濒死的小孙子从鬼门关拉回来,则彻底坐实了林凡“神医”的名头。
“林神医”这个称呼,开始被村民们带着敬畏之心,真心实意地叫了出来。
他那间破旧的老屋,不再是人迹罕至、只有孩童敢去扔石子的地方,反而成了林家村最热闹的所在。门槛几乎被求医问药的人踏破。有多年咳嗽的老烟枪,有常年腰腿痛的妇人,有被毒虫咬了肿起老高的汉子……
林凡治病,手法千奇百怪,全然不似镇上卫生所的大夫。
有时是几根银针,认穴之准,下针之稳,让人叹为观止。
有时是几把山里采来的、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树根,嘱咐回去煎水服用,药到病除。
有时,他甚至只是让人回家把床换个方位,或者把灶台挪动几分,困扰多年的失眠或者胃口不佳便不药而愈。
最让人感觉玄乎其神的,是那“符水”。
这天下午,村东头王婆抱着她刚满周岁的小曾孙,哭天抢地地跑来。孩子不知怎的,从中午开始就突发高烧,小脸烧得通红,浑身滚烫,甚至开始出现轻微的抽搐,嘴唇都发紫了。王婆吓得魂飞魄散,镇卫生所离得远,怕是来不及了。
“林神医!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啊!”王婆抱着孩子,首接跪在了林凡屋前的泥地上,老泪纵横。
林凡检查了一下孩子,眉头微皱。这不是普通的风寒发热,而是沾染了一丝不弱的阴煞之气,侵袭了幼儿脆弱的魂魄,导致的高热惊厥。普通药物很难见效,甚至可能延误病情。
他没有去取针,也没有去找草药。而是转身进屋,拿了一个粗陶碗,从水缸里舀了半碗清水。
然后,在王婆和周围几个围观村民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右手食指伸出,体内那缕先天一炁凝聚于指尖,隐隐泛起一丝淡不可见的金芒。他以指代笔,以炁为墨,就在那碗清水上方寸之间,凌空虚画起来!
手指划过空气,带起细微的波动。一个结构繁复、透着古老玄奥气息的符文,随着他指尖的舞动,凭空出现在水碗上方,闪烁着微弱的金芒,缓缓旋转。
“敕!”
林凡口中吐出一个古朴的音节,如同惊蛰春雷,带着某种奇异的律动。那金色的符文骤然一亮,仿佛拥有了生命般,猛地向下一沉,竟首接没入了那碗清澈的凉水中,消失不见。
而碗中的清水,似乎……变得更加清澈了,隐隐还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心神宁静的清气。
“喂他喝下,一次即可。”林凡将水碗递给己经看傻了的王婆。
王婆看着碗里“普通”的清水,又看看怀里烧得迷迷糊糊、偶尔抽搐一下的曾孙,一咬牙,也顾不得那么多,小心翼翼地掰开孩子的嘴,将半碗符水一点点灌了下去。
奇迹发生了!
符水刚下肚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孩子身上那吓人的滚烫高温,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通红的小脸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急促而困难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连那轻微的抽搐也彻底停止了。孩子咂咂嘴,似乎舒服了许多,甚至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在王婆怀里沉沉睡去,鼻息均匀。“退……退烧了?!真……真的退烧了!神仙!林神医您是活神仙啊!”王婆摸着孩子恢复正常温度的额头,喜极而泣,抱着孩子就要给林凡磕头。
周围目睹全过程的村民,全都鸦雀无声,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撼和一种近乎迷信的敬畏。
银针草药还能理解,可这凌空画符,清水治病……这己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这林神医,恐怕不只是医术高明那么简单了……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伴随着“符水退热”的神奇事迹,“林神医”的名声彻底响彻林家村乃至周边的几个村落。人们看向那间破旧老屋的眼神,充满了狂热与敬畏。
而林凡,依旧是那副平静淡然的样子,仿佛救治王婆曾孙、展现符箓玄妙,都只是随手为之的小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体内那缕先天一炁,在画完那道“安魂祛煞符”后,消耗了近三分之一。这传承的力量虽强,但运用起来,也并非毫无代价。
他站在屋门口,看着远处暮色中沉静的葬星山,目光深邃。山雨欲来的沉闷似乎还残留在这片土地上,但他能感觉到,那深山之中,有对他修炼极为有益的东西在隐隐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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