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京都,难得没有闷热的暑气。苏家小院里的老槐树撑开浓绿的伞,细碎的阳光透过叶缝,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点,连风都带着淡淡的槐花香。
苏清鸢坐在石桌旁,指尖捏着一支狼毫笔,耐心地教小宝画平安符。黄符纸铺在桌上,她手腕轻转,笔尖蘸着朱砂,流畅地勾勒出第一道符文线条:“小宝,画‘敕令’二字时,手腕要稳,笔尖不能抖,不然符力就散了。”
小宝趴在石凳上,小胳膊垫着下巴,手里的毛笔比他的手掌还粗,画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像条爬不动的小蛇。他皱着小眉头,鼓着腮帮子:“姐姐,这个‘敕’字好难啊,我都画成‘力’字了!”
苏清鸢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慢慢来,姐姐刚开始学的时候,比你画得还丑呢。”她拿起小宝的手,带着他重新画:“你看,先写横,再写竖钩,最后那一点要轻,像给符纸盖了个小印章。”
阳光落在苏清鸢的侧脸上,她眼尾的红痣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原本凌厉的眉眼因耐心的教导,变得格外柔和。坐在对面的谢砚辞放下手中的玄门古籍,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他面前摊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是之前从谢家老宅翻出来的《玄门秘录》,书页上还留着祖辈的批注。但此刻他哪里看得进去,满脑子都是刚才苏清鸢教小宝画符时的样子——她认真起来,连头发丝都透着温柔。
“谢哥哥,你怎么不看书呀?”小宝注意到谢砚辞的目光,歪着头问。
谢砚辞收回视线,笑着抬手帮小宝擦掉脸上沾到的朱砂:“哥哥在看你跟姐姐学画符,小宝画得很认真。”
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吹过,石桌上的几张空白符纸被吹得飞了起来。苏清鸢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没注意到一张符纸飘向了谢砚辞的方向。
谢砚辞起身,伸手稳稳接住符纸,俯身帮她整理散落在桌上的纸张。他的指尖无意触碰到苏清鸢的手背,两人同时一顿。
苏清鸢的手背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她猛地收回手,耳尖瞬间红了。谢砚辞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自然地伸手,将她鬓角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风大,小心符纸再被吹跑。”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清鸢低头,假装整理符纸,掩饰着嘴角忍不住上扬的笑意。她能感觉到谢砚辞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烫得她心跳都快了几分。
小宝看着两人的互动,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小声对谢砚辞说:“谢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姐姐呀?”
这话一出,苏清鸢的脸瞬间更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谢砚辞却毫不掩饰,笑着点头:“是呀,哥哥很喜欢姐姐。”
苏清鸢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却没什么气势,反而像在撒娇。谢砚辞被她的样子逗笑,伸手拿起桌上的《玄门秘录》:“好了,不逗你了,我继续看古籍,你们继续学画符。”
他重新坐回石凳上,翻开古籍,却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瞟向苏清鸢。就在他翻到中间一页时,一张夹在书页里的残页突然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谢砚辞弯腰捡起残页,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残页是用宣纸写的,边缘己经有些破损,上面画着一个诡异的符文——符文呈黑色,形状像一个扭曲的五角星,每个角上都刻着细小的花纹,看起来邪气森森。更让他在意的是,这符文的图案,竟与之前从玄冥残骸里找到的邪煞残片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
“怎么了?”苏清鸢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对,放下手中的毛笔走了过来。
谢砚辞将残页递给她:“你看这个符文,是不是很眼熟?”
苏清鸢接过残页,目光落在符文上,脸色瞬间变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正是之前找到的邪煞残片。残片是黑色的,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与残页上的符文对比,竟能隐隐对应上。
“这符文……”苏清鸢的指尖轻轻拂过残页上的纹路,“我好像在之前的玄门古籍里见过,叫‘混沌符’,是用来召唤邪祟的,非常阴毒。”
谢砚辞的脸色沉了下来:“之前玄冥的邪煞残片上,也有类似的纹路,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苏清鸢点头,将邪煞残片放在残页旁。神奇的是,当残片接触到残页的瞬间,两者竟同时发出了微弱的黑光,符文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甚至隐隐有共鸣的迹象。
“它们在互相感应!”小宝凑过来看热闹,惊讶地喊道。
苏清鸢和谢砚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玄冥己经被消灭,邪煞残片本该失去力量,可现在却与古籍里的残页产生共鸣,这说明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这《玄门秘录》是谢家祖辈传下来的,怎么会夹着这样的残页?”谢砚辞拿起古籍,仔细翻看扉页上的批注,“我爷爷的批注里提到,这本古籍是当年他从一位玄门老友那里借来的,后来那位老友突然失踪,古籍就留在了谢家。”
苏清鸢皱着眉:“难道那位玄门老友与黑蛇组织有关?或者说,他早就知道混沌符的存在?”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谢砚辞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邻居王奶奶。她手里拎着一篮刚煮好的绿豆汤,脸上满是焦急:“清鸢,砚辞,你们在家就好!能不能帮奶奶一个忙?”
“王奶奶,怎么了?您慢慢说。”苏清鸢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篮子。
王奶奶叹了口气,眼眶泛红:“我那小孙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天天晚上哭,说看到穿白衣服的阿姨在他房间里晃悠。我们带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可孩子就是吓得睡不着,再这样下去,身体都要垮了。”
苏清鸢和谢砚辞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孩子年纪小,天眼未闭,容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王奶奶的孙子很可能是撞邪了。
“王奶奶,您别着急,我们跟您去看看。”苏清鸢立刻说道。
谢砚辞也点头:“对,我们去看看情况,说不定能帮上忙。”
王奶奶一听,激动得连连道谢:“太好了!真是麻烦你们了,我这就带你们去我家。”
苏清鸢快速收拾好桌上的符纸和残页,将邪煞残片和混沌符残页小心地放进盒子里:“小宝,你在家乖乖待着,姐姐和谢哥哥去王奶奶家一趟,很快就回来。”
“姐姐,我也想去!”小宝拉着苏清鸢的衣角,“我可以帮你们看那个穿白衣服的阿姨是不是坏人!”
苏清鸢想了想,觉得带上小宝也无妨,毕竟孩子的天眼或许能提供更多线索,便点头答应了:“好,但你要跟紧我们,不能乱跑。”
三人跟着王奶奶往她家走,路上,谢砚辞轻声对苏清鸢说:“王奶奶孙子撞邪的事,会不会跟混沌符有关?”
苏清鸢摇头:“不好说,但不管怎样,先解决孩子的问题再说。至于混沌符和邪煞残片,我们得尽快查清楚它们的来历,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阳光渐渐西斜,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清鸢握着口袋里的盒子,能感觉到邪煞残片还在微微发烫,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而那本古籍里的混沌符残页,就像一把钥匙,即将打开一扇通往未知危险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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