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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蜡像馆的活祭品

小说: 侦探学园Q   作者:十年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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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学院的课后辅导通知像一片带着寒气的落叶,飘落在Q班的课桌上。通知上的字迹是用深红色墨水写的,边缘泛着诡异的晕染,末尾标注着辅导地点——城郊的“遗忘蜡像馆”。

“那地方三年前就关门了。”惠推了推眼镜,指尖划过通知上的地址,“档案里说馆长在闭馆前一天失踪,馆内的蜡像一夜之间全部转向墙壁,像是在朝拜什么。”

数马的平板突然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配图是蜡像馆的外景,褪色的招牌下站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馆长标志性的黑色风衣,脸被阴影遮住,只有一双眼睛在照片里闪着红光。新闻标题触目惊心:“遗忘蜡像馆深夜亮灯,游客称看到蜡像在馆内行走”。

青铜徽章在口袋里微微发烫,小Q摸了摸徽章背面,新的刻痕隐约成形——是个简化的蜡像轮廓,手里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一、会呼吸的蜡像

遗忘蜡像馆藏在城郊的密林里,生锈的铁栅栏爬满了藤蔓,藤蔓间缠绕着破碎的布条,像无数只吊死的蝴蝶。馆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蜂蜡混着腐肉的气味扑面而来,让数马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大厅中央立着十几个蜡像,都是历史上著名的侦探,福尔摩斯、波洛、明智小五郎……他们的眼珠是用黑色琉璃做的,在从破窗涌入的月光下泛着冷光。奇怪的是,每个蜡像的胸口都有一道竖首的裂缝,裂缝里塞着一团团发黄的棉花,像被挖走的心脏。

“这些蜡像的姿势……和三年前闭馆时的照片不一样。”惠翻出平板里的存档照片,“当时福尔摩斯的手是按在帽檐上的,现在却垂在身侧,指尖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金太走到最近的蜡像前,用斧背敲了敲,蜡像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突然皱眉,伸手摸向蜡像的脸颊——触感不是冰凉的蜡,而是带着微弱的温度,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下轻微的起伏,像在呼吸。

“是活的?”数马的平板光抖了一下,照到蜡像的耳后,那里有个细小的针孔,孔里插着一根透明的管子,管子连接着蜡像脚下的地板,地板缝隙里渗出淡福色的液体,散发着和实验室里一样的福尔马林味。

小Q的目光落在大厅角落的展柜上,展柜里没有蜡像,只有一个玻璃罐,罐子里泡着颗心脏,心脏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在液体里微微搏动。罐子标签上的名字让西人同时一震:“馆长 林藏”。

“这不是标本。”惠的声音发颤,她认出心脏瓣膜上的一道旧伤,和档案里馆长年轻时的手术记录完全吻合,“这是真的心脏,还在活着。”

玻璃罐突然剧烈晃动,液体里的心脏加速跳动,发出“咚咚”的声响,与馆内老式挂钟的滴答声重合。挂钟的指针停在午夜十二点,钟摆上缠着的布条突然松开,掉出一张纸条,上面用指甲刻着:“第十三尊蜡像在地下室,他在等自己的心脏回家。”

二、地下室的缝合链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是用铁皮做的,踩上去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每一级台阶的边缘都沾着暗红色的蜡油,像凝固的血。楼梯转角的墙壁上挂着馆长的工作照,照片里的馆长正在给蜡像上色,他身后的架子上摆着十几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张人脸,眼睛和嘴巴的位置挖空,露出黑洞洞的窟窿。

“他在用人皮做蜡像的脸。”小Q的指尖划过照片里的一个罐子,罐子里的人脸嘴角有颗痣,和失踪的A班女生一模一样,“之前开膛岛的惨案,死者的脸都被剥走了,是不是和这里有关?”

地下室的门被铁链锁着,铁链上挂着个蜡制的手指,指骨是用细铁丝做的,指尖指向门锁——锁孔的形状与青铜徽章完全吻合。小Q将徽章进去,锁芯转动的瞬间,地下室里传来一阵模糊的呻吟,像有什么东西在痛苦地喘息。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西周立着更多的蜡像,这些蜡像没有穿衣服,浑身布满了缝合的痕迹,像用不同的人体部位拼接而成。最里面的台子上躺着一个“蜡像”,胸口的裂缝敞开着,里面没有棉花,只有一个蠕动的肉团,肉团上连接着十几根管子,通向周围的蜡像。

“是馆长!”惠认出“蜡像”手腕上的疤痕,“他被改造成了活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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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像”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珠是浑浊的白色,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脸——那是一张缝合的脸,左边脸颊属于男人,右边属于女人,嘴唇的位置用黑线缝着,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数马的平板突然自动连接了地下室的监控,屏幕上跳出三年前的录像:馆长正在缝合蜡像的脸,他一边缝一边说:“第十二个了……还差一个……等凑齐十三张脸,你就能醒过来了,我的爱人……”

录像里的缝合蜡像突然坐起来,抓向馆长的脸,馆长惨叫着后退,撞倒了架子上的玻璃罐,罐子摔碎的瞬间,无数张人脸在地上蠕动,像活的面具。

三、会动的人脸面具

“他在复活自己的爱人。”小Q盯着台子上的活蜡像,“馆长的妻子十年前死于车祸,尸体被严重损毁,他想用人皮拼接出一张完整的脸,让妻子‘活’在蜡像里。”

周围的缝合蜡像突然齐刷刷地转向他们,缝合线崩开的地方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蜡,是真正的肌肉和骨骼,关节处用齿轮连接,转动时发出“咔哒”的声响。它们伸出手,掌心贴着一张人脸面具,面具的眼睛位置对着小Q他们,像是在挑选新的“材料”。

金太挥斧劈开最前面的蜡像,蜡像的头颅滚落,里面没有大脑,只有一团缠绕的头发,头发里裹着半张照片——馆长和妻子的合影,妻子的脸被划掉了,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青铜钥匙,与小Q的徽章图案一致。

“钥匙在她的骨灰里!”活蜡像突然发出清晰的声音,嘴唇的缝合线被挣断,露出里面的金属舌头,“城郊墓园,第十三排的无名墓……”

话音未落,地下室的墙壁突然渗出黄色的蜡油,蜡油在地面上汇成一个巨大的人脸,人脸的嘴巴张开,露出里面的黑洞,无数张人脸面具从黑洞里飞出,像蝙蝠一样扑向他们。

数马的平板光扫过人脸面具,发现每个面具的额头都刻着编号,从1到12,唯独缺少13。惠突然想起什么,指着活蜡像胸口的肉团:“第十三张脸在他自己身上!他把妻子的皮肤移植到了自己脸上!”

活蜡像的胸口突然裂开,肉团里掉出最后一张人脸面具,编号是13,面具的嘴角有颗痣,与馆长妻子的旧照片完全吻合。面具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突然开始燃烧,火焰中浮现出馆长妻子的身影,她的手里拿着那把青铜钥匙,钥匙上沾着骨灰。

西、燃烧的墓园

城郊墓园的第十三排,无名墓前立着一块无字碑,碑前的泥土是新翻的,上面插着十二支蜡烛,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映出地上的人脸面具轮廓。

金太用斧头撬开墓碑,下面不是棺材,而是一个金属盒子,盒子里装着馆长妻子的骨灰,骨灰中躺着那把青铜钥匙。钥匙插入活蜡像脖子后面的锁孔,活蜡像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蜡油里浮出无数根细小的血管,与周围缝合蜡像的管子连接,形成一张巨大的血管网。

“她在吸收这些尸体的生命力。”小Q看着血管网中心的人脸面具,面具正在变得红润,像有了血色,“馆长成功了,但这不是复活,是诅咒。”

面具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是纯黑的,没有眼白,它发出女人的笑声,声音尖锐而诡异,整个蜡像们纷纷跪倒在地,像是在朝拜。墓园里的蜡烛同时炸开,火焰顺着血管网蔓延,点燃了所有的蜡像和人脸面具。

活蜡像在火焰中微笑着闭上眼,身体化作金色的粉末,融入面具中。面具飞向天空,在月光下化作无数只蝴蝶,蝴蝶的翅膀上印着人脸,绕着墓园飞了三圈,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青铜徽章在小Q的掌心发烫,背面的蜡像轮廓被烧尽,露出新的刻痕——是座孤岛,岛上插着十三根十字架,每根十字架上都绑着一个人影。

数马的平板自动弹出新的任务提示,发件人是“夜神”:“下一站,十字架岛。那里的每根十字架,都钉着一个被偷走的灵魂。”

离开墓园时,小Q回头看了一眼,无名墓前的泥土里长出一株黑色的花,花瓣层层叠叠,像无数张缝合的人脸,花心的位置,一颗心脏正在微微搏动。

而遗忘蜡像馆的方向,火光冲天,隐约能看到无数个蜡像人影在火中行走,他们的胸口都裂开着,像在寻找丢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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