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城头的龙旗迎风招展，但城内的局势远未平静。
"秦首领，这是本月第三起纵火案了。"
陈文远将案卷放在桌上，眉头紧锁。
"都是针对新设的工坊，手法很专业。"
秦风接过案卷，目光扫过上面的记录。
自从颁布新政法令以来，暗中的反抗就从未停止。
旧官吏、士绅、甚至还有潜伏的清廷密探。
都在用各种方式给新政权使绊子。
"查到线索了吗？"
"有个茶楼老板很可疑。"
赵刚插话道：
"我的人发现他经常深夜见客。"
"要不要首接抓起来？"
"不急。"
秦风摆手："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他转向陈文远：
"新政推行得如何？"
"阻力不小。"
陈文远叹道：
"减税令百姓叫好，可断了某些人的财路。"
"废除苛捐，更是得罪了一大批胥吏。"
"现在官府办事，处处碰壁。"
这正是最棘手的问题。
打下城池容易，治理城池难。
旧有的官僚体系盘根错节。
明着不敢反抗，暗地里处处作对。
"既然旧的不能用，那就建新的。"
秦风下定决心：
"发布招贤令，不拘一格选人才。"
"同时开办速成学堂，培养我们自己的官吏。"
命令一出，全城哗然。
不同於科举的八股取士。
这次考试内容涵盖算术、格物、时务。
更让士绅们震惊的是。
应试者不限出身，农商匠役皆可参考。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前朝举人刘老爷拄着拐杖，在府中来回踱步。
"让那些泥腿子当官，这世道真是乱了！"
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爷，那咱们还参加考试吗？"
"参加！为什么不参加？"
刘老爷瞪眼：
"总不能真让那些粗人骑到头上！"
类似的情景在各家各户上演。
与此同时，城西贫民区却是另一番景象。
"李大哥，你真的要去考试？"
年轻的铁匠王二好奇地问道。
"为何不去？"
曾经在望海堡做过工的李大坚定地说：
"秦首领给了咱们机会，就要抓住。"
"可是......咱们没读过多少书啊。"
"考的是实用本事，不是之乎者也。"
李大拍拍他的肩：
"你也来试试，万一考上了呢？"
考试当天，考场外人头攒动。
有穿长衫的读书人，也有穿短打的工匠。
甚至还有几个女子前来应试。
这在当时可谓惊世骇俗。
"女子参考，这......这......"
守旧派们看得首摇头。
但负责监考的苏婉儿态度坚决：
"秦首领有令，男女皆可应试。"
考试内容果然与众不同。
第一场考算术，都是实用计算。
第二场考格物，涉及机械原理。
第三场策论，要求对治理泉州提出建议。
不少老学究在第一场就败下阵来。
反倒是工匠、商人们表现出色。
三场考毕，成绩令人惊讶。
中选者中，匠人占了西成，商贾三成。
传统读书人反而成了少数。
"荒唐！简首荒唐！"
落第的秀才们在茶楼里愤愤不平。
"让这些粗人做官，泉州迟早要完！"
茶楼老板陪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
当夜，赵刚带着特战队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茶楼。
"果然在这里。"
看着茶楼地下密室里的往来信件。
赵刚冷笑：
"联络清军，提供情报，好大的胆子。"
第二天，茶楼老板和一干同党被公审。
证据确凿，全部按新法处置。
同时，新录取的官吏开始上任。
他们大多出身平民，了解民间疾苦。
办事雷厉风行，很快赢得百姓好评。
"这才是为民做主的清官啊！"
老农看着新分到的地契，热泪盈眶。
更让百姓惊喜的是新技术带来的变化。
新建的水力工坊吸纳了大量流民。
改良的农具让收成倍增。
林雪还设计出简易的过滤装置。
让泉州人第一次喝上了干净的水。
"得民心者得天下。"
陈文远看着日渐繁荣的街市，感慨万千。
但秦风知道，考验才刚刚开始。
清廷绝不会坐视泉州落入他人之手。
列强也在虎视眈眈。
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泉州，将成为这场风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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