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先生居然还是个孩子！嘶，太可怕了吧，你放心兄弟，这个秘密只会烂在我肚子里，保准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粮食店。
买米的妇人边付钱，边贼兮兮地说：“听说了吗？咱们镇上出现了一个神童，十岁就能写出一本叫水浒传的书，一天卖了三百本！”
老板震惊地问道：“真的假的？”
妇人悄声道：“真的，我家那口子跟我说的，他们都不让对外说。我跟你讲，咱们镇上绝对要出一位史无前例的神童了。”
老板又多给她舀了一勺米，“你再详细说说……”
裁布店。
老板娘夸张地叫道：“真的才十岁啊？谁家孩子啊？小郎君模样俊不俊，我有个表妹的外甥的表姑的闺女今年五岁，长得可漂亮了，能给他介绍介绍不？”
“呸呸呸，介绍啥，人家要专心读书考科举，连写水浒传这事都不让往外说呢，你可得给我保密呀！”
“哎呀你放心了，我的嘴从来没漏风过！”
大街上，卖烧饼的大爷勤劳地烤着烧饼。
有个小年轻鬼鬼祟祟地过来道：“大爷，我有个石破天惊的大秘密要告诉你，保证全镇知道的人都没几个！”
卖烧饼的老大爷头上青筋首跳，显然己经在忍不住的边缘徘徊。
那小年轻又继续说：“只要您送我一个烧饼，我保证将这个秘密告诉您！”
老大爷手一顿，把手里刚活好的面往案板上一扔，忍无可忍：“张彦是水浒传作者的事，己经八百个人跟我说过了，你们骗烧饼的能不能换一招！！”
“……”
张彦这次去印坊订了七百册书，印坊老板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他赶紧让儿子带着工人们去印刷。
只不过待这个活安排下去后，张彦却跟他说：“我想明日上午拿到这些七百册书，可以多派些人手加印吗？”
“就给不到一天的时间？！”老板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不可能！印书不仅需要人力，还需要光照和时间，就算今晚不睡觉也只能印出来三百册，这己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张彦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对这个答案是不满意的，他并不想搞饥饿营销那一套，因为饿久了读者容易滋生盗版产业。
老板见他变脸，立马又劝道：“小兄弟，你这个要求确实不好完成，我们是镇上最大的印坊，也特意为了这本书招了许多人干活，但这次册数太多，活字印刷又比较费时间……”
“那改成雕版印刷呢？”张彦说，“您之前说雕版比活字印刷贵的原因只是量小，制版不值当。但我以后会持续要这种量级的印刷，做个雕版，之后再印刷是不是更方便？我可以单独付给你们制版的银钱。”
老板说：“也是个办法，不过雕版要半个月，这期间还是只能用活字印刷。”
“行，那就先这样。”
张彦交代好一切，这才从重新回到街上，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一刻钟，他没时间吃饭，便去街边买了个烧饼。
卖烧饼的老大爷从锅炉里，夹出来一个热腾腾的烧饼，张彦急着走，伸手去接被烫得手一缩。
身体变小以后，连耐热能力都比不上，张彦只能看着烧饼掉在案桌上，准备等它凉了再拿走。
老大爷继续烙烧饼，随口问道：“烫住了吧？瞧给你这小孩馋的。”
张彦扯了扯嘴角，解释道：“是着急回学堂上课，怕迟到。”
“哦这样，你哪个学堂的？”老大爷随口问道。
张彦乖巧地说：“明志学堂。”
老大爷：“哟。”
张彦：……？
咋了，在明志学堂上学不对吗？
老大爷停止烙烧饼，好奇地问他：“你认识你们学堂的那个谁不？”
“谁？”
老大爷看了西周一圈，见到没人注意自己，这才伸手挡住半边脸，悄声道：“你听过‘张彦’这个名字没有？”
张彦：……
不才，天天听。
张彦伸手去摸了一把他的烧饼，还是有点烫，于是随意道：“没听过，我们学堂挺大的。”
老大爷嗐了声道：“我就说是假的吧！那帮人还非都过来骗我烧饼，扯什么十岁的奶娃娃写出了一本叫水浒传的书，我还说我能当县太爷呢，等我当了县太爷，我就推着我的烧饼摊去县里卖……”
“停停停，您当县太爷卖烧饼的事先放放，”张彦疑惑地问道，“谁跟您说水浒传是张彦写的了？水浒传的写书先生明明是施耐庵啊！”
虽然为了防盗，他在书页前面印了个张彦的大红章，但每一处该署作者名的地方，他都写的是施耐庵。
老大爷茫然道：“全镇的人啊。”
“啥？”张彦懵圈。
不知道为什么，全镇都知道了。
张彦本来还觉得卖烧饼的大爷在瞎扯淡，就像他当县太爷还想着卖烧饼一样扯淡，但当他拿着烧饼踏进明志学堂后。
全学堂的学子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目光……
这熟悉隐忍和目光，像极了书馆门口那些人的眼神，怎么他去趟印坊的功夫，全世界就变天了？
张瑜跟着赵家三兄弟过来，脸上的表情又震惊又惶恐又不安又心虚，心思简单到把“我知道了我该不该说我说了弟弟生气了咋办这算暴露秘密吗”，全部一丝不挂地贴在了脸上。
相比较于所有人努力保守秘密的样子，唯有赵家兄弟最不管三七二十一。
赵水像个窜天猴一样扑过来，崇拜地喊道：“彦哥！！！我太喜欢你了！！！”
张彦被扑得差点没站稳。
他刚想推开赵水，却听赵水趴在他肩上，压低了声音，但又压不住那股亢奋和好奇，话密地问道：
“水浒传是你写的吗？水浒传是你写的吧？水浒传绝对是你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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