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昂贵的礼物、沉默的守望，甚至那场大雨中的自虐，都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他感觉自己像个可笑的幽灵，游荡在她世界的边缘，却被彻底无视。
这种无力的绝望，最终发酵成了某种偏执的疯狂。
又是一个黄昏，夕阳的余晖将老旧的楼道染上一层不真实的暖金色，却无法驱散空气中的寒意。江烬再次走上那熟悉的楼梯，脚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重。他手中没有带任何东西，只是空着手，仿佛卸下了所有伪装和试探。
他站在那扇紧闭的防盗门前，门上还残留着以往放置礼物时留下的细微痕迹。他抬起手，这一次，没有敲门，而是用指关节重重地、一下一下地叩击着门板，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门内没有任何声响。
江烬的眼底最后一丝理智的火苗熄灭了。他后退一步，然后猛地抬脚，狠狠地踹向门锁的位置！
“砰！”巨大的声响震得整层楼仿佛都颤了一下。老旧的防盗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锁部位明显变形。
门内的陈粟，正坐在窗边，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巨响惊得浑身一颤。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心脏狂跳起来。她知道门外是谁。她早己熟悉了他的脚步声，他的气息。只是这一次，不同了。
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第二脚、第三脚接踵而至！撞击声一声比一声猛烈，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决绝。邻居似乎被惊动了，有开门窥探的声音，但看到江烬那副修罗般的模样，又吓得缩了回去。
“陈粟！开门！”江烬的声音嘶哑，穿透门板，不再是请求，而是命令，是压抑到极致后的爆发。
最终，受不了的陈粟上前打开了门。
江烬站在门口，逆着光，胸膛因剧烈的动作和情绪而起伏不定。他高大的身影堵住了整个门口，楼道里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凌厉的轮廓，眼中是翻涌的黑色风暴。
陈粟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但眼神依旧是那片死寂的灰烬。她看着破门而入的他，看着他一身的狼狈和暴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西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门外是闻声而来又不敢靠近的邻居的低语，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一年来的等待、煎熬、悔恨、绝望，在这一刻汇聚成无声的电流，在两人之间噼啪作响。
江烬的目光贪婪地在她脸上逡巡，仿佛要将这一年的缺失都看回来。他看到她更瘦了，看到她那仿佛一碰即碎的脆弱，也看到了她眼中那层将他彻底隔绝在外的冰壳。
长时间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江烬终于开口，声音因刚才的暴力和翻涌的情绪而异常沙哑干涩，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祈求：
“……能不能……回家？”
“家”这个字，再次从他口中说出，充满了荒谬和无力感。
陈粟的嘴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像是一个嘲讽的弧度，却又快得让人捕捉不到。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他风暴中心的眼睛，声音清晰，没有一丝波澜：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这句话，无尽危情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无尽危情最新章节随便看！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江烬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过得很好”？在这个破旧、狭窄、一无所有的地方？远离他，就是“很好”？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入他的脑海——是因为谢远青！是因为那个随时可以来看她、照顾她的男人！她所谓的“很好”，是建立在即将和那个男人双宿双飞的基础之上！
嫉妒、不甘、被抛弃的恐惧、以及长达一年的委屈和绝望，在这一瞬间彻底吞噬了他残存的理智。
“很好？”江烬猛地向前一步，逼近她，眼中风暴肆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讽刺和无法抑制的愤怒，“住在这种地方叫很好？等着和你的谢远青远走高飞叫很好？！陈粟，你看着我！看着我！我这一年来做的所有事，难道就换来你一句‘很好’？！”
面对他的暴怒，陈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像是被他的音量吵到了。她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一种纯粹的、对失控场面的排斥。
“我的事，与你无关。”她淡淡地说，语气里的疏离比任何激烈的反驳都更伤人。
“与我无关？！”江烬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是我江烬的妻子！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你坐的牢是我帮你翻的案！你以为你能轻易甩掉我？！”
“妻子？”陈粟终于笑了，那笑容冰冷而破碎，“江烬，那段婚姻是怎么开始的，你比我更清楚。它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是个牢笼。现在，该结束了。”
“结束？”江烬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苍白嘴唇吐出的绝情字眼，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一个充满爱意的吻，而是带着惩罚、占有、绝望和某种扭曲到极致的渴望。他的嘴唇冰冷而粗暴，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抹去谢远青的痕迹，将她重新烙上自己的印记。
陈粟的身体瞬间僵硬，随即开始剧烈地挣扎。但她的力量在盛怒下的江烬面前，如同蚍蜉撼树。她握紧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这个吻，充满了血腥味和泪水的咸涩。它是暴力，是掠夺，也是一场无声的、绝望的献祭。
随后，江烬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猛地松开了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粗重地喘息着，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陈粟用手背狠狠擦过嘴唇，苍白的脸上因缺氧和愤怒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她看着他，眼神依旧冰冷，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没有多余的交流，江烬疯了一般上前又一个吻，仿佛要诉说这一年多所有的思念和担忧，好像感受不到陈粟一拳一拳落在身上的痛，江烬抱起了陈粟去了房间…
有布料撕扯的声音，也有陈粟的哭泣声…
天渐渐黑了，江烬看着躺在身边默默流泪的陈粟，又一个轻轻的吻 ，陈粟没有躲，只是看着他时，眼神空洞如蒙了一层灰。
“江烬，我恨你”陈粟望着天花板说道。
江烬停下了抬起的手：“恨吧，恨我总比没有情绪好”
江烬起身穿上衣服“不管什么方式，我能留住你一次，我依然要留住你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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