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技术科。
谢毅正悠闲地喝着茶，看着新一期的技术期刊。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娄晓娥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
“谢毅！出结果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谢毅放下茶杯，抬了抬眼皮。
“哦？怎么说？”
娄晓娥在他对面坐下，压低了声音。
“刚刚我爸打电话过来，都判了！”
“刘海中，劳动改造三个月，罚款八百！”
“秦淮茹，也是劳动改造三个月，罚款六百！”
娄晓娥一口气说完，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谢毅，等着他的反应。
谢毅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一点。
“挺好。”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三个月。
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但在这个年代，被判处劳动改造，就等于在档案上留下了一个永远抹不去的污点。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以后无论是评先进，还是提干，甚至是子女的政审，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可以说，这三个月，足以毁掉他们半辈子的前途和名声。
刘海中那个官迷，这辈子是别想再当什么官了。
秦淮茹的名声，在西合院里，在轧钢厂里，也算是彻底臭了。
娄晓娥看谢毅一脸平静，忍不住又补充道：“这还只是开胃小菜呢！”
“我听我爸说，易中海和何雨柱的问题更严重，现在还没判，是因为还在深挖！”
“深挖？”
谢毅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对！”娄晓娥点了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更低了。
“警察发现，这次的事情，易中海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而且，何雨柱可不止是打人这么简单。”
“警方正在重新调查他以前的那些事，特别是……”
娄晓娥顿了顿，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口，才继续说道：
“特别是他偷盗轧钢厂粮食，还有殴打许大茂那几次的事！”
偷盗厂粮？
殴打许大茂？
谢毅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本来以为，这次能把何雨柱送进去关几个月，就己经算是不错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后续！
何雨柱偷轧钢厂的粮食，这件事根本不用查。
板上钉钉的事实。
就凭秦淮茹家那五个嗷嗷待哺的嘴，三天两头就断粮。
要不是何雨柱从食堂里偷拿硬菜和粮食接济，她们一家子早饿死了。
以前，是因为没人追究。
傻柱是食堂大厨，手头上有点便利。
再加上有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罩着，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不一样了。
易中海自身难保，何雨柱也成了重点调查对象。
新账旧账一起算，那就有意思了。
盗窃公共财物，这罪名可不比打人轻。
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严打期间，被抓到典型，那可是要从重处理的！
还有殴打许大茂。
许大茂那个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些年被何雨柱打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好几次都打得头破血流，在床上躺好几天。
以前许大茂报警，因为有易中海和稀泥，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现在，这些陈年旧案要是都被翻出来，一件一件地清算……
何雨柱的罪名，可就不是加重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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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毅的脑子里，己经开始盘算起来。
看来，何雨柱这次，不脱层皮是出不来了。
娄晓娥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是凑到了谢毅的耳边。
“我今天回家，听许大茂说的。”
“警察专门去找他了，问的就是以前何雨柱打他的事儿。”
谢毅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轻轻吹了吹热气，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
“许大茂那个得意劲儿就别提了，当着我的面，把何雨柱骂了个狗血淋头。”
“说这次一定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可他高兴了没一会儿，就又蔫了。”
娄晓娥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警察说，现在这事儿有点难办。”
“什么意思？”谢毅问道。
“人证！”娄晓娥一摊手。
“警察说，现在指证何雨柱偷盗厂粮，还有以前那些破事儿的。”
“全是秦淮茹和贾张氏她们一家子。”
“她们是为了戴罪立功，才把何雨柱给卖了的。”
“警察那边觉得，她们的证词，掺了水分，可信度不高。”
“而且，除了她们的口供，就再没别的证据了。光凭几句话，很难给何雨柱定重罪。”
原来是这样。
谢毅了然。
这倒也是事实。
贾家那一家子，是什么德性，派出所的警察估计也门儿清。
为了减刑，别说卖了何雨柱，怕是连易中海的祖坟都能给刨了。
她们的话，确实只能当个参考。
至于其他的证据……
何雨柱偷东西，都是小偷小摸，做的隐蔽，抓不到现行就很难说清。
打许大茂，那是家常便饭。
可每次打完，都有易中海在中间和稀泥。
再加上许大茂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最后基本都是不了了之。
连个伤情鉴定都没做过。
现在想靠这些陈年旧账把何雨柱彻底钉死，确实有点难度。
难道，这次真要让他蒙混过关？
谢毅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可不希望看到这个结果。
何雨柱这个人，就是个定时炸弹。
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又是食堂大厨，在西合院里横行霸道惯了。
这次要是不能一棍子打死，等他出来，绝对会变本加厉地报复。
必须想个办法，给他添一把火，一把能把他烧成灰的大火！
谢毅的脑子飞速转动着。
证据……
证据……
到底什么，才能算是铁证？
忽然，一个被尘封许久的画面，猛地从他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那是好几年前的一个冬天。
大院里，何雨柱和许大茂又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何雨柱就动了手。
那一次，他下手特别狠。
不像平时那样只是扇两个耳光，或者踹两脚屁股。
那一次，他一脚，正正地、狠狠地踹在了许大茂的……
谢毅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想起来了！
那一脚！
俗称，“绝户脚”！
当时许大茂就跟个大虾米似的，蜷在地上，脸都疼白了，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后来还是被人抬回去的。
因为这事儿，许大茂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星期。
事后，许大茂也报了警。
可最后，还是被易中海给压下去了。
理由是邻里之间，要以和为贵，年轻人打打闹闹，不必当真。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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