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小路边的冲突,就像一块投入池塘的石头,在靠山屯激起了层层涟漪。
但又很快在某种无形的压力下,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村民们私下里议论纷纷,对张铁柱的恶行指指点点,对林晚晚的勇敢交口称赞,对林婉柔的遭遇报以同情。
但碍于支书张富贵的权威,没人敢公开说什么。
张富贵似乎也听说了这件事,把张铁柱叫回家狠狠骂了一顿,据说还动了手,让他安分几天。
但这更像是做给外人看的姿态,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张铁柱确实消停了几天,没再出来惹是生非。
但林晚晚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以张铁柱睚眦必报的性格,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丢了这么大的脸,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一定在暗中憋着坏,等待报复的的机会。
林晚晚提高了警惕。
她叮嘱林晚晚尽量不要单独行动,上下工都尽量和向岚岚或是妇女队在一起。
她自己外出看病或采药时,也更加小心,尽量不走偏僻小路,并且随身带着那根“有功”的木棍和一把磨得锋利的小镰刀防身。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
同时,她也在不断思考如何彻底解决张铁柱这个隐患。
告状?证据不足,而且他爹是支书,最后大概率是不了了之。
硬碰硬?自己能一个打他三个,但出事了,自己也脱不了身。
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张铁柱致命的把柄,一击必中,让他和他爹都无力回天。
可是,张铁柱虽然混蛋,但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把柄。
无非是偷鸡摸狗、调戏妇女、好逸恶劳这些,不足以彻底扳倒他。
林晚晚现在需要的是耐心,需要等待机会。
但是,可以先小小收一点利息。
这天晚上,累了一天的知青们早己鼾声西起。
林晚晚悄无声息地睁开,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寂静无声。
时机到了。
林晚晚悄悄滑下土炕,穿上软底的布鞋。
没有点灯,凭借着过人的五感和空间的辅助,她轻巧的避开地上的杂物,如同狸猫般灵巧地溜出了知青点,融入夜色里。
她的目标明确——村支书张富贵家。
张富贵家是村里少有的砖瓦房,院墙也比别家高出一截,很容易就找到了。
林晚晚选了个隐蔽的角落,足尖在墙面上轻轻一点,手在墙头一搭,整个人便借力翻了过去,落地无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
她悄悄贴近正房的窗户,里面只有睡熟的张富贵夫妇,张铁柱和张大妮都不在家。
真是天助她也。
她先摸进了张富贵夫妇的卧室。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她能看清屋里摆放着村里少有的缝纫机和半新的木头箱子。
她意念微动,首接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收到空间,然后在空间内,用意念翻找。
箱子里的钱票、藏在炕席下的零钱、甚至张富贵在枕头套里藏的几块银元,全都被她用意识牵引到了她的空间仓库里。
搜完后,再把炕席、枕头等被用过的没价值的东西物归原处。
随后她摸进了张铁柱的房间。
张铁柱的房间不同于他这个人,房间内干净整洁,完全不像是一个农村小混混的房间。
房间内值钱的东西不多。
但是来都来了,总要带走点东西。
接着是厨房。
米缸、面袋、挂在房梁上的腊肉、藏在灶膛灰里的鸡蛋......
所有能吃的、能用的,但凡值点钱,都被她一扫而空,只留下空荡荡的容器和挂肉的钩子。
她记得村里老人闲聊时提过一嘴,张富贵家以前有个地窖,后来好像封了。
凭着首觉,她在后院堆放杂物的角落,发现了一块略显松动的大石板。
悄无声息地移开石板,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露了出来,带着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
她毫不犹豫地顺着木梯滑下去。
地窖不大,但里面的东西饶是林晚晚见多识广,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角落里放着两个半米高的木箱子。
她打开其中一个,里面竟然是大半箱码放整齐的现金!
十元、五元、一元......厚厚几沓,粗略估计就有大几千块!
另一个箱子里,则是各种面值的全国粮票、布票、工业券,数量惊人!
除此之外,还有几块成色不错的玉佩、金戒指等金银玉器。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村支书靠工资和正当收入能积攒下来的财富。
联想到张富贵在村里一手遮天,欺压村民的做派,以及他儿子张铁柱的嚣张跋扈,林晚晚心中明亮——
这些钱票,来路绝对不正!
很可能是克扣救济粮款,倒卖集体物资,甚至更严重的违法勾当所得。
“民脂民膏......”林晚晚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意念一动,整个地窖被瞬间搬空,连根毛都没剩下。
做完这一切,她仔细清理掉自己来过的所有痕迹,将石板恢复原状。
然后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翻墙离开,回到知青点,躺回炕上,仿佛从未离开过。
第二天,张富贵家炸开了锅!
“钱呢?老子的钱呢?”张富贵的咆哮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张富贵媳妇田翠花的哭嚎声,张铁柱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张大妮则是怯怯地站在角落里。
家里像是遭了洗劫,但凡值点钱,能入口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
尤其是那个地窖,空空如也,仿佛里面的巨额财富从未存在过。
张富贵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报警。
但当他正要出门时,腿却抖得厉害。
报警?怎么说?
说家里被偷了几千块钱和堆积如山的票证?
这些东西的来源他怎么解释的清?!
一旦查起来,他那些见不得光的老底非得被掀个底朝天。
到时候,丢官罢职都是轻的,恐怕还得去吃牢饭,甚至......
一想到那种后果,张富贵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冷静下来,冷汗浸透了后背。
“不能报警,绝对不能报警......”他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最终,在媳妇和儿子不甘的追问和哭闹下,张富贵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生生咽下了这枚苦果。
他对外只含糊地说家里遭了贼,丢了些粮食和零钱,绝口不提那巨额的现金和票证。
这件事,在靠山屯掀起了一阵小小的猜疑和议论后,终究因为张富贵的刻意低调而不了了之,成了村里一件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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