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堡比秦风上次来时又大了圈。
新扩建的围墙足有两丈高,上面架着带防护的射击位。
堡内不再是简陋的窝棚,而是整齐的砖瓦房。
街道干净,行人虽衣着朴素,但面色红润,眼神有光。
“可以啊老赵!”秦风拍拍赵刚肩膀,“你这守得不错。”
赵刚嘿嘿一笑:“都是按您和陈老的规矩来。”
他压低声音:“就是最近流民来得太多,粮食有点吃紧。”
秦风点头:“这次带了五百石米,应该能顶一阵。”
正说着,李文匆匆赶来:
“秦首领,复兴会的特使到了,在议事厅等候。”
议事厅是新建的,比岛上的还气派。
红木桌椅,墙上挂着沿海地图。
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中年人站起身,拱手行礼:
“在下李复,久仰秦首领大名。”
这人约莫西十岁年纪,面容清癯,目光锐利。
手指关节粗大,虎口有老茧,像是常年握枪的人。
秦风还礼:“李先生请坐。”
双方落座,苏婉儿奉上茶水。
李复开门见山:
“秦首领,贵方在望海堡的作为,我们都看在眼里。”
“赈济流民,发展工商,训练新军,都是利国利民之举。”
他话锋一转:
“但如今清廷腐朽,列强环伺,单靠一岛一堡,恐难成大事。”
秦风不动声色:
“李先生有何高见?”
“合作。”李复首视秦风,“我们有遍布全国的组织,你们有先进的技术。”
“合则两利。”
秦风笑了:
“怎么个合作法?”
李复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
“第一,允许复兴会在望海堡设立正式联络处。”
“第二,贵方生产的军械,优先供应我会。”
“第三……”
他顿了顿:“希望贵方能派技术人员,协助我们建立兵工厂。”
秦风接过文书,看都没看就放在桌上。
“前两条可以商量。”
“第三条,不行。”
李复皱眉:“为何?我们可以用黄金支付……”
“不是钱的问题。”秦风摇头,“有些技术,现在还不能外传。”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
“李先生,我知道复兴会志在救国。”
“但救国也要讲究方法。”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李复还要再说,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
一个工匠打扮的人冲进来:
“秦首领!不好了!新机床……新机床卡死了!”
秦风脸色一变,对李复道:
“抱歉,失陪一下。”
车间里,一台刚组装好的大型机床冒着青烟。
几个工匠急得团团转。
林雪正在检查,脸色凝重。
“传动轴过热变形,轴承也烧了。”
她看向负责的工匠:“是不是超负荷运转了?”
那工匠支支吾吾:
“最近订单多……就让他们三班倒……”
秦风沉声问:“能修好吗?”
林雪摇头:“核心部件要重做,至少半个月。”
这时李复也跟了过来,看到机床后眼睛一亮:
“这是……西洋的最新机床?”
秦风没理他,对林雪道:
“先停产检修,质量不能出问题。”
又对赶来的陈文远说:
“查清楚,是谁让超负荷生产的。”
陈文远点头:“己经问过了,是王管事。”
“按规矩处理。”
“是。”
李复在一旁看得心惊。
这潜龙岛管理之严格,效率之高,远超他的想象。
更让他震惊的是那台机床——
虽然坏了,但结构之精密,远胜他在西洋见过的任何机器。
这秦风,到底什么来头?
当晚,秦风单独约见李复。
“李先生白天说的合作,我考虑过了。”
“联络处可以设,军械也可以卖给你们。”
“但有两个条件。”
李复精神一振:“请讲。”
“第一,价格按市价八折,但要黄金结算。”
“第二,你们在大陆收集的情报,要与我们共享。”
李复沉吟片刻:
“可以。不过我们也有个条件——”
“下次贵方有新式武器,要优先给我们试用。”
秦风笑了:“成交。”
送走李复,秦风找到还在车间的林雪。
“怎么样?”
林雪抹了把汗:“问题比想的严重。”
“不是操作问题,是材料不过关。”
她指着拆下的零件:
“现有的钢材强度不够,承受不了长时间高负荷运转。”
秦风皱眉:“要换材料?”
“嗯。”林雪拿出笔记本,“需要一种特殊合金。”
“但要冶炼这种合金,得先改造高炉。”
“而且……”她迟疑了一下,“可能需要用到晶体能量。”
秦风当机立断:
“那就改。需要什么尽管说。”
正说着,赵刚急匆匆跑来:
“首领,出事了!”
“我们在北面山里发现个矿洞,里面……里面有点邪门!”
“矿工都不敢下去了!”
秦风和林雪对视一眼。
“走,去看看。”
也许这个意外的发现,能解决他们眼前的难题。
而此刻,谁也不知道——
这个看似普通的矿洞,将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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