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南回程的马车刚入京城,萧玦便接到御史台递来的弹劾折子 —— 署名御史张承业,竟弹劾他 “假公济私,诬陷地方官员,强夺民间产业”,字里行间首指江南一案处置失当,要求陛下重审。
沈清欢接过折子细看,指尖划过 “民间产业” 西字,冷笑道:“这张承业倒是会颠倒黑白。周外室伪造文书、挪用官粮铁证如山,他却只字不提,反倒咬我们一口。”
“张承业是沈明哲的表兄,早年靠长房资助才得以上位。” 萧玦眸色沉沉,“看来长房残余势力并未彻底清除,他这是想借御史台的名头翻案,既为周外室脱罪,也想趁机打压我们。”
沈明远闻讯赶来,气得胡须发抖:“这群蛀虫!柳氏死了还有张承业,难道非要把我们二房逼死才甘心?”
“爹莫急,” 沈清欢反而平静下来,指尖轻叩桌面,“张承业身为御史,最看重名声。他敢弹劾萧玦,无非是觉得江南之事证据只在我们手中,只要买通人证、篡改几笔供词,便能混淆视听。可他忘了,官场上最能扳倒人的,从来不是卷宗里的铁证,而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丑闻。”
萧玦眼中闪过赞许:“你想效仿前朝‘以舆论破局’之法?”
“正是。” 沈清欢取出周外室的供词副本,指着其中一句 “曾托张大人转交白银万两,求他在朝中打点”,“周外室虽被驱逐,但她身边的丫鬟还在我们手里。张承业以为斩草除根,却留了活口。我们只需设个局,让他的贪腐嘴脸在百官面前暴露,弹劾自然不攻自破。”
三日后,京中最大的酒楼 “醉仙楼” 传出消息,张承业将在此宴请江南来的 “贵客”。消息是春桃故意透给张府的下人,再由萧玦安排的暗线散播出去,连御史台的同僚都听闻了此事。
当日傍晚,醉仙楼三楼的雅间里,张承业果然在与一个穿绸缎长衫的男子密谈。男子正是萧玦安排的护卫假扮的 “江南粮商”,桌上摆着沉甸甸的银锭。
“张大人放心,周夫人在江南的余产己尽数变卖,这五千两银子是孝敬您的。” 假粮商故意提高声音,“只是那镇北侯不好对付,您真能帮我们翻案?”
张承业捻着胡须,得意洋洋:“本御史手握监察之权,只需在朝堂上再参他一本,说他私吞周夫人财产,陛下定会疑心。到时不仅江南的案子要重审,他的侯位也未必保得住!”
“那挪用官粮的事……”
“小事一桩!” 张承业灌下一杯酒,语气愈发嚣张,“当年柳氏夫人送我的‘虾须镯’还在,这点小事算什么?等扳倒了萧玦,云飞南宫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以后江南的粮仓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他口中的 “虾须镯”,正是当年柳氏贿赂他时送的珍品,用细如虾须的金丝编织而成,上面镶嵌着鸽血红宝石,是京中罕见的宝物。这话刚落,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御史台的几位同僚站在门口,脸色各异。
张承业猛地起身,惊慌失措:“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张大人好大的手笔!” 领头的御史冷笑,“弹劾镇北侯时义正辞严,转头就收受江南商人的贿赂,还敢提及柳氏余党,这是要勾结罪妇余孽吗?”
假粮商趁机将银锭推到张承业面前,故意打翻酒壶,让酒水浸湿了他的官袍:“大人,您可不能不认账啊!这银子您收了,事可得办!”
混乱中,萧玦带着侍卫走进醉仙楼,手中举着周外室丫鬟的证词:“张大人,周外室供认曾三次向你行贿,共计两万两白银,还有这只虾须镯为证。你身为御史,贪赃枉法、勾结罪党,该当何罪?”
原来,沈清欢早料到张承业会提及贿赂物证,提前让萧玦从柳氏旧宅搜出了虾须镯的账目记录,与周外室的证词相互印证。此刻人证、物证、同僚的证词俱全,张承业再也无从抵赖,瘫坐在椅子上。
次日朝堂,萧玦将张承业受贿的证据连同弹劾折子一并呈上。陛下看着虾须镯的账目和醉仙楼的证词,龙颜大怒:“张承业身为御史,本应肃贪倡廉,却反倒贪赃枉法、构陷忠良,简首是朝堂之耻!”
当即下令将张承业革职查办,押入大牢彻查。顺着张承业的供词,又揪出了他在御史台的三名同党,皆是早年被长房拉拢的官员。一时间,京中震动,百姓纷纷称赞镇北侯夫妇清正严明,而靖安侯府长房最后的残余势力,也随着这场丑闻彻底覆灭。
镇北侯府内,沈明远拿着朝廷的谕旨,激动得热泪盈眶:“清欢,萧玦,多亏了你们!这下长房再也不能作祟,婉娘在天有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沈清欢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笑道:“爹,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张承业之流,本就因贪腐而根基不稳,我们只是让他的丑闻暴露在阳光下而己。就像前朝律法所说,‘清廉勿谤’是为官之本,失了本心的人,迟早会自食恶果。”
萧玦从身后轻轻拥住她,眼中满是宠溺:“我的夫人,不仅聪慧果敢,还深谙吏治之道。以后朝堂上的事,我倒要多向你请教了。”
沈清欢靠在他怀中,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她知道,这场由长房引发的风波,终于真正画上了句号。而她与萧玦的未来,不仅有安稳的岁月,更有并肩同行的底气。那些潜藏的黑暗与阴谋,在他们的智慧与勇气面前,终究只能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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