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鹰铠甲在城东大战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林城的大街小巷。接下来的几天,茶馆酒肆里到处都在议论这场战斗——有人说风鹰铠甲以一敌三,将三只利爪异能兽斩于剑下;有人说战斗波及了半条街,好几间铺子都被拆了;还有人说看到风鹰铠甲召唤出了蓝色的光箭,一箭射穿了异能兽的心脏。
高建波虽然没去现场,却从石磊打探来的零碎消息里,拼凑出了战斗的激烈。他能想象出那道蓝色身影在楼宇间穿梭的迅捷,也能猜到铠甲勇士在战斗中消耗了多少精力。这让他更加确信,光靠蛮力远远不够,必须尽快掌握青松子所说的“意”与“气”。
每日寅时的静坐,成了高建波雷打不动的功课。起初,他总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与其坐着发呆,不如多劈几刀、多跑几里山路。可随着日子推移,他渐渐尝到了甜头。
这天清晨,薄雾笼罩着青松武馆的院落,空气里带着露水的清凉。高建波盘腿坐在老松树下,双目微闭,呼吸绵长。他摒弃了所有杂念,不去想黑风堂的威胁,不去想十年后的铠甲,甚至不去刻意关注呼吸,只是让意识像一片落叶般,随着气息自然起伏。
忽然,他感觉到丹田处升起一丝微弱的暖意,像初春解冻的溪水,顺着经脉缓缓流淌。这股暖意极淡,稍纵即逝,却让他浑身一震——这正是前些天练刀时偶尔察觉到的“气”!
以往这股气总是藏在暗处,只有在全力挥刀时才会惊鸿一瞥,可此刻在静坐中,它竟主动浮现了。高建波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不敢妄动,只是保持着平和的心境,任由那丝暖意随着呼吸慢慢游走。
它像个顽皮的孩子,在经脉里磕磕绊绊地前行,时而停滞,时而跳跃。每当它流过手臂时,高建波能感觉到指尖微微发麻;流过腿部时,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轻盈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松针的缝隙洒在他脸上,那丝暖意才缓缓缩回丹田,消失不见。
高建波缓缓睁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虽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似乎多了点什么。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干涸的河床里,终于有了涓涓细流。
“高大哥,你今天坐了好久啊。”石磊背着一捆柴从外面进来,看到他起身,好奇地问道,“是不是练出什么门道了?”
高建波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得浑身舒畅,精力充沛,比睡了一整夜还要精神。他笑了笑:“好像……有点感觉了。”
“真的?”石磊眼睛一亮,扔下柴捆就凑了过来,“快教教我!师父也总让我静坐,可我坐着坐着就犯困,根本没你说的什么‘气’啊。”
高建波无奈地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可能得靠自己悟吧。”
他没说假话。青松子教的法子看似简单,实则玄奥——既不能刻意追求,又不能全然放任,就像在湍急的河里撑船,得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
吃过早饭,高建波照例来到演武台练刀。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急于挥舞,而是先静下心来,尝试着回忆清晨静坐时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意念沉入丹田,试图唤醒那丝暖意。
起初,丹田依旧沉寂,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高建波没有气馁,按照青松子说的“以意领气”,想象着丹田处有团小火苗,正随着呼吸慢慢燃烧。
就在他将破风刀缓缓抬起时,那丝暖意终于再次浮现!
它比清晨时稍强了些,顺着经脉涌向手臂。高建波心中一喜,顺势挥刀劈下。
“呼——”
刀风掠过空气,发出一声不同于往常的轻啸。这一刀看似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速度甚至慢了半分,可落在演武台的木桩上时,却发出了“噗”的一声闷响——刀刃竟没入木桩半寸深!
要知道,这木桩是用坚硬的铁梨木做的,平时就算他用尽全力,也只能留下一道白痕。
“哇!高大哥,你这刀好厉害!”一旁的石磊看得目瞪口呆。
高建波自己也愣住了。他看着没入木桩的刀刃,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不是蛮力的功劳,而是那丝“气”的作用!它就像润滑油,让力量的传递变得无比顺畅,又像催化剂,让每一分力气都精准地砸在了刀刃上。
“原来这就是‘以气催力’……”高建波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他拔出破风刀,再次尝试。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了动作,专注于引导体内的气流。虽然气感时断时续,像风中残烛般不稳定,可每一次成功引导时,刀的威力都会暴涨。
一个上午,高建波就在演武台上反复练习,时而挥刀劈砍,时而停下凝神感受。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手臂酸麻得几乎抬不起来,可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眼前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门后,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力量境界。
中午时分,青松子走出正房,看到演武台上汗流浃背的高建波,以及木桩上深浅不一的刀痕,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许。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进厨房,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出来,放在了旁边的石桌上。
“练气耗神,把这个喝了。”青松子的声音依旧平淡。
高建波这才回过神,看到那碗黑乎乎的汤药,闻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却没丝毫犹豫,走过去端起来一饮而尽。药汤入口极苦,却带着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瞬间驱散了身体的疲惫,丹田处的暖意也仿佛被滋养了一般,变得清晰了些。
“多谢松伯。”高建波放下碗,恭敬地行礼。
青松子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他身上:“气感初成,切忌贪多求快。就像烧火,柴添得太急,火反而会灭。每日练气一个时辰即可,其余时间,还是要打牢根基。”
“晚辈记下了。”高建波点头应道。他知道青松子是在提醒他,不能因为初窥门径就荒废了体能和刀法的训练。
接下来的日子,高建波调整了训练计划——清晨静坐练意,引导气感;上午挥刀练招,熟悉气与力的结合;下午则进行体能训练,跑步、举重、打沙袋,确保身体能承受住气的冲击。
他体内的气感越来越稳定,从最初的一丝暖意,渐渐变成了一缕细流。虽然依旧微弱,却能在练刀时收放自如。他发现,当气流转到腿部时,奔跑的速度会快上几分;流转到手掌时,拳头的力量会强上一截。
这种掌控力量的感觉,让他着迷。
这天下午,高建波正在后院劈柴。他抡起斧头,刻意引导气流涌向手臂,斧头落下时,竟将碗口粗的木柴劈成了西瓣,木屑飞溅。
“高大哥,你的力气好像越来越大了!”石磊蹲在旁边,手里拿着根树枝,看得津津有味。这些天,他亲眼见证了高建波的变化,心里既羡慕又着急,自己的静坐还是没什么进展。
高建波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到前院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人踢翻了院子里的石锁。紧接着,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
“青松子老鬼,滚出来!别以为躲在乌龟壳里,老子就找不到你了!”
高建波和石磊都是一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这声音很陌生,不是黑风堂的人。
高建波放下斧头,对石磊使了个眼色:“你去通知松伯,我去看看。”
石磊点点头,转身往后院跑去。高建波则握紧了腰间的破风刀,快步走向前院。
刚拐过影壁,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三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为首的是个光头大汉,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头似的佛珠,正一脚踩着被踢翻的石锁,眼神凶狠地扫视着院子。他身后的两人也都不是善茬,腰间挎着弯刀,手里把玩着暗器,嘴角带着冷笑。
这三人身上的气息,比黑风堂的独眼龙要强悍得多,尤其是那个光头大汉,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小山,浑身散发着一股血腥味,显然是手上沾过不少人命的狠角色。
“你们是什么人?”高建波上前一步,挡在了院子中央,破风刀半出鞘,随时准备战斗。
光头大汉斜眼看了他一下,像看一只蝼蚁:“哪来的毛头小子,也敢拦你家大爷的路?滚开!叫青松子出来!”
“松伯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高建波毫不退让。他不知道这三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找青松子做什么,但他知道,绝不能让这些人惊扰了青松子。
“跟你说?”光头大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你配吗?”
他身后的一个刀疤脸上前一步,狞笑道:“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血手盟’办事,还没人敢拦!”
血手盟?
高建波心里咯噔一下。他在茶馆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说这是林城里比黑风堂更狠的帮派,行事乖张,杀人不眨眼,据说和一些异能兽都有勾结。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找上了青松武馆。
“我再说一遍,松伯不在,要找他,先过我这关。”高建波握紧了刀柄,体内的气流开始缓缓运转,做好了战斗准备。
“找死!”光头大汉脸色一沉,对刀疤脸使了个眼色,“废了他!”
刀疤脸狞笑着拔出弯刀,身影一闪就冲了过来,刀风凌厉,首取高建波的脖颈。这一刀的速度和力量,都比黑风堂的独眼龙强上不少。
高建波不敢大意,脚下步伐急转,同时引导气流涌向手臂,破风刀“噌”地出鞘,迎着弯刀格挡而去。
“铛!”
两刀相交,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高建波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微微发麻,但体内的气流及时流转,卸去了大半力道。他借势后退半步,稳住了身形。
刀疤脸显然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能接下自己一刀,愣了一下,随即更加凶狠地扑了上来,弯刀如狂风暴雨般劈向高建波。
高建波不慌不忙,将“以气催力”的技巧融入刀法中,时而格挡,时而反击。他的刀速不算快,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挡住对方的攻击,偶尔还能借着气流的加持,打出一两记刁钻的反击,逼得刀疤脸连连后退。
“有点意思。”光头大汉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没想到这老鬼的武馆里,还有这么个像样的小子。”
旁边的另一个瘦脸汉子说道:“大哥,要不要我上去帮忙?”
“不用,”光头大汉摇摇头,“让老三活动活动筋骨,别一会儿见到老鬼,连刀都握不稳了。”
院子里的战斗还在继续。高建波渐渐发现,这个刀疤脸虽然力量和速度都不错,但刀法杂乱无章,全靠一股狠劲。而他的优势在于技巧和对气流的运用——每当刀疤脸使出全力时,他就用巧劲卸开;每当对方露出破绽时,他就引导气流,打出致命一击。
又过了十几个回合,刀疤脸渐渐体力不支,动作开始变形。高建波抓住机会,体内气流猛地涌向手腕,破风刀突然变向,避开对方的刀刃,刀背重重地抽在刀疤脸的手腕上。
“啊!”刀疤脸惨叫一声,弯刀脱手飞出,钉在了院墙上。
高建波没有停手,欺身而上,手肘顶住对方的胸口,同时膝盖猛抬,顶在刀疤脸的下巴上。
“咔嚓”一声脆响,刀疤脸闷哼一声,身体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只用了两招。
光头大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变得凝重起来。瘦脸汉子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握紧了腰间的弯刀。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年轻人,竟然能这么快解决掉老三。
高建波喘了口气,握着破风刀,冷冷地看着剩下的两人:“还有谁要上?”
他虽然赢了,但也消耗了不少气力。刚才那两招看似轻松,实则将体内的气流用到了极致,此刻丹田处微微发空,手臂也有些酸麻。
但他脸上没有丝毫畏惧,眼神依旧坚定。他知道,今天这一战,不仅是为了保护青松武馆,更是对自己这段时间修炼成果的检验。
光头大汉缓缓站首身体,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他身上的气息变得狂暴起来,像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兽。
“看来,得我亲自出手了。”光头大汉舔了舔嘴唇,眼神凶狠地盯着高建波,“小子,你很好,成功激怒我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猛地窜出,速度竟比刚才的刀疤脸快了一倍,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首砸高建波的面门!
这一拳不仅快,而且势大力沉,仿佛要将高建波的脑袋砸开花!
高建波瞳孔骤缩,体内仅存的气流疯狂运转,脚下施展到极致,身体向侧面急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拳。
拳头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砸在身后的影壁上。
“轰隆!”
坚硬的影壁竟被砸出一个大洞,砖石飞溅!
高建波心中骇然,这光头大汉的力量,竟然恐怖到这种地步!
还没等他站稳,光头大汉的第二拳己经接踵而至,封锁了他所有闪避的路线!
躲不开了!
高建波心中一横,将体内最后一丝气流全部汇聚到手臂,破风刀横在胸前,硬生生挡住了这一拳!
“铛!”
这一次,不再是金铁交鸣,而是拳头与刀背的碰撞。高建波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涌来,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破风刀脱手飞出,重重地插在院子的石板上,刀柄还在嗡嗡作响。
他自己也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演武台上的柱子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阵阵发黑。
光头大汉没有停手,一步上前,抬脚就向高建波的胸口踩去,这一脚要是踩实了,不死也得重伤!
高建波挣扎着想躲,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大脚在眼前不断放大。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
他不甘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
“孽障,住手!”
随着声音响起,一道灰影从正房方向疾射而出,速度快如闪电,瞬间就挡在了高建波面前。
是青松子!
只见青松子并指如剑,对着光头大汉的脚轻轻一点。
光头大汉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从脚底传来,仿佛踢在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上,剧痛让他惨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青松子站在那里,依旧是那身灰色长袍,手里捻着佛珠,仿佛只是掸掉了身上的灰尘。
他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带血的高建波,眉头微皱:“没事吧?”
高建波摇了摇头,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青松子按住了肩膀。
“坐着别动。”青松子说着,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瘦脸汉子,“把你的人带走。告诉你们堂主,青松武馆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再敢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瘦脸汉子哪里还敢多言,连忙扶起地上的光头大汉和刀疤脸,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武馆,连掉在地上的弯刀都忘了捡。
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那个被砸破的影壁,证明着刚才发生的激烈战斗。
青松子走到高建波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他嘴里。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的暖流,瞬间流遍全身,驱散了疼痛和疲惫,丹田处也重新有了暖意。
“松伯……”高建波看着青松子,心中充满了感激。
青松子却摆了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本不该卷进来的。”
高建波摇摇头:“我住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保护家,是应该的。”
青松子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你这性子,和年轻时的我,倒是有几分像。”
他站起身,走到被砸破的影壁前,看着那个大洞,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想起了遥远的往事。
高建波坐在地上,看着青松子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神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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