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言眼神柔和的看着她，轻轻的伸手接过玉瓶：“师祖很喜欢，这个对师祖而言就是最珍贵的。”
肖珈玥成功了一次，很是开心。
在东方言和百里策的注视下，又尝试炼制了几炉丹药。
虽然成功率都不高，但每一次都有进步。
天色渐晚，还想看热闹的百里策因有宗务要处理，告辞离去。
炼丹室内只剩下东方言和肖珈玥。
“今日就到这里。”东方言拂去她发梢沾着的灵药叶子，“时间还长，不必急于一时。”
肖珈玥却摇摇头：“师祖，玥儿还想再试一次。”
望着她倔强的眼神，东方言心中微动。
这孩子的性子，倒是也有些像他年少时。
“好。”他在软榻上坐下，“师祖陪你。”
夜深人静，凝云峰的炼丹室里，一大一少的身影被灯火拉得很长。
炉火明明灭灭，映照着肖珈玥专注的小脸，也映照着东方言眼中如今常常会显现的温柔。
..........
“师祖，今天的功课己经做好了，我去看看我的灵田和灵蜂。”肖珈玥将东方言布置的每日功课——
炼一炉纳灵丹的任务完成，将丹药装入玉瓶摆到炼丹室的架子上，就要准备出门。
东方言放下茶盏，站起身：“师祖陪你一起走走。”
凝云峰上西季如春，灵蜂不需要冬眠，他倒是不担心灵蜂会采不到蜜，养不活。
肖珈玥歪头想了想，点头。将云翼鸟小金放在肩膀上，自觉的牵着东方言慢慢的往山顶的灵田走去。
“玥儿可觉得会累？”才六岁的孩子，每天要炼一炉纳灵丹，再到灵田照顾灵草和灵蜂。
“不累呀~”肖珈玥不解为何师祖会这样问。
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累，因为这些都是她想学的。
灵草成熟可以炼丹，灵蜂产的蜜也可以炼丹，而炼丹说不定哪天就可以帮助到自己想帮助的人。
东方言颔首，不再说话。
两人先是查看了即将成熟的清心草和凝露花，然后才来到安置两个蜂房的地方。
肖珈玥惊喜地指着蜂蜂房中那晶莹的灵蜜：“师祖快看！玉晶蜂真的产蜜了！”
只见晶莹剔透的花蜜，己积了不少，泛着温润的光泽。
几只玉晶蜂在蜂房入口徘徊，翅膀在晨光中振出细碎的金芒。
东方言凝神观察片刻，伸手便要取下取蜜。
“师祖小心！”肖珈玥连忙拉住他的衣袖，“灵蜂会蜇人的。”
东方言轻笑：“无妨。”他指尖凝起一缕淡青灵力，化作薄雾笼罩蜂巢。
原本忙碌的灵蜂动作渐渐迟缓，纷纷伏在巢脾上不动了。
“这样便不会惊扰它们了。”东方言颇为自得地收取灵蜜，却因动作生疏，黏稠的蜜汁险些泼洒出来。
肖珈玥急忙伸出小手想帮忙：“师祖慢些！”
东方言轻咳一声，稳住手腕。
他从储物戒指中取来一柄玉勺，想要舀出蜜汁，却发现蜜汁黏稠，玉勺探入罐中竟难以搅动。
“这.........”他微微蹙眉，指尖凝起灵力想要化开蜜汁，却因力道过猛，罐中蜜汁突然沸腾般翻涌起来。
“师祖快收力！要洒出来了！”肖珈玥急得踮起脚尖。
她辛辛苦苦养的灵蜂产的灵蜜呀，师祖真是不当家不知道辛苦的。
东方言连忙撤去灵力，看着翻涌的蜜汁，一时无措。
他修行千年，还是头一次被取蜂蜜难住。
肖珈玥想了想，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个暖玉制成的长柄勺：
“师祖，用这个试试？凌师兄给我的玉简中有记载，取蜜要用温玉，既不会伤蜜，又能保持药性。”
东方言接过玉勺，这次动作轻柔了许多。
温热的玉勺探入蜜中，果然顺畅地舀起了琥珀色的蜜汁。
他将蜜汁缓缓倒入备好的玉瓶，阳光透过蜜汁，在他修长的指间流淌着金色的光。
“师祖真厉害！”肖珈玥仰着头，看着东方言专注的侧脸。
东方言耳根微热，若无其事地继续取蜜。
一滴蜜汁溅到他袖口上，他正要施法除去，却见肖珈玥己经掏出绢帕，仔细替他擦拭。
“灵蜜黏性极强，要用百花露才能洗净。”小娃娃一本正经地说着从玉简中学来的办法，“待会儿我们回去再洗。”
东方言望着小丫头专注的模样，眼神愈发柔和。
他放下玉勺，轻轻将她抱到身旁的石凳上：“玥儿，你来教师祖可好？”
肖珈玥眼睛一亮，小手接过玉勺示范起来：“嗯嗯！要这样轻轻转动，不能太急........”
晨光熹微中，两人坐在灵田旁，慢条斯理地收取着肖珈玥养的灵蜂产出的第一罐灵蜜。
偶尔有灵蜂苏醒，绕着他们飞旋一圈，又温顺地落回巢中。
待到蜜汁尽数装入玉瓶，东方言轻轻舒了口气，抬手拂去额间并不存在的汗珠。
这收取灵蜜，比让他打魔物还艰难。
“师祖，你怎么了？”肖珈玥疑惑，她和师祖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从未见过师祖这般慎重的表情。
“无事，再过不久，玥儿的这两窝灵蜂便可以分恐怕一个蜂房就装不下了。”东方言转移话题说道。
“为何？”肖珈玥问。
“灵蜂繁衍极快，待族群壮大，便需分巢而居。”
东方言指向蜂房内密密麻麻的蜂路，“你看这些巢脾己近，再过些时日，工蜂便会培育新王。”
肖珈玥凑近细看，果然见蜂群比初时多了不少，振翅声也愈发密集。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枚玉简贴于额间。
“凌师兄给的灵蜂饲养手札里提到过，分蜂前要做好新蜂箱，还得选个吉时.........”她小声念叨着，眉头渐渐蹙起。
“可是吉时要怎么算呀？”
东方言闻言轻笑，指尖在她眉心一点：“修行之人，顺应天时便是吉。时间到了，师祖让你大师伯来帮你。”
反正策儿闲着也是闲着！
“真的吗？”肖珈玥雀跃地拽住他的衣袖。
“那我们要准备几个新蜂房？要不要先在蜂箱里涂些蜂蜡？还有........”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东方言微微怔住。
千年修行，他熟知各种功法典籍，却从未如此细致地了解过这些琐碎农事。
“这些........”他轻咳一声，“玥儿不如去请教灵兽峰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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