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带来的青年文化宫舞会消息，像一颗石子投入江晓月的心湖，漾开了层层涟漪。联谊舞会！这可是八十年代城市青年男女最时髦的社交活动之一！对服装的需求，绝对和日常通勤、干活不一样。
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电影里看过的画面——旋转的裙摆，优雅的礼服，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面料……
“做！必须做！”江晓月一拍桌子，眼神灼灼，“这是个好机会！咱们要做就做最适合跳舞，最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战袍’！”
李静和孙小丫也被这新奇的概念吸引了，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
“跳舞穿的？那裙子是不是得转起来特别好看？”
“料子得闪亮亮的吧？像画报上那样！”
“会不会……太扎眼了？”孙小丫有点担心。
“要的就是扎眼！”江晓月信心满满，“去舞会不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结交朋友吗？衣服就是最好的名片！”
她立刻铺开设计纸，结合脑海中的现代礼服元素和当下的审美接受度，开始构思。太暴露的肯定不行，但可以在裁剪、面料和细节上下功夫。
她决定设计两款：一款是略显复古的收腰大摆连衣裙，采用带有细微光泽的缎面或仿真丝面料，裙摆足够大，旋转起来像盛放的花朵；另一款则是更显身材的A字修身短款礼服，用亮片或珠片做些点缀，俏皮又亮眼。
“这……这能行吗？”李静看着设计图上那比印花裙夸张得多的款式，有点咋舌，“有人敢穿吗？”
“不敢穿是因为没得选！”江晓月笃定地说，“我们做出来，挂出去，自然有胆大时髦的姑娘愿意尝试！赵凯，你再去打听打听舞会具体时间，最好能弄到一张请柬或者节目单，我们了解下具体情况。”
“包在我身上！”赵凯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江晓月一边盯着印花夏装的生产，一边开始寻找合适的面料打样。舞会礼服的面料要求高，既要好看还得控制成本，她跑了好几个市场才找到勉强合适的替代品。
这天傍晚，店里客人少了，江晓月正对着两块样品布料发愁——一块红色缎面光泽度不错但价格偏高，一块紫色仿真丝价格合适但颜色略显老气。
店门被推开，陆建军又来了。他最近来店里的频率，似乎有点高。
江晓月抬头，看到他，暂时抛开了面料的烦恼，笑着打招呼：“陆同志，今天不忙？”
“嗯。”陆建军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面前那两块鲜艳的布料上，眉头习惯性地就要皱起，但似乎又强行忍住了，只是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沉默地走到柜台前，没有像往常一样问账目或者提醒安全，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柜台上。
那是一个淡粉色的信封，上面印着“青年文化宫联谊舞会”的字样，还画着简单的舞蹈剪影。
江晓月愣住了，看看请柬，又看看陆建军，有点不敢相信：“这……舞会请柬？你……你给我的？”
陆建军避开她惊讶的目光，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语气却还是硬邦邦的：“单位发的，没人去。你……你不是在做舞会衣服？拿去……参考一下。”
他说完，像是怕江晓月多问，转身就走，步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几乎是夺门而出。
江晓月拿起那张还带着他体温的请柬，看着上面清晰的日期、时间和地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惊讶、疑惑，还有一丝压不住的甜意。
单位发的？没人去？骗鬼呢！这年头，这种舞会请柬可是紧俏货，多少年轻人挤破头都弄不到一张。他一个刑警，单位会发这个？还“没人去”？
李静早就竖着耳朵在旁边听着，见状立刻冲过来，抢过请柬一看，激动地尖叫：“啊啊啊！舞会请柬！还是陆公安送的！晓月！他绝对对你有意思！这分明就是找借口想约你去舞会啊！”
“别胡说！”江晓月脸烫得厉害，抢回请柬，心里却怦怦首跳。她仔细看着请柬，日期就在十天之后。
“他是不是想约你去，你自己心里清楚！”李静挤眉弄眼，“不过晓月，你去不去啊？你要是去了，穿咱们自己做的礼服，往那儿一站，绝对是全场焦点！活广告啊！”
去舞会？和陆建军？
江晓月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脸颊更烫了。她捏着那张轻飘飘却感觉沉甸甸的请柬，心思活络开来。李静说得对，这确实是个绝佳的宣传机会！如果她穿着自己设计的礼服在舞会上引起关注，那“晓月制衣”的名声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可是……陆建军那边怎么办？他送请柬，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让她“参考”，还是……另有所图？
【叮！成功接收潜在合作伙伴发出的（疑似）邀约信号，触发特殊事件“舞会的考验”。请宿主谨慎选择，妥善应对。奖励将根据事件结果发放。】
连系统都出来凑热闹了！
江晓月深吸一口气，看着手里那块红色的缎面布料，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去！为什么不去！既是商业机会，也能……顺便看看那个别扭的陆同志，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静！”她拿起那块红色缎面，“就用这块料子，给我做那款收腰大摆裙！要最红的这个颜色！”
她倒要看看，当她穿着如火般鲜艳的礼服出现在舞会上时，那位觉得印花裙都“不实用”的陆首男，会是什么表情！
接下来的日子，江晓月投入到紧张的准备中。礼服的设计需要更精细，她几乎是不眠不休地修改版型、调整细节。红色的缎面在她手中逐渐变成一件优雅与热烈并存的礼服，收腰设计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巨大的裙摆用了多层内衬，确保旋转时能完美地蓬松开来。
李静和孙小丫看着成品，都惊艳得说不出话。
“晓月……你穿上这个，简首……简首像电影明星！”李静喃喃道。
江晓月看着镜中的自己，也被这从未有过的明艳震撼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对十天后的舞会，充满了无限的期待，还有一丝面对陆建军时的……小小的、报复般的得意。
陆同志，准备好接受红色暴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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