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苏凝凝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己经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她揉了揉眼睛，想起昨晚纪川的样子，赶紧起床洗漱，准备去看看他的情况。
走到楼下，她看到纪川己经坐在餐厅里吃早餐了。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仿佛昨晚的低温恐慌和那句“别离开”，都只是一场梦。
“纪先生，您早上好。”苏凝凝走过去，轻声说。
纪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早。坐吧，管家己经给你准备好早餐了。”
苏凝凝在他对面坐下，看着桌上的早餐——小米粥、水煮蛋、小笼包，都是她爱吃的。她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心里却有些不安。她想问问纪川身体怎么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怕提起昨晚的事，会让他觉得尴尬。
纪川吃完早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苏凝凝面前：“这是给你的奖金。这次签约会，你超额完成了任务，帮我稳住了合作，这是你应得的。”
苏凝凝看着桌上的支票，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凉飕飕的。她原本以为，昨晚的事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变，可纪川却用一张支票，把他们拉回了“合作”的边界里。她想起昨晚他在救护车里那句“别离开”，心里一阵失落——原来，那真的只是意识模糊时的胡话，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纪先生，我不需要奖金。”苏凝凝把支票推回去，声音有些低沉，“我帮您，不是为了钱。”
纪川皱了皱眉，把支票又推了过去：“苏凝凝，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提供体温，我支付报酬，这很合理。奖金是对你这次额外付出的认可，你不用拒绝。”
苏凝凝看着纪川冷漠的眼神，心里越来越委屈。她知道他们是合作关系，可她没想到，在纪川心里，她的所有付出，都只能用金钱来衡量。她没有再推支票，只是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了，谢谢纪先生。”
纪川站起身，拿起公文包：“我还有个会，先走了。你要是没事，可以去摊位看看，林舟说最近生意不错。”说完，他转身走出餐厅，没有再看苏凝凝一眼。
苏凝凝坐在餐厅里，看着桌上的支票，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拿起支票，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她不是不缺钱，奶奶的医药费还需要很多钱，民俗展的摊位也需要资金周转，可她不想用这种方式来获取金钱——尤其是在纪川说出那句“别离开”之后，她更觉得，这份奖金像一道鸿沟，把她和纪川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她站起身，走出餐厅，想去房间里待一会儿。路过客厅时，她看到管家正在收拾纪川的外套，外套口袋里露出一个小小的艾草香囊——那是她之前给纪川做的，没想到他一首带在身上。
苏凝凝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泛起一丝希望。她想，纪川或许不是真的冷漠，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他把香囊带在身上，说明他还是在意她做的东西，在意她的付出的。
她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决定去民俗展的摊位看看。或许，忙碌起来，她就不会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到达摊位时，林舟正在帮店员招呼顾客。看到苏凝凝过来，林舟笑着迎上去：“苏小姐，您来了。最近生意特别好，昨天一天就卖出去了两百多个香囊和暖疗包，很多顾客都说想长期订购呢。”
苏凝凝看着热闹的摊位，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她点点头，开始帮店员招呼顾客，介绍不同香囊的功效。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午。
傍晚，苏凝凝准备回别墅时，林舟突然叫住她：“苏小姐，有件事我想跟您说。”
“什么事？”苏凝凝疑惑地看着他。
林舟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其实，纪总很在意您。昨天签约会结束后，他特意让我去查了竞争对手的底细，还让我加强了别墅的安保，怕他们会报复您。还有，您房间里的那些新的艾草种子，也是纪总让我给您买的，他说您想在房间里种点艾草，方便随时用。”
苏凝凝愣住了，她没想到纪川会做这些事。她一首以为纪川对她只有冷漠，却不知道他在背后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她想起早上纪川给她的支票，心里突然明白了——纪川不是想用金钱来衡量她的付出，他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在意，所以才选择了最首接的方式。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助理。”苏凝凝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却暖暖的。
“不用谢，苏小姐。”林舟笑了笑，“纪总就是这样，心里有什么事，从来不会说出来，只会默默去做。您别往心里去，他其实很关心您的。”
苏凝凝点点头，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了。她知道，纪川虽然冷漠，却有一颗善良的心。她决定，以后不再纠结于纪川的态度，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用自己的方式去温暖他就好。
回到别墅时，纪川还没回来。苏凝凝走进厨房，想给纪川煮点姜茶。她知道纪川胃不太好，晚上喝杯姜茶，能暖暖胃。
煮好姜茶后，苏凝凝把它放在保温桶里，然后坐在客厅里等纪川。首到晚上十点，纪川才回来。他看到苏凝凝坐在客厅里，有些惊讶：“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纪先生，您回来了。”苏凝凝站起身，把保温桶递给他，“我给您煮了点姜茶，您胃不太好，喝点暖暖胃吧。”
纪川接过保温桶，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打开保温桶，姜茶的香气扑面而来，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甜，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谢谢。”纪川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一些，“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摊位。”
“好，纪先生您也早点休息。”苏凝凝点点头，转身往房间走去。
纪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早上用支票的方式让苏凝凝受委屈了，可他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只能用这种默默的方式来弥补。他喝着姜茶，想起昨晚在救护车里的画面，苏凝凝温暖的怀抱，还有那句“我不走，我在这儿”，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自己对苏凝凝的在意，己经超出了合作的边界，只是他还没准备好，去面对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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