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堂立威,效果立竿见影。
自那日后,陆凡明显感觉到,那些或明或暗的窥探与挑衅几乎绝迹。行走在外门,遇到的弟子大多会主动避让,眼神中带着敬畏与好奇。赵乾一系的人更是如同消失了一般,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但陆凡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赵乾及其背后的族兄赵峰,绝不会就此罢休,所有的恩怨,必然会在那大比擂台之上了结。
他乐得清静,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最后的冲刺准备中。距离大比仅剩月余,他需要将暴涨的力量彻底融会贯通,并补上实战技巧的短板。
这一日深夜,他再次来到后山小林的僻静处。月光如水,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他并未立刻开始演练,而是闭目凝神,意识沉入体内。
胸口膻中穴,“元气神藏”如同一个微型的星璇,缓缓旋转,散发着蓬勃的生机与那丝独特的雷霆气息。经过这些时日的温养与磨合,那枚雷角犀馈赠的本源晶核己与元气神藏初步融合,不再有排斥感,反而成为了神藏力量的一部分,使其带上了雷霆的阳刚与迅捷特性。
他心念微动,尝试更精细地引导那丝雷霆之力。不再满足于附着拳锋,而是试图让其随气血运转,流遍全身。
“滋啦……”
细微的电光在他体表一闪而逝,肌肉微微绷紧,传来一阵酥麻感。他感觉自己的反应速度、肌肉爆发力,在这一瞬间似乎又提升了一线!
“果然可行!”陆凡心中振奋。《武藏破天录》的开发人体神藏之道,本就是挖掘内在宇宙,包容并蓄。这外来的雷霆本源,此刻正被他的神藏逐步同化、吸收,成为他自身力量体系的一部分。
他睁开眼,开始演练拳法。这一次,他将那丝流动的雷霆气息刻意融入步伐与身法之中。只见林间空地上,他的身影变得愈发飘忽不定,时而如灵猿般轻捷腾挪,时而如蛮象般沉稳突进,步伐转换间,脚下泥土偶尔会留下一个带着细微焦痕的浅坑,那是未能完全控制的雷霆气息外泄所致。
拳风呼啸,隐隐带着风雷之声。他一拳击向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古树,拳锋之上蓝芒微闪。
“砰!”
一声闷响,树干剧烈震颤,落叶纷飞。拳印深陷寸许,边缘处木质焦黑,仿佛被雷火灼烧过一般!
威力比之前单纯的力量轰击,强了不止一筹!更是带上了一种诡异的破坏特性。
就在陆凡沉浸在这种力量提升的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引雷淬体,融于气血?小子,你倒是敢想敢做!”
陆凡心中一惊,收拳转身,只见传功长老周铁山不知何时己站在不远处,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惊叹与探究。
“周长老!”陆凡连忙行礼。
周铁山摆了摆手,走到那棵古树前,摸了摸焦黑的拳印,感受着其中残留的微弱雷霆气息,啧啧称奇:“老夫本以为你只是天生神力,偶得机缘。现在看来,你所修之法,远超老夫想象。竟能炼化异种能量反哺己身,这绝非寻常炼体功法所能为。”
他转头看向陆凡,神色严肃了几分:“你之前所言‘异果’之说,老夫不信,但也不会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不过,力量需与技巧匹配,方能发挥极致。你方才拳法,虽力量刚猛,却失之呆板,对敌之时,若遇身法灵动、法术诡异者,恐要吃亏。”
陆凡虚心受教:“请长老指点。”
周铁山点了点头,对陆凡这份不骄不躁、虚心求教的态度颇为满意。他沉声道:“炼体者,近战为王。然近战非只有蛮力冲撞。需知‘势’、‘疾’、‘变’三字。”
“势者,如山岳之稳,如江河之奔流,未战而先夺其志!你气血雄浑,当有碾压一切之势!”
“疾者,如雷霆之速,如疾风之掠,动若脱兔,令敌难以捕捉!”
“变者,如云之无常,如水之无形,招式流转,无迹可寻!”
说着,周铁山身形微动,并未动用丝毫灵力,只是纯粹的内体力量与技巧。他一步踏出,整个人的气息陡然变得厚重无比,仿佛与脚下大地连为一体,给人一种无法撼动之感——此为“势”!
紧接着,他身形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真身己出现在三丈之外,速度快得肉眼难辨——此为“疾”!
最后,他双臂如游龙般舞动,拳、掌、指、肘变幻莫测,招式衔接圆融无比,攻守之势瞬息万变,令人眼花缭乱——此为“变”!
“看清楚了?”周铁山收势而立,气息平复如初。
陆凡目眩神驰,深深一躬:“长老神技,弟子受教!”周铁山方才展示的,并非什么高深战技,而是将炼体搏杀的精髓演绎得淋漓尽致,这正是他目前最欠缺的!
“此非神技,乃搏杀之根本。”周铁山正色道,“大比在即,传授你高深战技己来不及,且未必适合你。这三字真义,你需细细体悟,融入你自身拳法之中。记住,最好的战技,永远是适合自己的战技!”
“此外,”周铁山目光扫过陆凡双拳,“你既己初步掌控雷霆之力,便不可浪费。雷霆,乃至阳至刚、至疾至猛之力!将其融入你的‘势’与‘疾’中,可让你的冲锋更具压迫,让你的突击更快更狠!但需注意控制,过刚易折,莫要让雷霆之力影响了你招式的‘变’化。”
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让陆凡豁然开朗!他之前只知一味追求力量与速度,却未曾想过将其系统性地与“势”、“疾”、“变”结合起来,更没想到如何更好地运用那雷霆之力。
“多谢长老!”陆凡再次躬身,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周铁山微微颔首:“好好体悟。大比之上,莫要堕了炼体之道的威风!”说完,身形一晃,再次消失不见。
得到指点的陆凡,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不再盲目苦练,而是开始有意识地揣摩“势”、“疾”、“变”的运用,尝试将雷霆气息与这三者结合。
他站桩凝神,模拟山岳之势,气血沉凝,隐隐竟有风雷之声自体内传出,周身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沉重。
他疾速奔行,将雷霆之力融入双腿,速度再增,身影掠过之处,带起道道残影与细微的电弧。
他演练拳招,不再拘泥于固定套路,时而刚猛如雷,时而灵动如风,攻守转换间,多了无数可能。
时间一天天过去,陆凡的气质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原本的内敛中,多了一份迫人的锋芒,行动间,隐有风雷相随之势。
潜龙,己蓄势待发。只待大比钟声敲响,便要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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