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后的北师大校园,蝉鸣裹着湿热的风,绕着图书馆外的玉兰树打转。树叶己长得浓绿,阳光透过叶隙,在地面洒下细碎的光斑。念念踩着光斑跑在前头,手里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罐,罐里装着她早上刚捡的玉兰叶——叶片边缘带着浅黄的纹路,是她特意挑的,说要做成书签放进时光盒。
“太外公,咱们今天去看旧书架好不好?”念念跑到借阅台旁,回头喊住李默。上次来的时候,管理员说图书馆要整理老书区,特意留了几排西十多年前的旧书架,说里面还藏着当年的读者留言。李默牵着陈梦的手,笑着点头:“好啊,咱们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你太外婆当年夹在书里的小纸条。”
陈梦闻言,眼里泛起期待。她记得年轻时总爱在旧书架前停留,遇到喜欢的段落,会把想说的话写在纸条上,夹进书里,盼着有天能被人看到。一行人跟着管理员走到老书区,推开那扇挂着“旧书留存区”木牌的门,一股带着纸墨香的旧气扑面而来——书架是深棕色的,边角被磨得圆润,上面的编号还是用红漆写的,有些己经淡得看不清。
“你们看这个!”小宇率先发现了异样,他指着一个书架的第三层,一本《诗经》的书页间,露出半张泛黄的纸条。念念凑过去,踮着脚够了半天,还是林溪把书取下来,小心地抽出纸条。纸条上是娟秀的字迹,画着一朵小小的玉兰花,旁边写着:“1984年夏,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有天能和心上人共赏玉兰。”
陈梦接过纸条,指尖轻轻抚过字迹,忽然红了眼眶:“这是我写的!”她指着纸条右下角一个小小的“梦”字,“当年我总在这个书架前看书,没想到这张纸条居然还在。”李默凑过来,看着纸条上的字,笑着说:“原来那时候你就想着‘执子之手’了,我还以为是我先动心的呢。”
念念听得入了迷,抱着玻璃罐跑到另一个书架前,仔细翻找起来。没过多久,她举着一本《儿童文学》跑过来,里面夹着一张画着小火车的纸条,是用铅笔写的:“1985年,我和爸爸来图书馆,爸爸说要带我坐火车去北京,看玉兰花。”“太外公太外婆,这是谁写的呀?”念念举着纸条,眼里满是好奇。
管理员笑着走过来:“这些都是当年的读者留下的,我们整理书架时发现了不少,想着留着也是个念想。作者“极东的征服者”推荐阅读《香樟树下的错题集姗姗来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陈梦,“这里面还有几张和您字迹很像的纸条,说不定也是您写的,您看看。”陈梦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纸条,一张一张看过去,有的写着看书时的心情,有的记着天气,还有一张写着:“今日看到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在书架前找《高等数学》,袖口磨破了边,很认真。”
“这是写的你呀!”陈梦把纸条递给李默,眼里满是笑意。李默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字,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踮着脚够书,手里攥着那本破旧的《高等数学》,而不远处的书架旁,陈梦正偷偷看着他,把他的模样写进了纸条里。
小宇拿出手机,把这些纸条一一拍下来:“我把这些照片存进U盘,和之前的视频放在一起,以后打开时光盒,就能看到这些旧纸条了。”林溪则拿出笔记本,把纸条上的内容抄下来:“这些文字太珍贵了,就像时光留下的碎片,我要把它们整理好,以后讲给更多人听。”
念念抱着玻璃罐,走到陈梦身边:“太外婆,咱们把您写的纸条放进时光盒好不好?还有我捡的玉兰叶,做成书签后,也夹在纸条旁边,这样以后看到叶子,就想起今天找到的旧纸条了。”陈梦点点头,把那张写着“执子之手”的纸条递给念念:“好,这个给你,以后你看到它,就知道太外婆当年的心愿了。”
离开老书区的时候,蝉鸣依旧。念念手里拿着那张旧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玻璃罐里;李默牵着陈梦的手,走在后面,偶尔回头看看那排旧书架——那里藏着他们的青春,藏着时光的碎片,也藏着无数个像他们一样,在图书馆里留下故事的人。
走到图书馆门口,念念忽然停下脚步,指着玉兰树说:“太外公太外婆,明年春天,咱们还来这里找旧纸条好不好?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时光碎片呢!”李默蹲下来,摸了摸念念的头:“好啊,以后每年都来,把找到的时光碎片,都放进时光盒里,让它装下更多温暖的故事。”
风轻轻吹过,玉兰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他们的约定。一家人沿着校园的小路慢慢走,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得像当年的那个夏天。他们知道,那些藏在旧书架旁的时光碎片,那些写在纸条上的心事,都会和时光盒里的其他东西一样,在岁月里慢慢沉淀,变成最珍贵的回忆,陪着他们,一年又一年,把爱的故事继续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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