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月看着梧桐树下那道挺拔却透着点窘迫的身影,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了起来。未来官配?合作伙伴?系统这提示有点东西啊。
不过,看他那皱着眉跟自行车链条较劲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这岂不是天赐的搭讪……啊不,是乐于助人的好机会?
江晓月整理了一下刚才在家演戏时弄得有些皱巴的衣角,又揉了揉眼睛,确保那点被迫挤出来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这才拎着她那个装改衣工具的小布包,迈着看似轻松实则精准计算的步伐走了过去。
“同志,需要帮忙吗?”她停在一個不远不近的距离,声音放得比平时轻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关切。
陆建军闻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个瘦瘦小小的姑娘,穿着洗旧的格子衬衣,脸色有些苍白(饿的加熬的),眼睛却亮得出奇,像落进了星子。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有人主动过来,尤其还是个年轻姑娘。他习惯性地皱了皱眉,语气是惯常的简洁和疏离:“不用,谢谢。”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跟那根卡死在齿轮里的链条搏斗,骨节分明的手指沾满了黑乎乎的油污,动作却透着一股倔强的笨拙。
江晓月心里“啧”了一声,果然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但她江晓月是谁?前世为了拉客户,脸皮早就练得比城墙拐角还厚了。
她非但没走,反而又上前一步,歪着头看了看那纠缠在一起的链条,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哦,是链条卡死了啊。这个光用蛮力可不行,得巧劲儿。”
陆建军动作一顿,再次抬头看她,眼神里带上了审视。这姑娘,懂自行车?
江晓月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怀疑,自顾自地从小布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把旧但擦拭得很干净的老虎钳,是她改衣服时用来处理一些硬质辅料的。
“同志,你要是信得过我,让我试试?”她晃了晃手里的老虎钳,脸上带着点狡黠的笑,“我手艺还行,至少不会把链子彻底弄断。”
陆建军看着她手里专业的工具,再看看她那张看似无辜又带着点执拗的小脸,沉默了几秒,终于侧身让开了一点位置。“……麻烦你了。”
【叮!成功与潜在合作伙伴建立初步(单向)求助关系,奖励“机械结构理解(初级)”。】
一股关于简单机械原理的知识涌入脑海,虽然比不上裁缝精通,但对付个自行车链条绰绰有余了。
江晓月心里有底了。她蹲下身,也没嫌弃油污,用老虎钳卡住链条卡死的节点,手腕巧妙地一拧一别,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根倔强的链条就应声松脱出来。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超过十秒。
陆建军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
江晓月站起身,把老虎钳擦干净收好,拍了拍手,故作轻松地说:“好了。可能是链条有点松,或者齿轮有点磨损,平时骑车注意点就行了。”她顿了顿,仿佛才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哦对了,我姓江,江晓月,在那边农贸市场摆摊卖点酱和改衣服。”
她主动报上姓名和“职业”,一是显得坦荡,二是……万一这位未来官配哪天想吃辣酱或者需要改裤子呢?客户要从源头抓起!
陆建军看着眼前这个手法利落、说话也爽快的姑娘,心里的那点戒备消散了不少。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人家确实帮了他忙。
“陆建军。”他报上名字,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比刚才柔和了些,“谢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手帕,递过去,“擦擦手。”
江晓月也没客气,接过来擦了擦指尖沾上的一点油污。手帕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和他这个人一样,透着股干净利索的劲儿。
“不客气,举手之劳。”江晓月把手帕还回去,状似无意地问,“陆同志这是……在附近办事?”她得摸摸底,看看这位“合作伙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陆建军接过手帕,眸光微闪,没有首接回答,反而问道:“江同志对机械挺熟?”一个摆摊改衣服的姑娘,会修自行车链条,这组合有点特别。
江晓月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随口胡诌:“哦,我爹……以前在农机站待过,我小时候跟着瞎玩,看多了就会一点。”她把锅甩给了那个存在感稀薄的爹江福海,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陆建军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只是说:“我住这附近,刚调回来工作。”他言简意赅,透露的信息有限。
但“调回来工作”这几个字,结合他这身旧军装和挺首的身板,江晓月心里大概有数了——转业军人,估计分配到了公安或者哪个政府部门。怪不得系统说是“优质合作伙伴”,这身份在八十年代,确实有点分量。
“那挺好的,建设家乡嘛。”江晓月笑着应和,心里却在快速评估着这条人脉的价值。暂时用不上,但可以先维系着。
她看了看天色,觉得初次接触点到即止即可,太过热情反而惹人怀疑。“那陆同志,你忙,我先走了,摊子那边还等着呢。”
“好。”陆建军点了点头,看着江晓月转身,拎着她那个小布包,脚步轻快地汇入街道的人流中,那瘦小的背影却莫名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油污的手,又看了看己经恢复正常的自行车链条,眼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这个江晓月,有点意思。
【叮!与潜在合作伙伴初次接触完成,印象分+5(目前分数:5/100,处于“有点意思的路人”阶段)。奖励:危机预感(被动,对即将到来的恶意或危险有极其微弱的感应)。】
江晓月一边往市场方向走,一边品味着这个新奖励。危机预感?听起来挺玄乎,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她现在没空细究这个,心里惦记着更重要的事——第二纺织厂那批廉价劳动布!
回到市场,李静正守着摊子,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上来,紧张地问:“怎么样?钱……要到了吗?”
江晓月拍了拍鼓囊囊的裤兜,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搞定了!七十块!”
“七十?!”李静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我的老天!晓月你太牛了!”
“别高兴太早,这钱马上就不是我们的了。”江晓月压低声音,“走,收摊,我们去第二纺织厂转转。”
两人利索地收了摊,江晓月跟旁边相熟的一个卖菜大叔打听了一下第二纺织厂仓库的大致位置,便带着李静找了过去。
第二纺织厂在南丰市算是老牌大厂,厂房连成一片,红砖墙面上还残留着斑驳的标语。仓库区在厂子后面,比较偏僻。她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几个工人模样的人从一个大仓库里搬出一捆捆深蓝色的布料,随意地堆在门口空地上,跟旁边堆放整齐的其他布料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戴着套袖、看起来像个小头头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个本子,看着那堆布发愁。
江晓月心里一动,走上前去,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大叔,您好,请问这批布……是厂里要处理的吗?”
那男人抬起头,看到是两个年轻姑娘,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是啊,劳动布,颜色死板,质地又硬,不好卖啊。厂里决定内部处理掉,回笼点资金。”
江晓月心里乐开了花,系统信息果然靠谱!她强压住激动,故作好奇地摸了摸那布料:“是有点硬哈。不过这颜色挺正的,厚实耐磨。”
“耐磨有啥用,做出来的衣服跟麻袋似的,谁穿啊。”男人摇摇头,“你们是……想买布?”
“嗯,我们想做点小生意,听说这边布便宜,来看看。”江晓月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大叔,这布怎么卖啊?”
男人看了看她们,似乎觉得不像能买多少的主,随口报了个价:“按捆卖,一捆大概五十米,原价得六七十,现在处理,三十五块一捆。”
三十五!低于成本价快一半了!江晓月心脏狂跳。她手里有七十块,刚好能买两捆!一百米布!
李静在后面紧张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说:“晓月,这么多布,咱俩搬都搬不动啊!而且万一……”
江晓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对那管仓库的男人说:“大叔,我们要两捆!能帮我们找个板车送到附近吗?我们多加五毛钱运费!”
男人没想到这俩姑娘真敢要,而且一口气要两捆,态度还这么爽快,脸色也好看了不少:“成!我找人给你们送!送到哪儿?”
江晓月快速报出了李静家附近的地址。她得先把布弄回去,再想办法处理。
交钱,开票,看着那两大捆沉甸甸的深蓝色劳动布被搬上板车,江晓月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
赌了!她把自己和李静的全部身家,都赌在这堆现在看起来还像麻袋布的东西上了!
接下来,就是验证系统提示是否完全正确的关键时刻了——这些硬邦邦的劳动布,经过处理后,真的能变得柔软,变成她脑海中那款“束腰阔腿连体工装裤”的完美原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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