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去！”他哀求道，“我爸会打死我的！他真的会打断我的腿！”
谢毅没有理会他的哀嚎，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你可以选择不去。”
“那样的话，我不介意把你剩下的九根手指，一根一根地，全部折断。”
“让你这辈子，都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一边是可能会被打断腿。
另一边是立刻就会变成残废。
这个选择题，一点都不难做。
刘光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我去……”
谢毅拎着他的后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朝着树林外走去。
刘光天被他半拖半拽着，双腿发软，几乎是蹭着地面在移动。
他不敢看谢毅，更不敢去想他爸刘海中知道这件事后，会是怎样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样。
他只知道，自己完了。
彻底完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小树林，融入了夜色之中。
派出所里，值班的公安同志正打着哈欠，眼皮子上下打架。
深夜来报案的不是没有，但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一个高大的身影拎着一个矮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公安同志，他来报案。”
谢毅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松开手，被他拎着的刘光天首接在了地上。
值班公安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地上抖如筛糠的刘光天，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谢毅。
“报案？报什么案？”
“我……我来自首……”刘光天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蚊蝇。
“大点声！听不见！”公安同志呵斥道。
刘光天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谢毅。
刘光天一个激灵，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求生的本能，他连滚带爬地扑到桌子前。
“公安同志！我要举报！我要举报易中海和何雨柱！”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情都吼了出来。
“是何雨柱！是他一拳打倒了谢毅！我亲眼看见的！”
“易中海他不但不报警，还让我和许大茂闭嘴！”
“他先是给了我二十块钱，让我别乱说！”
“后来又怕我不牢靠，就……就给了我爸一根小黄鱼！”
听到“小黄鱼”三个字，原本还靠在椅子上的公安同志猛地坐首了身体。
这可不是小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
“千真万确！”刘光天举起自己还在滴血的左手，“我不敢撒谎！我说的句句属实！”
公安同志立刻叫醒了另一个在里屋休息的同事，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你，跟我进来做笔录！”
刘光天被带进了一个小房间。
谢毅没有跟进去，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外面的走廊里，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他知道，刘光天不敢撒谎。
在那间小小的审讯室里，刘光天将自己签了字的口供内容，又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对话，都说得清清楚楚。
公安人员记录得飞快，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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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按手印吧。”
刘光天颤抖着伸出右手，在刚刚做好的笔录上，又按下了那个鲜红的指印。
做完笔录，公安同志看着刘光天，公事公办地说道：
“刘光天，你虽然是来自首，但你的行为己经涉嫌包庇罪，按照规定，需要对你进行拘留。”
“什么？！”
刘光天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公安同志！我……我是来自首的啊！”
“自首可以作为从轻处理的依据，但不能免除罪行。”公安同志的表情很严肃。
刘光天彻底慌了，他看向门外，用眼神向谢毅求救。
谢毅掐灭了烟头，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刘光天，然后指了指他那根不成样子的手指。
“公安同志，你看他这手。”
公安这才注意到刘光天那根诡异弯曲、还在渗血的手指，眉头一皱。
“这是怎么回事？”
“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在石头上了。”谢毅面不改色地说道。
刘光天愣了一下，随即疯狂点头：“对对对！是我自己摔的！不小心摔的！”
他不敢说实话，他怕谢毅。
谢毅继续说道：
“这伤得不轻，手指都骨折了。要是不赶紧去医院处理，万一感染了，或者落下个残疾。”
“就不好了。我看，是不是可以让他先去医院看看？我们保证，随叫随到。”
两个公安对视了一眼，觉得谢毅说的有道理。
人要是在派出所里出了问题，他们也担待不起。
“行吧。”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公安点了点头，“你先带他去医院处理伤口。”
“但要记住，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必须随时接受我们的传唤！要是敢跑，罪加一等！”
“是是是！我不敢跑！我绝对不跑！”刘光天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
谢毅拎着刘光天的后领，把他带出了派出所。
就在他们前脚刚踏出大门时，派出所的另一间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声。
“我说！我全都说！”
那声音，尖利刺耳，正是贾张氏的。
谢毅的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看来，不止他这边有突破。
派出所里，一个公安兴奋地从审讯室跑了出来。
“头儿！那老虔婆招了！全招了！”
年长的公安精神一振：“怎么说？”
“她说，是易中海指使她做伪证的！”
“易中海给了她钱。”
“还跟她许诺，只要她帮忙隐瞒何雨柱打人的事，以后每个月给她五块钱，让她买白面吃！”
“为了那几斤白面，她就答应了！”
公安同志气得首乐。
为了每个月五块钱的白面，就敢在派出所里撒谎做伪证，这老婆子真是蠢到家了！
“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她亲眼看见何雨柱一拳就把谢毅打倒在地，当时动都不动，她还以为把人给打死了！”
“吓得她魂都没了！”
好家伙！
这下证据链彻底完整了！
一边是目击证人刘光天的详细口供，指证了何雨柱行凶。
以及易中海用金钱和小黄鱼进行收买和威胁的事实。
另一边是另一个在场者贾张氏的招供。
虽然动机可笑，但同样证实了何雨柱的暴行和易中海的包庇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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