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聋老太太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
易中海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从侧面将她一把扶住。
“老太太!”
“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一大妈也吓坏了,赶紧跑过来,和易中海一左一右地搀着她。
老太太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柱子……我的柱子……”
“快,扶老太太进屋!”
易中海和一大妈连拖带拽。
好不容易才把腿脚发软的聋老太太弄回了屋里,扶着她在炕沿上坐下。
一大妈赶忙去倒了碗热水,递到老太太嘴边。
“老太太,您喝口水,缓缓神。”
温热的水流进喉咙,聋老太太才总算找回了一点力气。
她一把抓住易中海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中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就是走个过场,吓唬吓唬人吗?”
“怎么就……就刑事拘留了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易中海的脸色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每一个可能性。
“老太太,您先别急。”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事情到了这一步,急也没用。我们得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问题?”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还能是哪里出了问题!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肯定是有人……给了公安别的东西!”
易中海的心猛地一沉。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原本在他看来,这件事就是一件简单的邻里纠纷。
何雨柱虽然下手重了点,但只要谢毅那边没有确凿的验伤报告,再加上院里的人统一口径。
最多就是个批评教育,关一天也就放了。
可现在,首接变成了刑事拘留。
这性质就完全变了!
这意味着,公安手里掌握了足以把何雨柱定罪的铁证!
“不……不一定是院里的人。”
易中海艰难地开口,与其说是在安慰聋老太太,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也可能是……是谢毅那边,拿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证据。”
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西合院,竟然出了一个敢跟他对着干的内鬼。
这不仅是打他的脸,更是在动摇他一大爷的根基!
“证据?”聋老太太眼睛里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光。
“对!一定是谢毅!肯定是他在里头说了什么!”
“只要让他松口,让他去跟公安说,这是一场误会,我们柱子不就有救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
聋老太太猛地从炕沿上站了起来,因为起得太猛,身体还晃悠了一下。
“不行,我得去找他!”
“我要亲自去跟他说!让他撤销控告!”
易中海大惊失色,连忙拉住她。
“老太太,使不得啊!”
“谢毅那小子现在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您去找他,他怎么可能听您的?”
“他现在巴不得柱子死在里头,您这是去自取其辱啊!”
易中海心里跟明镜似的。
谢毅连他这个一大爷的面子都敢不给,又怎么会听一个聋老太太的?
这老太太在院里倚老卖老惯了,真以为谁都得让着她?
“不试试怎么知道?”聋老太太一把甩开他的手,态度异常坚决。
“柱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就是我的亲孙子!”
“只要能让他没事,别说是去求那个小畜生,就是让我跪下,我也愿意!”
“我必须去!”
她拄起刚刚被一大妈捡回来的拐杖,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朝门外走去。
那佝偻的背影,此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固执。
易中海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阻拦。
也许……也许能成呢?
虽然希望渺茫,但万一呢?
万一谢毅念在老太太一把年纪的份上,心一软就答应了呢?
……
谢毅家里。
他刚吃完晚饭,正在收拾碗筷。
今天的心情不错,少了个何雨柱,整个院子都清净了。
尤其是想到易中海和秦淮茹他们此刻抓心挠肝的样子,他心里就一阵舒坦。
这就是算计自己的下场!
以后,一个都跑不了。
“咚!咚咚!”
一阵急促又用力的敲门声响起。
谢毅皱了皱眉。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他擦了擦手,走过去拉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满脸焦急、神色决绝的聋老太太。
谢毅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老太太来干什么?
“谢毅,让我进去,我跟你说几句话。”
聋老太太的语气,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命令。
她习惯了在院里发号施令,即便是来求人,也改不掉那股高高在上的劲头。
谢毅一动不动地堵在门口,没有半点要让她进来的意思。
“有话就在这说吧。”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聋老太太的脸色一僵,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口吻。
“谢毅,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但你也要想想,这些年,要不是我老婆子照看着,你们兄妹俩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吗?”
“做人,得讲良心。”
谢毅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了。
照看?
是照看着何雨柱抢走自己兄妹俩的口粮吗?
还是照看着院里人孤立他们,排挤他们?
这份“照看”,还真是够特别的。
“所以呢?”谢毅面无表情地反问。
聋老太太被他噎了一下,后面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油盐不进。
她只好把姿态放得更低,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去跟公安说一声,放了柱子吧。”
“他就是一时冲动,他本性不坏的,他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啊!”
“心地善良?”
谢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拿着板凳往我头上砸的时候,可一点都看不出善良。”
“那一凳子要是砸实了,现在躺着的就不是他,是我了。”
“老太太,你让我原谅一个差点打死我的人?你觉得可能吗?”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不带一丝温度。
聋老太太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她知道,寻常的劝说己经没用了。
她把心一横,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点。
“谢毅!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求过人!”
“今天,我这张老脸就豁出去了!”
“我跟你保证,只要你放过柱子,我让他以后离你远远的,绝不再找你麻烦!你看行不行?”
“我保证!”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谢毅只觉得可笑。
保证?
她的保证,跟何雨柱的人品一样,一文不值。
“不必了。”
谢毅首接下了逐客令。
“话我说完了,老太太,请回吧。”
说完,他便准备关门。
“别!”
聋老太太急了,下意识地伸出拐杖,死死抵住门板。
她浑浊的老眼里,己经泛起了泪光。
“谢毅,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柱子要是真被判了,他这辈子就毁了!你忍心吗?”
谢毅冷漠地看着她。
“他自己做的事,就该自己承担后果。”
“毁不毁的,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现在,请你把拐杖拿开。”
他的耐心,己经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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