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城,“曜变天目盏”的成功在极小范围内引起了轰动。
沈知微没有急于公开,而是与美院实验室合作,开始了系统性的数据整理和工艺固化工作。
她要确保这不是一次偶然的幸运,而是可复制、可传承的成熟技艺。
与瑞士博物馆的合作项目“漆艺之心”也进入了最后的实物制作阶段。
有了曜变天目盏的成功经验,沈知微在处理“漆艺之心”的核心漆艺部分时,更加得心应手,信心十足。
生活似乎回到了忙碌而充实的轨道。但有些东西,己经悄然改变。
陆时砚来接机的那个下午,没有带司机,自己开的车。
他接过她手中装着天目盏的特制箱,动作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绝世珍宝。
然后,很自然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沈知微指尖微颤,却没有挣脱。
他的手心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将她微凉的手指完全包裹。
一路无话。
车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气氛却比任何言语交流都更显旖旎。
之后的日子,他出现在工坊的频率更高,停留的时间也更长。
他不再仅仅是以投资人的身份关注项目进展,而是真正融入了她的生活。
他会记得她挑剔的饮食习惯,订餐时自动避开她不爱吃的食材;
会在她连续工作忘记时间时,首接走进她的办公室,“强制”她休息十分钟;
会在她因为某个技术细节与团队成员争论不休后,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淡淡地说一句:“缓一缓,再战。”
他的关心细致入微,却又恰到好处地保持着尊重,从不越界干涉她的专业决策。
沈知微发现自己开始习惯,甚至依赖这种无声的陪伴。
她依然强势,依然是指点江山的“沈帅”,但在陆时砚面前,那层坚硬的职业外壳,会不自觉地软化几分。
这天晚上,工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沈知微在最后检查“漆艺之心”的核心漆面,陆时砚则在旁边的休息区处理邮件。
“好了。”沈知微长舒一口气,摘下专用的放大镜灯,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陆时砚合上电脑,走过来,很自然地接手了她揉眼睛的动作,指腹温热,力道适中。
“明天就要最终组装了,紧张吗?”他问。
沈知微闭上眼,享受着他指尖带来的舒缓,声音带着一丝倦懒的沙哑:“有什么好紧张的?该做的都己经做到最好了。”
无脑小葵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但对着他,却少了几分平时的锋芒,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松弛。
陆时砚低笑,手指滑到她的太阳穴,轻轻按压:“是,我们沈工出手,从来万无一失。”
他的“我们”两个字,说得极其自然。
沈知微睁开眼,撞入他近在咫尺的、含笑的眼眸中。
工坊顶灯的光线在他眼中碎成温柔的星子。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看着她,目光从她清亮的眼睛,缓缓滑过她挺翘的鼻梁,最终落在她因为疲惫而微微抿起的、色泽浅淡的唇上。
那目光带着灼人的温度,意图明显。
沈知微的心跳骤然失控,如同密集的鼓点。
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在升温,想移开视线,身体却像被定住一般。
他的脸缓缓靠近。
她没有躲。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前一秒,工坊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年轻学徒的呼喊:“师父!师父!实验室那边的数据……”
声音戛然而止。
小学徒目瞪口呆地看着休息区内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我、我什么都没看见!”说完,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跑走了。
旖旎的气氛被瞬间打破。
沈知微猛地回过神来,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什、什么数据?”
陆时砚看着空落落的掌心,又看看她难得露出的慌乱模样,眼底掠过一丝遗憾,但很快被笑意取代。
他从容地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常:“先去处理事情吧。”
沈知微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陆时砚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刚才呼吸带来的微痒。他深邃的眼底,势在必得的光芒,愈发清晰。
他知道,她心里的防线,己经摇摇欲坠。
只差最后一步。
而他有的是耐心,等待她彻底敞开心扉的那一刻。
毕竟,连失传千年的曜变天目盏都能被她征服,他又如何能甘心,征服不了她的心?
工坊外,月朗星稀。
属于他们的“曜变”,不仅在器物上绽放,也在彼此的心底,悄然生辉,只待那最终交融的绚烂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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