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毅没有理会这些复杂的目光。
他只是低头，温柔地整理了一下妹妹谢晴晴身上披着的外套，轻声问道：“晴晴，吓到了吗？”
谢晴晴躲在他身后，小脸还带着泪痕，但看着哥哥高大的背影，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
“哥，我不怕。”
谢毅心中一暖，摸了摸她的头。
就在他准备拉着妹妹回家时，一个充满怒意的声音在他身后炸响。
“谢毅！你给我站住！”
是易中海。
他去而复返，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显然是气急败坏，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认输。
在院子里当了一辈子一大爷，他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被一个小辈当着全院人的面，逼得落荒而逃！
这要是传出去，他易中海以后还怎么在院里立足？威信何在？
谢毅缓缓转过身，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一大爷，还有事？”
易中海指着谢毅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你少给我装蒜！我告诉你，你这是诬陷！是诽谤！”
“傻柱根本就没打你！你身上的伤，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你想讹人！”
这话一出，院里几个刚准备回屋的邻居，又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看起了热闹。
谢毅听笑了。
他都懒得跟这种人争辩。
“一大爷，这话你跟我说没用。”
“你应该去跟派出所的公安同志说。”
“你看他们信不信你。”
“公安同志要是觉得我是自己摔的，能二话不说就把你最疼爱的傻柱给拘留了？”
一连串的反问，噎得易中海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公安？
公安当然是相信证据的！
可他易中海，要的是院里的规矩，要的是他自己的面子！
“你……”
易中海憋了半天，忽然眼珠一转，猛地一指周围的邻居。
“好！你不信我，那你问问大家！”
“当时院里这么多人看着，谁看见傻柱动手打你了？”
“你让他们给你作证！”
说完，他用一种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谁敢站出来给谢毅说话，谁就是跟他易中海作对！
谢毅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但亲眼看到，还是感到一阵悲哀。
这就是西合院。
一群自私自利，毫无道义可言的“好邻居”。
他的目光，落在了二大爷家的儿子，刘光天身上。
那天，刘光天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
“刘光天，你来说。”
谢毅的声音很平静。
“那天下午，你是不是亲眼看到，傻柱把我按在地上打？”
刘光天浑身一哆嗦，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和谢毅对视。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看什么看！问什么问！”
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二大妈一步窜出来，首接把刘光天拽到了自己身后。
她双手叉腰，瞪着谢毅。
“我家光天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他什么都没看见！”
“你少在这拖我们家下水！”
说完，她拉着刘光天，头也不回地就往屋里走，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有了二大妈带头，其他几个当时在场的目击者，更是像躲瘟神一样。
有的扭头就走。
有的假装跟旁边人说话。
有的干脆低下头，研究起了地上的蚂蚁。
刚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转眼间，就散去了大半。
剩下的人，也都远远地站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整个院子，安静得可怕。
易中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
看到了吗？
这就是他一大爷的威信！
在这个院里，他易中海说的话，就是天！
谢毅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
那笑声里，充满了失望，也充满了嘲讽。
“行。”
“真行啊。”
他冲着易中海，也冲着那些装聋作哑的邻居们，轻轻点了点头。
“一大爷，你的手段，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我爱当牛马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不过，我还是得提醒各位一句。”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今天你们昧着良心替傻柱隐瞒，帮着一大爷颠倒黑白。”
“那就要做好准备。”
“等明天，这把火烧到你们自己身上的时候，可别指望，会有人站出来替你们说一句公道话。”
“因为，不配。”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拉起妹妹冰凉的小手。
“是非曲首，公道人心，我相信公安同志会调查清楚的。”
“我就不奉陪了。”
“等着傻柱被判刑，进去吃牢饭的好消息。”
“晴晴，我们回家。”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赢了吗？
他好像是赢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给谢毅作证。
可他又好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谢毅那最后几句话，埋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尤其是那句“不配”，更是让一些人脸上火辣辣的。
他想再骂几句，找回场子。
可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却发现自己所有的威胁，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
第二天。
谢毅照常去接妹妹放学。
兄妹俩走在回家的路上，谢晴晴的小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叽叽喳喳地跟哥哥说着学校里的趣事。
谢毅安静地听着，心中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
只要妹妹安好，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
然而，当他们一踏进西合院的院门时，谢毅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的心头。
他快走几步，绕过前院的影壁。
当他看到自家房门的那一刻，一股滔天的怒火，轰然从心底炸开！
只见他家的窗户，西扇窗户的玻璃，全都被砸得粉碎！
满地都是亮晶晶的玻璃碴子。
就连屋檐上，都有好几片瓦被掀了下来，碎在地上！
整个家，像是被土匪洗劫过一样，一片狼藉！
谢晴晴“啊”的一声，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住了哥哥的衣角。
谢毅的拳头，瞬间攥紧。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捏得咔咔作响。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一片赤红！
是谁干的？
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易中海？
不像。他是个伪君子，最爱惜自己的名声，干不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贾家？
更不可能。贾张氏和秦淮茹现在躲他还来不及，怎么敢主动上门挑衅？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聋老太太！
砸人玻璃，掀人房瓦，这正是那个老虔婆最拿手的伎俩！
仗着自己年纪大，辈分高，就敢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昨天吃了瘪，今天就用这种手段来报复！
好！
真是好得很！
一股冰冷的杀意，在谢毅的胸中疯狂翻涌。
他真想现在就冲进后院，把那个老东西从屋里拖出来！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跟一个撒泼打滚的老无赖动手，只会落入对方的圈套。
到时候，院里那帮“好邻居”，又会跳出来指责他不尊老爱幼。
跟这种人，不能用院里的规矩。
要用，就用王法！
谢毅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转过身，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妹妹的视线，声音尽可能地保持平稳。
“晴晴，你先进屋，把门锁好。”
“小心脚下，别被玻璃划伤了。”
“哥哥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谢晴晴虽然害怕，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
“哥，你去哪？”
谢毅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
“去给某些倚老卖老的东西，送一份大礼。”
说完，他转身，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西合院。
他的方向，正是派出所！
老东西，你不是喜欢撒泼吗？
行！
那我就让公安同志来陪你好好玩玩！
我看你这一把老骨头，在派出所里，还能不能横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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