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特？
孙江辉？
他爹？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爹就是个厨子，后来跟个寡妇跑了，怎么会跟敌特扯上关系？
“警官！我冤枉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冤枉的……”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何雨柱的辩解，苍白无力，回荡在冰冷的墙壁之间，却激不起半点涟漪。
中年人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冷漠。
这种冷漠，比厉声呵斥更让人心头发毛。
“何雨柱，我们再来理一理。”
中年人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说你家三代雇农，对吧？”
何雨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他只能咬死这个说法。
成分问题，这可是天大的事！
一旦被坐实了造假，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别说现在被关在这里，就算是将来出去了，轧钢厂也回不去了。
一个成分有问题的人，哪个单位敢要？
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警官，我家祖上三代，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这点千真万确。”
何雨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的心里，却在疯狂地打鼓。
“是吗？”中年人又露出了那种意味深长的冷笑。
“可我们的调查显示，你的父亲何大清，在解放前可不是个安分的庄稼人。”
“他在京城摆过摊，卖过小吃。”
“后来还盘下过一个小门面，开了个小饭馆，专门做谭家菜。”
“虽然时间不长，生意也不算大，但这可就算不上是雇农了吧？”
“往小了说，这是小业主。往大了说，沾点小资本家的边儿，也不是不可能。”
“何雨柱，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完了。
全完了。
他们竟然查得这么清楚！连开过小饭馆这种陈年旧事都给翻出来了！
这些事，他自己都是听院里老人当笑话说的，根本没往心里去过。
可现在，这些都成了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
“那……那都是解放前为了混口饭吃，当不得真的……”何雨柱的声音干涩无比，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算不上什么业主，就是个糊口的手艺人……”
“我们今天不跟你争辩这个。”
中年人摆了摆手，身体再次前倾，目光如炬。
“我们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看。”
“一个普普通通的雇农，怎么会认识孙江辉那种人物？”
“可一个在京城开饭馆，迎来送往，结交三教九流的饭馆老板。”
“认识一个达官显贵，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何雨柱，你还要嘴硬吗？”
何雨柱的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他被对方的逻辑，逼到了一个死角。
承认他爹开过饭馆？那就等于间接承认了他爹有结交敌特的可能性。
否认他爹开过饭馆？可人家己经掌握了证据，那就是顽抗到底！
这是一个死局！
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他这副样子，中年人似乎失去了耐心。
“何雨柱，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你承不承认，其实己经不重要了。”
“我们己经派人去了保定，去找你的父亲，何大清。”
“等我们找到他，当面对质，我想，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你现在坦白，还能算个主动交代。要是等我们把何大清带回来，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何雨柱的眼神，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
去保定找他爹了？
他那个不靠谱的爹？
那个为了个寡妇，连亲生儿女都不要了的爹？
天知道那个老家伙会说出些什么来！
万一……万一他为了自保，把所有事都推到自己身上……
何雨柱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在了椅子上。
……
保定。
一座干净整洁的农家小院里。
两名穿着便服，但气质明显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正站在院子中央。
一个西十多岁，看起来风韵犹存的女人，正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她就是何大清现在的女人，人称“白寡妇”。
“同志，你们找我们家老何？”白寡妇擦了擦手，语气还算客气。
“对，我们是京城来的，有点事情想向何大清同志了解一下。”
其中一名较高的公安同志开口说道。
“他不在家。”白寡妇回答得很快。
“不在家？去哪了？”
“出去了。”白寡妇的眼神有些闪躲。
“他那个人，闲不住。这几天天气好，估摸着是上山打猎去了。”
“打猎？”公安同志皱了皱眉，“要去好几天吗？”
“那可说不准。”白寡妇笑了笑，笑容却有点僵硬。
“有时候也可能是附近哪个村里有大户人家办酒席，请他去掌勺了。”
“他手艺好，十里八乡都有名。”
两个公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怀疑。
这个女人的回答，太圆滑了，也太模糊了。
打猎？做酒席？
这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但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没说。
“他具体是哪天走的？有没有说大概去哪个方向？”另一名公安追问道。
“哎哟，同志，这我哪记得清啊。”
白寡妇拍了拍大腿，“他一个大男人，出门办事，哪会跟我个老婆子交代得那么清楚。”
“前两三天走的吧，我也没细问。”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
两个经验丰富的公安人员，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不像是正常的夫妻对话。
倒像是在……刻意隐瞒。
“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等何大清同志回来，麻烦你转告他一声，让他去当地派出所报备一下。”
“好嘞，好嘞，一定转告。”白寡妇满口答应着，把两人送出了院门。
看着两人走远，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忧虑。
她赶紧关上院门，插上了门栓。
走出巷子口，较高的公安同志低声说道：“不对劲。”
“嗯，她撒谎了。”另一人点头。
“眼神飘忽，回答得太快，理由也太假。何大清肯定不是去打猎或者做酒席了。”
“我怀疑，他跑了。”
“马上联系当地同志，查火车站、汽车站的记录！”
“另外，走访一下周围的邻居，看看何大清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
一张无形的大网，在保定悄然张开。
……
(http://www.220book.com/book/WIH4/)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